不到半個時辰,朱文正絕望的看到,城下的陳友諒軍陣前,掛起了一大堆人頭,不多不少,正好一百個,正是他派出去探路的那一百個人.
陳友諒數萬大軍軍,將整個南山團團圍住,如同鐵桶一般,當真是插翅也難飛出去,那一百個人乃是挑選的功夫最好的人,卻也沒能殺出重圍,看來這條路不用再試了。
朱文正叫道,“既然如此,那就以死相搏吧,能堅持一天算一天!”
打定了主意堅守,朱文正將自己所能掌握的兵力大概的清算了一下,估計有七千人左右,城中還是有些守城器械,兵器糧草倒也充足,隻要能夠守住城池,至少不會出現被餓死的情況。
殺了朱文正的一百個人,陳友諒感到很滿意,派人到城下去喊話勸降,說的當然是什麽放下武器,開城投降,饒爾不死之類的話,但是雙方都知道,這話就像是放屁一樣,沒有任何的用處,且臭不可聞,傻子才相信投降了不會死呢,投降之後被殺死的,在陳友諒來說實在是再平常不過的事情了。
於是,城中的朱文正對著那個勸降的人破口大罵,甚至有些人丟了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下去,有短斧、有菜刀、有石頭,還有箭矢,將他打得落荒而逃,馬屁股不小心被一把菜刀砍中,驚得四處亂竄,看的城頭的朱文正將士們放聲狂笑。
陳友諒臉上升起一絲青氣,心中狠狠的罵了一句,命令道,“攻城!”
隨著陳友諒的命令,陳友諒軍開始朝著南山發動了攻擊,第一波攻擊的是兩個萬人隊,雖說城中守軍隻有數千,可是陳友諒抱著殺雞也要用牛刀的想法,打算以絕對強勢的實力速戰速決,給其他朱文正起到一個震懾的作用。
前麵說過,南山並不大,或者應該說是很小,在兩萬大軍的衝擊下,整個城池都搖搖晃晃了起來,城中的百姓們都嚇得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所有人都在想著該怎麽辦,誰都知道,陳友諒軍最喜歡搞屠城這一套了。
前麵的一切都是小打小鬧,今天朱文正算是碰上正主了,陳友諒所率領的衛軍雖然算不上當世最精銳的軍隊,但是比起他們之前所遇到的敵人卻是強大的太多了。
不過,現在的朱文正也不是開始的那支朱文正了,多少有了些戰鬥經驗,經過他前番整軍經武後,戰鬥意誌也提升了許多,這對於原本多少有些武功底子的朱文正士兵們很是有用。
“兄弟們,祥路相逢,勇者勝,不想死的,就拚命吧!”朱文正在城頭上大聲的叫著。
“是!”士兵們大聲的應道。就算不是為了那虛無縹緲的戰功,就算不是為了那偉大的吳王,就算不是為了什麽狗屁蒼生,僅是為了自己,他們也要努力的作戰,隻許勝,不許敗。
人活著總是要有什麽支撐的才能有活下去,有的人是為了錢,有的人是為了利,有的人隻是為了活著,就像是現在的七千朱文正,為了能夠活下去,他們能夠變成七千頭猛虎,將危及他們生命的人全部撕成碎片。
瞬間,一架架雲梯搭上了南山的城頭,而無數的箭矢也從南山的城頭上射了出去。雙方甫一接火,就立刻達到了,戰況十分激烈。
南山的城牆上,密密麻麻的布滿了的陳友諒軍的士兵,從遠處看去,像是往樹上爬著的螞蟻一般,令人心悸。
南山的小雖然有著諸多的弊端,可是卻也有些許的好處,朱文正的七千人,足以將南山的四麵八方牢牢的守住,若是一座大城,怕是這些人手的就不夠用了。而且陳友諒軍也無法在一次的攻擊中投入太多的兵力,由於城牆和地形的關係,一次攻擊投入一萬多人差不多就快要到了極限了,憑借著城牆的險要,一絲半刻之間,城中的朱文正卻也不會吃太大的虧。
朱文正的士兵相比陳友諒軍,最大的不足之處就在於戰鬥經驗,很多人甚至都還沒見過血,在這七千人中,真正經曆過幾場戰鬥的,隻有不到一半,剩下的人卻都是些新兵蛋子了,為了能夠盡可能的挺住更長的時間,朱文正必須要讓這些新兵學會戰鬥,學會殺人,於是,最初的戰鬥中,他所派上來的大多是新兵。
其實陳友諒軍的情況也好不到哪裏去,現在的陳友諒軍,沒了當初,那麽多的戰鬥經曆,平時也都是養尊處優的,說起戰鬥經驗來,比起朱文正士兵也好不到哪裏去,而且戰鬥意誌還大大不如。但是,陳友諒和他最大的區別就在於,他訓練士兵需要時間,而一個陳友諒,隻要給他一把刀,他就是一個很好的戰士了,就算是從來沒有上過戰場,可是他們天生就有著對戰爭的嗅覺,他們成長的速度是自家士兵所無法比擬的。
“媽呀!”城頭的一個朱文正士兵看到一個蒙古兵往城頭爬了上來,那猙獰的麵目,像是要吃人一般,嚇得他胡亂的一刀砍了出去,那蒙古兵一個躲閃不及,竟是被他一刀砍中了頭部,半個腦袋被削掉了下去,雪白的腦漿迸射出來,濺了那朱文正士兵一臉,把他嚇得手中的刀差點都丟掉了,再想想臉上沾到的東西,胃裏一陣泛酸,一張嘴,“哇”的一聲就吐了出來,把昨天的晚飯都吐出來了。
他這一吐倒是不要緊,正好淋了下麵一個蒙古兵滿頭滿臉,那種惡臭惡心的那人忘記了自己身在雲梯之上,急忙伸手去擦,同時身子往後閃,整個人懸在了半空中,重重的摔了下去,這卻是意外之“喜”了。
這樣的情況在南山的各個陣地都在發生,很多人都狂吐了起來,而那些稍老一些的士兵則在不停的教導著什麽,經過了這一戰,他們也許就會成為合格的士兵了,雖然誰也不知道他們能不能活著走出南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