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城!掠財!搶女人!常茂,你到底是大明的將領,還是蒙元的殘餘!這套韃子的手段,你是怎麽學的這般爐火純青的?”
常茂一進來,迎接他的就是朱文正的疾風驟雨,看著暴怒的朱文正,常茂瞬間就傻了眼,從前,他在木邦做這些事情的時候,朱文正那可都是支持的,而且,自己從前給他送來的財寶,他也是收下了的,這現在,他又這個態度,那到底是怎麽回事?
“王爺,這不都是咱們一直在木邦的政策嗎?以前,咱們不是一直都這麽做的嗎?”
雖然心中很是畏懼,但常茂還是為自己辯解了起來,看著他那自以為沒錯的樣子,朱文正冷哼一聲道
“這次不同,我已經下達了撤兵的命令,並且還派我的親衛告訴了你,不許再從當地撈取一針一線,可你居然還敢這麽幹,由此可見,你是沒將我放在眼裏呀!”
藐視親王,尤其是藐視麵前的這位鎮南王,這種事情,常茂怎麽敢做,可看著朱文正那冷的可以結冰的眼神,他的心底,瞬間湧起一種很是不妙的感覺
“常茂,你雖然是在我帳下的將領,可你畢竟還是鄂國公的嫡子,功勳之後,你的身份高貴無比,所以,本王這裏,是不能處罰你的,你的事情,我已經上奏朝廷了,你回應天,聽候處置吧!”
常茂的老爹常遇春,在大明軍中的影響力,很是不一般,因此常茂在朱文正這裏能夠站穩腳跟,那也是有很大原因是占了這個便宜,但軍伍之事,豈能令出多門,尤其是像常茂這種有時會自行其是的將領,朱文正更加不能容忍
這次軍隊的整肅,那不僅僅是對普通的軍兵和將領,那也是朱文正開始清除這些自視甚高的將二代開戰的,在他剛剛來雲貴的時候,有很多的將領,都將自己的親戚和兒子,安排到了他的麾下,這些人,老實的還好,最多也就是吃點空餉,撈點錢
可那些不老實的,那就可怕了,他們不僅吃空餉,在兵員選拔上撈錢,他們還會走私茶馬,鹽鐵等違禁物品,甚至朱文正都聽人說,有的將領在倒賣軍中的火藥,這種事情,簡直是太可怕了
茶馬鹽鐵,這都是朝廷明令禁止私自買賣的違禁物品,可這幫功勳子弟,那是根本不管這一套,他們自持家族的功勳,絲毫不將法令放在眼中,可饒是如此,朱文正也不好對這些人做出什麽處罰,因為這些人,那都是在朝中有根基的
自己前腳敢動他們,後腳就會有人將自己的舉動告到朝廷上去,到了那個時候,難做的還是朱元璋,所以,這幾年,朱文正是一邊姑息養著這幫人,一邊在穩固自己的勢力,到了如今,他覺得,自己已經可以將這幫人,全部清除出去了
“好吧!謝謝王爺這幾年的栽培,另外,我想帶幾個人一起走”
常茂聽到朱文正的話後,心中不禁有些失落,但還是提出了自己的要求,這幾年,他在木邦著實選拔出了幾個很合胃口的將領,所在,在這次走的時候,他很想將這幾個人帶走,可朱文正聽到這話後,卻從一旁的桌案上,拿過了一張紙
“你自己看看吧!要是看過之後,還想帶走,我可以將他們幾個的人頭,送給你!”
人頭?
這兩個字,不禁讓常茂的眉頭猛地皺了一下,可隨即,他看到那張紙上的內容之後,他便瞬間清醒了過來,自己是功勳子弟,朱文正不處罰自己,那是給老爹常遇春留著麵子,可自己那幾個屬下,可就沒那麽輕鬆過關了
這幾個人,最便宜的都是斬首,嚴重一點的,都是淩遲及腰斬,看著這些定下的刑罰,常茂隻能是輕歎一聲,隨後滿臉悵然的離去
“大哥,常茂這次回去,估計不會在鄂國公麵前,說你什麽好話呀!”
看著常茂走出了大廳後,朱標便從後麵走了出來,自己這個小舅子的脾氣,他還是有一點了解的,自負,孤傲,常茂的性格,用這四個字,就足可以形容了
“他願意說什麽,就去說吧,這種人,我也不想留著了,這幾年,木邦那個地方,簡直就是人間煉獄,如果不是因為雲貴的建設需要巨額的財富的話,我早就想撤了他了,在京師,常家現在也應該是富甲一方的存在了吧!”
在曆史上,本該大明建國初期就該漸漸衰落的常家,如今在常遇春父子的經營下,那可是如火如荼,這幾年,常茂在木邦掠奪的財富,有一半上繳給了朱文正,有一半則是直接收入了常家自己的府庫之中
所以,這幾年的常家,那是比皇帝的內帑都富裕,聽說常遇春的馬桶和夜壺,都已經換成了純金鑲嵌著翡翠的了……
“大哥,你說的太簡單了,現在的常家,豈止是富甲一方,你知道常氏帶過來的陪嫁有多少嗎?”
朱標聽到這話後,不禁有些得意的炫耀了起來,看著他那嘚瑟的樣子,朱文正有些玩味的問道
“多少?”
看著朱文正那玩味的眼神,朱標雲淡風輕的一笑後,緩緩張開了一個巴掌
“五十萬兩白銀?”
這個數字,朱文正說的,那已經是很不客氣了,因為常家畢竟是功勳之家,拿出太多的錢,那是不太符合身份的舉動,五十萬兩,這應該就是極限了吧
“五十萬?那算什麽,常家給的是兩百萬兩黃金!”
黃金!
兩百萬兩!
這個數字,那是真的刺激到了朱文正的神經,在他的印象中,功勳之家,就算是有錢,也會極度收斂,可常遇春,竟然如此的放肆,這不是擺明了告訴朱元璋,我家很有錢,比你還有錢嗎?
這不是取死之道嗎?
常遇春的政治嗅覺會這麽差勁?
看著朱文正那陰晴不定的麵色,朱標輕聲說道
“常家不同於其他功臣之家,常遇春這人,簡單,這是父皇給的評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