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陳友諒和朱元璋互相攻伐之時,張士誠這邊也沒有閑著,他一麵忙著派人去找朱元璋營救自己的女兒,一麵他又想起了朱文正前段時間說過的南美洲
平江,王宮內
張士誠看著桌子上朱文正畫出的那張海圖,對著麾下一眾文武百官說道
“諸位,你們看這張海圖,有幾分可信?”
朱文正的見識有多少,張士誠可不清楚,但他手下文武圍著這張圖看了半天後,大將王診起身說道
“王爺,這圖上的爪哇國,十五年前,我曾經去過,而且,此地的正式名稱,正是這海圖上標明的滿者伯夷,而且,我看這海圖上沿途的國家,也都不像是亂畫的,當年我曾經漂泊海外數載,這上麵,不少地方,末將都曾去過!”
王珍這話,瞬間讓張士誠的目光淩厲了起來,這張圖的作用,別人看不出來,但身為一方統帥的他,又怎會不知這其中的厲害,而且經過王珍的印證後,這圖看來是不假,張士誠思索一番後,開口說道
“王珍,如果,本王說的是如果,如果讓你率領一隊水師,按照這種海圖,前往那南美之地,前去探尋一番,你可敢去?”
南美,這個朱文正口中,堪稱另一個錦繡江南的神仙地方,當初讓張士誠很向往,可如今,隨著朱文正身份的曝光,這個地方的可信度,便降低了很多,但張士誠卻仍舊有些不死心
“末將漂泊海外近二十年,無論是那滿者伯夷還是這圖上的西班牙之地,末將都不會畏懼,可是王爺,末將想問您,您打算讓我以多少艦船探尋海外呢?”
海外之地,在中原人的印象中,一向都是蠻荒不可耕種的土地,以及一群以吃人為生的土著居民的領土,王珍雖在海外漂泊數年,但在他的印象中,那些海外之人,也是非常凶殘的,所以,在出發前,他要知道,張士誠到底肯給自己多少人馬
“艦船,本王可給你戰艦三十艘,運船十五艘,另外,還可以讓你隨意攜帶貿易物品,如此,你看如何?”
這些東西,已經張士誠的底線了,畢竟南美之地,此時還尚不知是個什麽樣子,張士誠能拿出這般誠意,已經足夠令人吃驚了
“末將願往!生死不懼,但求為王爺效力!”
身為武將,王珍也不是墨跡的人,一句願往,便哄得張士誠,瞬間喜笑顏開,可此時的他,卻依舊對中原之地,存有一絲希望,於是,他大手一揮道
“王世貞,遠航南美之事,本王命你來督辦,這其中所需何物,你都要竭盡全力滿足!”
南美既然是個夢,那張士誠便決定要為這個夢想去嚐試一下,況且,這些戰艦拿出去,自己雖然會損失一部分海上力量,但於大局來說,影響近乎微弱,所以,他並吝嗇
“是!王爺,老臣定然竭盡全力,辦好出行南美之事,還請王爺放心!”
最近,張士誠的麻煩事不少,王世貞可不想因為這出行南美的事情,再惹怒這位煩心的王爺,隨著眾人的褪去,張士誠閉起雙眼,幻想起了南美風光
陽光,沙灘,海浪,仙人掌,無數的臣民在自己身前跪拜,無數的當地土著奉自己為天朝上國之主,而自己,隻需要坐在寶座上,享受著他們的跪拜,那滋味兒,太美了……
南昌,南城門處
“高低上調五度,右進四,覆蓋性炮火打擊!放!”
朱文正看著城下陳友諒的中軍大旗,下達了攻擊指令,隨著他的一生放,二十五門火炮,齊齊噴出火舌
“轟!”
震天動地的一聲爆炸聲,陳友諒的大旗瞬間被炸了個粉碎,就連距離旗幟老遠的陳友諒本人,也被這種爆炸聲嚇得不敢抬頭
“娘的!朱文正這個小兒,還真有兩下子,老子這要是在大旗底下,那怕是就要完啊!”
陳友諒感慨一聲後,讓手下人,迅速再次在遠處立其大旗,示意自己還沒有陣亡,然而,看到他的這番操作,朱文正對著手下人說道
“看到沒有,這陳老漁翁,跟咱們玩狡兔三窟這套呢,高低下二,左行六,基準炮一發!放!”
陳友諒的這套把戲,朱文正已經看明白了,無非就是想消耗自己的彈藥罷了,但陳友諒想不到的是,在這南昌城中,如今什麽都不多,就是這火藥,最多了……
“王爺,這城南,城北,還有其他兩個門,咱們都試過了,這上麵,全是這新式火炮,這玩意兒,火力太猛,弟兄們根本靠不上去呀!”
張定邊這話沒說錯,僅僅一天的強攻,朱文正便利用自己先進的火器裝備,給他們上了記憶深刻一課,這一天下來,陳友諒的六十萬大軍,就變成了五十九萬,僅僅一天,他營中的傷兵就達到了六千餘人,其餘四千,那不是被當場炸死,就是被震成了白吃
“朱小兒的火炮,那是需要消耗的,這才區區一萬人,老子還耗得起!明日,給我四麵進攻,往死裏打!”
人海戰術這四個字,眼下還沒有,但陳友諒很明顯是已經領會了這其中三味,他決定要用自己人多的優勢,徹底消耗掉朱文正的彈藥,然後,他就會率領大軍,踏破這座銅牆鐵壁鑄就的南昌城
“興祖,今日弟兄們都辛苦了,今天咱們力挫陳友諒大軍,明日這個老東西,必然會調動大軍,四麵攻城,所以,今夜,你還要帶著人,將剛剛造出的一應火器,全部都抬到這城牆上來!”
由於有朱文正的火器增援,汪興祖這個南昌鎮守將軍,那不但不累,反而十分的享受城下敵軍屍體紛飛的場景,但他可明白,這些功勞,那可與他無關,如果不是朱文正的火器部隊,就憑他,這南昌城,怕是早就成了陳友諒跑馬圈地的遊樂場了
“大都督,您放心,這區區小事,不用您操心,另外,為了防止陳友諒夜襲,我已經在城牆四周都布下了暗哨,您今夜,好生休息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