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158 約翰·韋 大麵具師 紅薯 網
【仇恨可以讓人做出很多瘋狂的事，艾恩市事件中魔術師差點將兩千萬人置於死地，其目的僅僅隻是為了向飛夜俠複仇。仇恨的力量多麽可怕，隻是那時候我遠遠沒有領會到這一點。——《“大麵具師”朱赫的回憶錄》】
“裏麵完事了沒？”
當大衛和雪莉說完話正打算離開的時候，密室裏響起了一陣鋼板被敲打的聲音，隨後傳來一陣微弱的喊話聲。大衛聽見了不敢怠慢，連忙幾步朝密室一角跑去拉開了地板上的一道暗門，隨即後退兩步略顯恭敬地站著。
隨後隻見魔術師從暗門裏鑽了進來。看到大衛，魔術師頗有深意地嘿嘿笑了兩聲。
來人並不止魔術師一個，他後麵緊跟著又有七八人，其中除了幾個魔術師的手下以外，有兩人引起了雪莉和大衛的注意。一個是個有點發福的小老頭，穿著一身工廠車間的製服，雪莉並不認識他，而另一個…是葉蔓！
“葉大偶像，這裏條件艱苦，不過也隻有委屈委屈你了。”魔術師朝葉蔓做了一個請的姿勢。葉蔓神情自若，環視了一遍密室，隨後徑直朝雪莉走了過去，朝雪莉禮貌地點點頭，坐在了她旁邊。不愧是全民偶像的身份，即使被綁架了也依然不失半點風度。
這密室裏除了雪莉以外再沒有更多的女性了，七八個男人的目光大都停在葉蔓身上，連大衛這個前一刻還在扮演癡情男子的人自葉蔓進來之後眼睛就再沒有離開過她，口水是不自主地吞了好幾口。這倒也正常，“史上最美的東方女性”這個稱謂可不是白叫的，連有著“艾恩市第一鐵女子”的雪莉坐在葉蔓旁邊也微微有些不自信起來，這可是從前從未發生過的事。
“特納老板，你也找個地方坐坐吧。”見葉蔓入座，魔術師又回頭對那個小老頭說道。這個被喊作特納的人臉上雖然不及葉蔓那般淡定，但也完全沒有驚慌，直到他向前走了兩步見到密室中間的一個人之後，臉色才終於大變。
這間密室裏其實從一開始就不隻大衛和雪莉兩個人，密室接近中間的地方還有一個人仰麵倒在一個椅子上，乍一看像是死了一般，雪莉今天半夜被抓來這裏的時候那個人已經在這裏了。雪莉沒看到他的臉，他的穿著也普普通通，看不出是個什麽身份。那人腳上也掛著鐐銬，不過鏈子比雪莉的長得多了。
特納在見到這個人之後先是一驚，隨後露出了一種悲痛的神色，他張了張嘴，最終顫抖著嘴唇卻什麽話也沒說出來。
特納略顯頹然地在葉蔓旁邊不遠的一張同樣靠牆的椅子上坐了下來，魔術師身後一個手下連忙走上去從地上撿起一隻空鐐銬給特納銬上了一隻腳，地上還有許多隻鐐銬，全都和金屬牆壁連接著。那手下銬完了特納正要朝葉蔓走去，魔術師朝他揮了揮手：
“葉大偶像是我的貴客，把人家這麽嬌貴的身子給弄傷了我可擔待不起啊。”
“魔術師，這個老頭是誰啊？你把他抓來幹什麽？”好不容易把眼睛從葉蔓身上挪開，大衛指著特納問魔術師。
“我記得我和你說過最好不要過問我幹的事。”魔術師緩緩轉過頭來看著大衛，冰冷的話語讓麵具上那張略顯驚悚的臉此時顯得更加令人畏懼。大衛嚇得冷汗直冒，魔術師卻突然搖了搖頭，道：“算了，就當是給你普及普及幾個常識好了，我問你，你聽說過一家叫做‘金屬子彈（Metal Slug）’的企業沒？”
“金屬子彈…這個…好像有點印象…我想想…哎？這那不是一家很早以前的企業嗎？我記得我小時候好像還見過很多它的廣告！”大衛竭力回憶著，突然大喊。
“看不出來你知道得還不少，這家金屬子彈在三十多年前可是艾恩市一家一線的大公司，全市誰人不知誰人不曉。”魔術師嘖嘖道，又問，“那你知道這家公司後來怎麽樣了嗎。”
“我想起來了！它是被收購了…被…是被‘卡多卡瓦集團’收購的！”大衛又想起了不少東西，隨後他看向特納，不太肯定地問道，“這個人和金屬子彈有關係？”
“哎喲，我真要對你刮目相看了，我還以為你腦子裏隻有錢和女人呢。”魔術師對大衛點點頭，“這個人就是金屬子彈最後的一任總裁。”隨後魔術師看向特納，道：“誰能想到當年意氣風發的年輕老板現在成了一個整天擺弄破銅爛鐵的車間老頭，特納呀特納，你混得也太差了吧。”特納隻冷冷地看著魔術師，沒有說話。
“可是…他有什麽特殊之處嗎？”雖然知道了特納是以前艾恩市的一家大企業的老板，但大衛依然沒想明白魔術師把他抓來的原因。
“他可特殊了，非常非常特殊呢，沒有他，那五個‘英雄’哪能掀起那麽大的風浪。”魔術師冷冷說道，“金屬子彈就是當**俠的秘密資助者，給夜俠提供那一堆五花八門裝備的人就是眼前這位特納老板。”
密室裏一片大驚，大衛吃驚地看著這個其貌不揚的小老頭，他哪裏能夠想到這人竟然曾經是那麽一位人物；一旁的雪莉也驚訝萬分，這個人是對夜俠最大支持的人啊！而魔術師身後的湯姆、傑瑞和斯派克三人也著實嚇了一跳，他們還在艾恩市的時候自然是知道金屬子彈和這個特納的，但他們可完全不知道特納就是夜俠的資助者。
當初艾恩市一戰之後魔術師逃離艾恩市，湯姆等剩餘的幾個黑幫整個逃亡西爾弗市；夜俠戰死兩名、隱退兩名，隻剩下飛夜俠；而特納的金屬子彈公司在大戰中也受到了極大的衝擊，開始走下坡路，五年之後終於難以再經營的公司被當時卡多卡瓦集團的老板“老威廉”收購，特納便不再經商，轉而一心鑽研技術，一過就是二十年。
…
魔術師不再理會特納，他慢慢來到了密室中間那攤倒在椅子上的人麵前，這人依然昏迷著。
“喂喂喂，該醒醒了。”魔術師伸手拍了拍那人的臉，被這一陣拍打那人終於醒了過來，搖搖晃晃地抬起頭，看起來非常虛弱。也就是這麽坐起身，遠處的雪莉才看到那人身上隱約有傷。
“被電擊的滋味不好受吧？當初你電我的時候就該想到有這一天。”魔術師在那人麵前蹲了下來，一雙眼睛穿過麵具死死地看著那人，“你老了，早就打不動了，你真想哪天被打死了才收手嗎？啊？約翰。”
這人的名字，就叫約翰！
這個約翰，就是飛夜俠！
為什麽從魔術師大鬧體育館開始飛夜俠從未現身？為什麽艾恩市已經有許多人出現了毒發的跡象飛夜俠依然沒有站出來？因為，從一開始飛夜俠就已經被魔術師抓起來了啊！！
“現在外麵那兩千萬人還在癡癡等著你出現，他們死都不會想到，你永遠不可能出現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他們信賴崇拜的飛夜俠早就不能保護他們了！”魔術師音量提得很高瘋狂地大笑著，“約翰，這一次你絕對救不了他們了！”
“要殺了你易如反掌，但是殺了你又能怎麽樣呢，你還是艾恩市的英雄，光是殺死你完全不夠我對你的複仇！我要摧毀你，我要摧毀你這個飛夜俠！”魔術師站起了身，手舞足蹈地說了起來，眾人雖然看不見他的臉，但從語氣已經可以判斷魔術師的癲狂，“你在艾恩市三十年，大家都當你是大英雄，我無論怎麽抹黑你都不會有作用，因為他們都信任你，因為這和他們一點幹係都沒有！而如果，我能讓這些人切身地參與到這個過程裏來呢，哈哈，看著吧，要不了多久，這幫人就會對你失望，因為你沒有站出來救他們，到了後麵他們不會怪我這個放毒的人，他們卻會怪你這個不救他們的人，到時候他們會把一切的責任歸咎給你，他們會覺得他們受到的所有痛苦都是你造成的，而不是我！你說，諷不諷刺？”
“其實我挺同情你的，明明是路見不平地站出來救人，但現在這幫人都把你救人當成了理所應當，你一旦不救反而是你不對了。”魔術師繼續高昂地喊著，“明天！就是明天！看著吧，到了明天全民大毒發之後，這幫人疼得滿地打滾，他們會咒罵你，他們會憎恨你，他們會把你曾經做過的一切恩惠忘得一幹二淨，他們不會記得你救了他們的命，他們隻會記得你見死不救！這就是人性的本質！你這種理想主義者永遠不敢直視的惡劣人性！！”
…
雪莉終於看到了約翰的臉，她也終於知道了這個 人就是飛夜俠，她終於見到了飛夜俠的真容。泛起的皺紋、斑白的鬢角、痛苦的表情，以及身上觸目驚心的斑斑血跡，無一不讓雪莉肝腸寸斷，隻是此時的她似乎已經忘記了哭泣，她隻睜著大大的眼睛，要把飛夜俠的樣子深深地刻在自己骨頭之上！
如果馬克在這裏，看到沒有穿盔甲的飛夜俠，他一定會不假思索地喊一聲：
“韋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