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義城。
範複粹在給麵前這兩千天津兵聊一些思想。
這是朱慈烺給他的任務。
這幫天津兵並不是不能用。
他們都是大明的士兵,又怎麽可能不能用。
但使用之前,必須要把他們的思想給扭轉一下。
“試想一下,如果大明沒了,你們也就沒了,你們的家人也就沒了,那些韃子會把你們視做豬狗,因為沒人會平等的對待你們,因為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一群天津兵在段時間,被範複粹輪番的教育。
被教育的一個個開始低下頭。
之前在姚科忘的手裏,他們做的那些事情確實有些天怒人怨。
甚至,如今想起來,他們都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
“有罪的要懲罰,這是法!可現在法無法作用,因為大明還在危機中,需要你們的力量,那你們就要貢獻你們的力量不是嗎?”
“我們怎麽樣才能恕罪呢?”
已經有腦子靈活的開始詢問了。
範複粹摸了摸胡子,覺得這幫天津兵倒是非常聰明。
“隻要你們在太子不在的這段時間裏,好好的守護順義就行了。”
“可是太子的天雄軍這麽厲害,韃子也不可能打得過他們的吧?韃子打不過太子殿下,又怎麽可能會來攻打順義呢?”
“太子說了,他們肯定會來攻打順義的,而順義城能不能守得住,就全靠你們五千人了。”範複粹笑道。
如今順義就剩下五千的天津兵。
因為朱慈烺把他們平均分散在密雲懷柔順義和通州四個地方。
而這四個地方都有朱慈烺天雄軍的人。
讓天雄軍的人給他們做思想活動,爭取讓他們的思想開始轉變,做一個有信仰的人。
這一點,最起碼範複粹做的就非常好。
有人忍不住問道:“太子是怎麽知道的?”
“因為那幫韃子最終的目標就是順義,當太子殿下把所有人都帶出去之後,那幫狡猾的韃子肯定也會派出一批人,悄悄的繞過來,攻打我們。”
“範大人,我很好奇,太子的天雄軍稱號是怎麽來的?”
“你知道盧將軍嗎?”範複粹反問道。
“盧象升將軍嗎?”
範複粹點點頭。
當對方說出這個名字的時候,範複粹也就不用繼續解釋了。
顯然,對方什麽都知道。
這幫天津兵有很多想要問的,可還沒等他們繼續問下去。
打鼓的聲音響了起來。
傍晚時分,烽火卻亮的耀眼。
所有人都朝著城牆看去。
“敵襲!”
巨大的聲響傳遍了整個順義城。
範複粹周圍的兩千人,立刻站起身。
每個人都表情嚴肅。
此刻,他們和跟著姚科忘的時候完全不一樣了。
現在的他們是為了百姓,為了大明,防守外敵而戰!
“大明的兒郎們,你們的任務來了,你們也跟著太子殿下半個月了,知道該怎麽辦吧?”
馬琪順點點頭道:“範大人,交給我就行了,不管來的韃子是誰,我都讓他們有來無回!”
一群人上了城牆之後,才看到遠處的韃子。
他們還沒達到順義。
而且看人數並不多。
朱慈烺此刻正在攻打遵義,多爾袞必須要裝出自己的全部實力守城的樣子。
隻有這樣,他才有機會派出這些人來攻打順義。
多爾袞派出來的人並不多。
隻有六千人左右。
騎兵隻有一千。
但這些人帶了大量的攻城器械。
在多爾袞看來,沒有了天雄軍的順義,唾手可得!
隻要把順義拿下來,遵義是否還在手上就無所謂了。
馬琪順作為順義城的統領,朱慈烺給他封的。
他掌管著這五千人。
就必須要幹出點成績給朱慈烺看看!
“兄弟們,起鍋,燒油!”
油是稀罕物,但卻能大範圍的提高金汁的溫度。
朱慈烺帶兵離開之前,就已經把守城的細則全部交給了馬琪順。
這幫韃子沒有任何的交流。
衝到範圍內,就開始攻城。
於是,火銃火炮全部都開始轟了起來。
震耳欲聾的聲音在整個順義城回**著。
順義城的百姓們內心還是有些害怕的,因為朱慈烺不在,他們擔心這個天津兵統領守不下來。
但他們不知道的是,麵前的馬琪順早就抱著必死的決心,人在城在!
火銃和火炮根本抵擋不了這些瘋狂的韃子兵。
雲梯再次架在城牆上,韃子們一個個不要命的朝著順義城爬。
馬琪順首先來到城牆邊,望著那韃子,冷笑道:“要吃屎嗎?”
拎著一個大木勺,直接倒了一盆屎下去。
超過二百度的屎直接把對方燙的哇哇亂叫,從十幾米高的地方跳了下去。
每個雲梯的韃子都這樣被直接逼的跳了下去。
可韃子還是好像悍不畏死一般,朝著上方爬。
終於,大多數的韃子都聚集在了樓下。
順義城的城門也一直被破城捶砸著。
眼看著城門就要被砸開。
馬琪順知道,機會來了。
“所有人,手捧雷準備。”
情報大隊的所有人並沒有都跟著朱慈烺。
還有一批人留在了順義城,他們要和火器局對接。
因為最新款的手捧雷製作出來了。
望著那一筐筐的手捧雷,馬琪順的眼睛都直了。
隻是聽說過這玩意的威力,但至今還沒有用過。
如今終於有機會用了,馬琪順甚至有些激動。
他親自上前,拿起一個手捧雷。
經過改良的手捧雷,用的是朱慈烺提純過後的火藥。
而且體積也減少了許多。
但威力,卻沒有絲毫的減弱。
能不能守住城牆,就看這一刻了。
馬琪順的眼睛裏散發出了冷冽的光芒。
抓起一個手捧雷,用火折子點燃了引線。
隨後,朝著遠方扔去。
太子殿下非常嚴肅的說了,絕對不能扔到城牆根下。
否則,很有可能會把城牆炸出問題。
能把城牆炸出問題,這手捧雷的威力,到底有多麽大呢?
那枚被扔出去的手捧雷,就好像不起眼的黑點一般。
所有人都沒有在意。
周遭都是火炮和火銃的聲音。
連韃子都沒有在意那個小玩意。
隻見手捧雷落在了一個韃子的腦袋上。
韃子若無其事的扶了一下頭盔,隨後繼續往前衝。
下一刻,隻聽轟的一聲。
巨大的爆炸聲傳來。
轟!
這聲音,蓋過了所有的火銃和火炮。
巨大的煙花在爆炸中心升騰而起。
濃烈的火藥味,更是讓所有人都捂住了鼻子。
下麵的韃子捂著耳朵,麵露驚懼的望著爆炸的方向。
然而下一秒,一聲又一聲的爆炸,響起!
……
遵義城內。
隨著一聲巨大的爆炸響起之後。
魏延知道,機會來了。
他站起身,振臂高呼。
“大明的兒郎們,機會來了,你們難道真的想被韃子統治嗎?不想的就給我站起來,寧願站著死,不願跪著生!太子殿下就在城外,太子殿下來救我們了,我們裏應外合,衝了這幫韃子!”
從遵義陷落的第二天,魏延就已經潛進來了。
他一直都在這些軍隊中來回遊**。
就是為了給他們傳輸這個概念。
告訴他們,朱慈烺並沒有放棄他們。
朱慈烺一直在尋找機會拯救他們。
隻要朱慈烺來攻打這裏,他們就能裏應外合,從遵義衝出去。
甚至是收複遵義。
這裏的大明士兵都是非常正統的大明人。
當然不願意被韃子統治。
而且被統治的這半個月裏,每個人或多或少的都遭受了欺壓。
韃子為了讓他們老實,肯定不會這麽輕易的放過他們。
這些也無形的助長了士兵們內心的怨氣。
當他們聽到魏延的喊聲之後。
一群大明士兵頓時站了出來。
他們拎著頭盔,在旁邊的韃子還沒反應過來,就狠狠一頭盔敲了上去。
這頭盔的重量非常重。
猛的一頭盔下去,幾乎沒有人能夠撐住。
被打的韃子立刻兩眼一翻,沒了動靜。
於是,韃子的武器和盔甲就成為了他們的。
不過這個動靜太大,很快就讓其他韃子聽見了。
他們帶著一群人衝了過來。
“一群明狗,蠻子!你們想做什麽?”
他們大聲的罵著。
並且手中的刀絲毫不留情的衝著一個大明的士兵砍去。
可他們不知道的是,這種行為,已經無法阻擋擁有反抗之心的大名士兵了。
所有士兵表情堅定,猙獰的朝著他們衝了過來。
本身城內的環境就比較逼仄。
哪怕他們拿著武器,哪怕大明的士兵沒有武器。
可真的打起來,武器造成的殺傷也並不是很大。
第一波的大明士兵悍不畏死的解決到了衝過來的韃子之後,他們撿起韃子的武器,朝著身後扔。
於是,很多人也都有了武器。
魏延大聲的喊道:“有武器的兄弟們來第一排!沒武器的兄弟們跟在身後!”
說完,魏延衝到了第一位。
他的手中已經有了一把火銃!
“亂了,城內的士兵們亂了!”
戈爾丹立刻來到城牆,把這個消息匯報給了多爾袞。
多爾袞表情冷漠道:“知道了,讓廖凡去管。”
他猜到了,也知道城內肯定會亂。
但他沒想到的是,大明太子朱慈烺,居然會用這麽多計謀。
最重要的還不是他的計謀,還是城下。
多爾袞扶了扶手中的頭盔。
剛才劇烈的爆炸,讓整個城牆都開始抖動了起來。
那升騰而起的火藥,差點把他的胡子給撩了。
如果不是旁邊的副將下意識的伸手扶了他一下。
估計多爾袞就真摔地上了。
“這天雷……這是天雷!這是什麽火器?”
多爾袞整個人都陷入了巨大的震撼中。
但他是一軍主將,他不能暴露出來。
下方爆炸的地方,也直接被炸出來了一個洞。
雖然洞口不是很大,隻能容納一個人。
可朱慈烺的天雄軍跟不要命一般的朝著那個洞口衝鋒。
手中的火器也在朝著那個洞口放置。
沒一會兒,就聽到爆炸聲一聲接著一聲。
繼續下去,那個洞口必然會越來越大。
甚至,整個城牆都會坍塌下來。
“戈爾丹,派人先把那個洞口的方向給堵了!”多爾袞大聲道。
“是!”
戈爾丹徹底的忙碌了起來。
甚至有些焦頭爛額。
……
本來朱慈烺進攻遵義的事情,廖凡就知道。
害怕尷尬,也為了讓多爾袞展現主權。
所以他並沒有上城牆。
一直都在自己的房間裏待著。
可突然就有人衝進來說,他的遵義士兵暴亂了。
這讓廖凡吃了一驚。
怎麽會暴亂呢?
一般一軍主將是威望最大的人。
所有的士兵以一軍主將馬首是瞻。
不管主將說什麽,他們都會聽主將的。
除了主將,軍隊裏就不會有第二個這種人物。
想要士兵暴亂,就必須有一個有威望的人帶領他們才行。
可沒有這樣的人,又怎麽可能會暴亂?
廖凡急忙離開房間,朝著軍隊駐紮的地方衝了過去。
衝過去之後才發現,他的軍隊真的暴亂了。
有武器的拎著武器,沒有武器的則拎著頭盔,和韃子展開了生死搏鬥。
不少人死在了韃子的屠刀之下,但也有不少的韃子被成為了肉泥。
看到這一幕,廖凡忍不住大聲喊道:“你們在做什麽?”
廖凡的聲音不大,但穿透力極強。
所有的大明士兵都聽到了他的聲音。
隨後,他們停下了腳步,朝著廖凡看去。
魏延也停了手。
所有的韃子也都停了手。
這幫韃子們沒想到這幫明軍的戰鬥力居然也這麽彪悍,如果廖凡能夠讓他們住手,韃子們也不想繼續打。
廖凡走上前,質問道:“你們在做什麽?誰讓你們動手的?啊?!”
“不是說了讓你們老老實實的嗎?都給我回去!快點!別讓我生氣!”
廖凡還以為,他依舊是遵義的總兵。
他以為,麵前這幫人仍舊聽他的話。
卻沒想到,麵前這幫士兵隻是站在原地,用冷漠的神情望著他。
“本官跟你們說話呢,你們聽不見嗎?還是一個個要早飯呐!”
“廖總兵,是你在造反吧?”
魏延從中站了出來,表情玩味的問道。
看到魏延的那一刻,廖凡頓時明白了。
這家夥,應該就是士兵暴動的組織者。
“本官很好奇,你又是誰?為什麽會讓他們這麽聽你的話?”
“我是誰不重要,廖總兵,我代表著太子殿下。如果現在你還能洗心革麵,跟著我們一起反出去,到時候我必然在太子麵前給你美言幾句,怎麽,你願意嗎?”
魏延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麵前的廖凡。
而這句話,也成功讓廖凡愣在了原地。
他突然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之前戈爾丹進入遵義,找到他的時候,用的理由就是。
“大明太子如此殘暴,未來大明又怎麽會有一個天下?看看大明群雄四起,到處都是起義軍,這樣的大明,還有什麽指望?何不趁早選擇大清,等到大清入主中原,也好有一個從龍之功?”
廖凡在被這麽提及了一次之後,最終心動,選擇成為了對方的內應。
因為她的夫人,就是清人。
也就是這麽一次,讓他徹底沉淪,內心也倒向了韃子。
“算了吧,大明要完蛋了,你們怎麽還看不清!都乖乖的給我回去,未來等到大清入主中原,我們都能封個小官坐坐,那不好嗎?別再打了!”
“漢奸玩意!大明就是因為有你這樣的官員,才會如此!”
“放屁!大明這樣和我有何關係?你確定你們就一點責任都沒有,大明皇帝一點責任都沒有?是誰吃不上飯?還不是老百姓!是誰發不出俸祿?還不是朝廷?官員貪汙又是誰縱容的?這樣的朝廷,還有必要忠誠的必要嗎?
看看我遵義的士兵!他們的糧草,他們的俸祿,不應該讓朝廷支出嗎?為什麽這麽多年,都是我廖凡在支出?京城的文官住著七進七出的院子!掌握著幾十萬兩的白銀。可本官呢?老子早就對大明失望了,現在隻盼望這個天下有個明主,有問題嗎?”
廖凡自認為自己字字珠璣。
自認為自己的話很有道理。
因為確實如此。
在他看來,大明已經沒有了拯救的必要。
既然如此,還不如換一個東家。
反正按照他廖凡現在的地位,皇帝換成誰,都不影響他。
甚至,魏延身後的那些天津兵聽到廖凡的話,他們也沉默了。
因為他們覺得廖凡說的有理。
當廖凡看到自己的那些士兵神態時,總算鬆了口氣。
有戲,看樣子要不了多久,他就能夠平息這次的暴動。
卻不曾想,麵前的魏延冷笑了起來。
“廖將軍,我在天雄軍的時候,太子殿下經常來給我們上課。他告訴我們,現在的大明很糟糕,充滿了貪婪,迂腐,不安,暴力,和血腥。
但太子殿下告訴我們。大明是我們的家,當這個家出了問題,我們要想的是如何挽救這個家。因為隻有在這個家裏,我們才能獲得公平,獲得安穩。
隻有在這個家裏,不會有人像指揮豬狗一樣指揮你,不會像欺壓奴才一樣欺辱你。因為,這是你自己的家!如果你對自己的家不滿意,那就去努力的改變他,讓他變的更好,而不是埋怨,逃離!更不是為了一時的苟且,讓家門大開,把豺狼虎豹放進來!
廖將軍,豺狼虎豹給你的任何許諾,都是在欺騙你。因為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在他們看來,你是漢人,用得到你,你是人,用不到你,就是明狗,是南蠻,是人人唾棄的漢奸!”
魏延說了很長一段話。
並沒有多麽的慷慨激昂。
也沒有強行煽動情緒。
他隻是在陳述一個事實。
一個放在任何年代,都客觀存在的事實。
迷茫的遵義士兵們,眼睛徹底清明了起來。
他們跟在魏延的身後,握緊了手中的頭盔。
廖凡望著這一幕,歎了口氣。
他知道,他攔不住了。
一個韃子把總來到廖凡麵前,用滿語問道:“你到底行不行?快點把你的部隊管好,死蠻子!”
廖凡低著頭,深深吸了口氣。
“廖將軍,一切還來得及,回來吧!”
一個天津兵突然大聲喊道。
投降的時候,廖凡不知道自己做的正不正確。
但現在,他知道自己該做什麽了。
廖凡脫下自己的頭盔,旁邊的韃子把總甚至還沒反應過來。
手中的頭盔就狠狠的砸在了對方的腦袋上。
韃子把總根本就沒有料到廖凡會動手。
這一頭盔下去,直接把韃子把總打的栽楞在地。
魏延的神情一直都處在緊張狀態。
他知道,遵義的士兵都是廖凡養的。
身後不少遵義士兵都要承廖凡的情。
如果廖凡堅持不讓他們動手,估計得有一半人真的選擇不動手。
可當廖凡動手的那一刻,魏延也徹底的放鬆了。
他知道,他成功了。
“兄弟們!和太子殿下裏應外合,拿下遵義!”
廖凡抽出三尺青鋒,怒聲喝道。
遵義亂了。
從未像今天這樣亂過。
戈爾丹很快得到了消息,找到了多爾袞。
“廖凡叛變了。”
“又叛變了?這幫明狗果然不能相信,他們的太子就夠無恥了,沒想到一城總兵也這麽無恥。”
“親王大人,這個廖凡既然能選擇背叛大明,當然也會背叛我大清,如今我們該怎麽辦?”戈爾丹有些慌張道。
城下,爆炸聲一聲連著一聲。
接連不斷,炸的他們耳朵嗡嗡作響。
而那本來隻有一個缺口的洞口,此刻也越來越大。
天雄軍虎視眈眈,遠處,關寧鐵騎和大清騎兵也扭打在一起。
雙方短時間內竟然難分勝負。
“撤退吧。”多爾袞道。
“啊?這就退了?”戈爾丹心有不甘。
這是多爾袞謀劃了一個月多的計謀。
每一步都是按照他的計謀走的。
眼看著就要成功。
卻不曾想,依舊出現了變數。
戈爾丹想的一直都是如何挽回局勢。
聽到多爾袞說要離開,頓時忍不住道:“為什麽啊親王,我們局勢明明大好!進攻順義的部隊還沒有任何的動靜,萬一他們成功了呢?親王,我覺得我們可以直接朝著順義去了!”
“不用了,他們拿不下來的。”多爾袞道。
“親王大人!”
“怎麽了?”
多爾袞就好像一個佛陀一般。
除了一開始有點情緒波動之外。
到目前為止,他表現出來的鎮定都讓人覺得不像人。
“真就這麽放棄了嗎?”
“戈爾丹,我們輸了。”
“輸在了哪裏?這個大明太子不過就是武器厲害了點,真打起來,大明憑什麽是我大清士兵的對手?他們都已經輸了這麽多年,他們甚至沒有膽子對上我大清士兵!”
“你聽。”
多爾袞道。
戈爾丹愣了一下。
身後遵義城內,喊殺聲震天。
“我不清楚,這大明太子是否洞穿了我的計謀。但從一開始他就沒有上當。沒有直接進攻遵義,反而派騎兵試探。沒有常規攻城,反而早早的在遵義城下就埋了大量的火藥。
甚至,沒有用一兵一卒,僅僅靠一個內應,潛進降軍中,三言兩語就讓他們發生了暴動。這樣的人,你覺得他能猜不出來,我們沒有全軍出動的原因是早就分出了一批人,進攻順義嗎?本王估計,順義那邊,已經敗了。”
多爾袞幽幽的歎了口氣。
仿佛蒼老了許多歲一般。
“戈爾丹,本王老了,你也老了。我們……該撤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