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方,最高的官職,不過就是一省的布政使或者是兵馬指揮使而已,在這些位置上,雖然權力不小,但畢竟山高皇帝遠,朝廷中的風向,很難掌握
可如果在京中任職的話,那就不一樣了,就好像戶部侍郎,這樣的官職,雖然在品級上跟地方的封疆大吏一樣,但在實權上,那可是要比這些各省的布政使和兵馬都指揮使可是要強的多了
權就是財!
這是從古到今,所有為官之人都知道的道理,王克恭身為官場眾人,他又豈能不知道這個道理,因此,一聽到到戶部和兵部可以做侍郎,他的心,就不禁有些意動了
“二哥,如果可以做戶部侍郎的話,那我覺得,還是留在京師好,這樣一來,我可以及時觀察朝廷動態,讓您不至於不知道情況而吃虧,二來,戶部掌管財源,在各省稅負的問題上,我也可以為您照看一下”
政客就是政客!
王克恭這一開口,就是各種為了朱文正辦事,這樣的話,讓他聽的,那是一陣的搖頭,以自己如今的地位,朝堂的風向對於自己來說,已經是不是那麽重要了
雲南那是山高皇帝遠的地方,更何況,老朱已經將那裏封給了自己,那就相當是一個獨立的王國,朝廷沒有特殊的情況,是根本不會幹預自己的運行的
自己隻要是不作死的去跟京中的官員溝通,那就不會犯事兒,可自己這個妹夫,一上來就說各種為自己做事的話,這不是要拚命的讓人家老朱找茬對付自己嘛!
“克恭,各地藩王,不得與京中官員結交,這個約定俗成的規矩,你不會是不清楚吧!”
一聽到這話,王克恭的臉色,瞬間就變了,因為,經過朱文正這一點撥,他就已經明白自己錯在哪裏了,可還沒等他說話,就聽到門外有人走了過來
“參見陛下!”
……
無數人的聲音,瞬間將三人的談話給打斷了,他們聽到這個聲音後,也是迅速走出門外,見到老朱那疾步而來的樣子,朱文正趕忙跪倒在地
“臣,朱文正,參見陛下!”
朱元璋看著這個數年不見的侄兒,他先是哈哈一笑,隨後,一把就將朱文正從地上給拽了起來
“你小子!跟四叔還玩這套?”
看著朱元璋那故作發怒的樣子,朱文正的臉上也是露出了笑容,他笑嘻嘻的說道
“四叔,我這可是按照朝廷規矩來的,咱們先論君臣,再論叔侄嘛!”
老朱這幾年,那是真的有些想念這個侄兒了,因此,聽到這話後,他拍了拍朱文正的肩膀道
“狗屁規矩!老子可不管這些,進屋說話!”
朱元璋這個人,就算是稱帝了,也還是總喜歡自稱老子,對於他來說,那些稱孤道寡的話,他還是有些不適應
“四叔,朝廷的政務,很是繁忙吧!我看您的頭發,可是都白了不少呀!”
比起幾年前,自己離開的時候,朱元璋的頭發,確實是多了不少白色的,尤其的兩旁的鬢角,更是都經斑白了
“確實是忙呀!這些年,我不斷派兵北伐,糧草,軍需的問題,是讓我操碎了心,這些年,要不是你從雲貴那邊,不斷的支援應天,北伐的事情,怕是早就難以為繼了!”
朱元璋這些年,發動了大小六七次的北伐,雖然有勝有負,但這些年,對於元朝的打擊,他是一直都沒停止過,對於這些事情,朱文正也很清楚,朱元璋跟朱文正說了一會兒後,他看著王克恭問道
“克恭,你這個參政,才做了一年多,怎麽就想做兵馬都指揮使了呀?”
很明顯,王克恭求官的這個事情,朱元璋很明顯是知道了,因此,他這話一出口後,王克恭的臉色,瞬間變得灰白,看著他這個慫樣兒,朱雲燕趕忙用手捅了捅自己哥哥,示意他給自己丈夫說點好話
她雖然也是老朱的侄女,但麵對自己這個嚴肅到了極點的四叔,她是根本不敢多話的,因此,隻能將救丈夫這事兒,寄希望於自己的二哥
“四叔,權力是男人打拚的原動力,克恭他雖然年輕,但年輕也是資本,他想上進,這也是好事嘛!”
朱文正這話剛說完,朱元璋冷哼一聲道
“文正,你不懂,他這個年齡,做了一省參政,已經是身居高位了,可他還是不知足,你覺得,這是上進?在我看來,這不是上進,而是戀權!”
權力!
這個東西,在朱元璋這裏,那可是相當重要的,甚至,在朱元璋看來,天下百姓能否安康快樂,那就在掌權者到底是個什麽德行
很明顯,王克恭這個人,在地方上的德行,那很是不入老朱的法眼的,也就是在老朱變顏變色的這個時候,朱文正突然想起,在曆史上,這王克恭在當了福建參政後,確實是做了一些行賄受賄的事情
雖然在當時,他的這些寫事情,人家老朱沒有追究,可在最後,他當上了兵馬指揮使後,也就是頂峰了,在那之後的沒有寸進,這也就是代表了老朱不滿的態度
明初的駙馬,能成事的很多,因為他們出身很高,起點也很高,所以,隻要是有能力的,老朱都是很願意去培養的
可王克恭,終其一生,都隻是在福建兵馬都指揮使的位置上,這就說明,他本人的才能,並不高,甚至說是庸才,也不為過……
“四叔,如果不行的話,就把王克恭扔到我那裏吧!”
畢竟這是自己的妹夫,因此,朱文正還是給妹妹又想出了一條出路,況且,在自己的治下,諒自己這個妹夫,也做不出什麽出格的事情來
“你那裏?雲貴兩省的官員,都已經配全了,他去了能做什麽?給你在邊境巡邊呀!”
老朱竟然還開起了玩笑,可王克恭聽到這話,確實麵如死灰,在他眼裏,雲南,那就是個瘴氣遍布,全是野蠻人的地方,那地方,根本就不是人待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