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死,但也沒有出麵,目前知道我已經回來的就隻有劉妍希,尹輕柔和小雨。

至於之前在公路上發現我的那幾名公路警察,我並未對他們說出所有的實情,為的就是避免此事可能會進一步發酵。

接下來的幾天時間裏我一直在研究封靈符,並盤算著應該如何竊取那塊令牌。

同時我也在水龍經的一個角落處找到了有關於湖底老魔的相關記述。

書中記載諸如古墓,廟宇,宮殿一類的地方,因為其本身用途特異,加之風水方位特殊,所以極易滋生邪祟。

尤其是古墓,古代墓葬多數都有生者作為殉葬,所以其中蘊含的陰煞之氣極重,更容易滋生凶靈。

我之前在東湖村遇到的湖底老魔應該就是這樣的情況,那老魔本就是古墓中的一股邪氣顯化,受水中氣脈點化,故而萌生靈智,成為了一個邪魔。

本來這不過是陰氣凝聚成的一個邪物,其本身類似於地縛靈,雖然難以消滅,但也注定難成大器。

可東湖村針對盜墓者的處置方式卻誤打誤撞成就了這個湖底老魔。

村長之前和我說過的話向來都是七分真,三分假。

可唯獨關於他們對待盜墓賊的處理方式這一環節他沒有和我做假,他們的確會處死那些被他們擒獲的盜墓賊,並將其屍體沉湖。

東湖村民風彪悍,況且當地先民本就是為了守護陵墓而存在的,他們的做法無可厚非。

但死者被沉湖之後屍體滋生的陰氣卻成為了那湖底老魔的養料。

他借助陰氣日益壯大,並逐漸成為了能夠掌控古墓的一個存在。

因為近些年來國家法令不斷修正,再加之盜墓賊的數量也在不斷變少,這個老魔所能得到的養分也已經變得越來越少了。

為了能夠維持自己的形態,並有脫離湖底的機會,這個湖底老魔選擇和村長簽訂了那份契約!

依我來看,村長多年來並不是沒有對本村村民下過手,那些被以特殊的祭祀方式送入到湖中的少女應該就是他們利益的犧牲品。

隻不過失去魂魄的軀體會被水中其他的魂魄頂替,所以在普通村民看來他們的孩子隻不過是行為變得有些異常,而那也不過是湖神對於他們的恩賜而已。

即便他們知道這其中存在有問題,為了利益他們也會選擇對其忽略。

因為隻有不斷對湖底老魔進行供奉,他們才能從湖中古墓裏得到更多的古董。

至於之前那段時間村中每天都會死人,那也並非是我所設想的是凶手想要混淆視聽而刻意為之。

村長殺人的確是有利可圖,因為他要以最快的速度湊齊那套青銅編鍾。

由四十八個部分所組成的青銅編鍾,其價值絕非是那些尋常的青銅器所能比擬的,隻要能將這套青銅編鍾湊齊,那村長也可以就此收手,從今以後都不用以身犯險了。

東湖村的村民們這麽多年已經過慣了不勞而獲的生活,他們早已經忘卻了自身所承擔的使命。

對於他們來說,一切的教條和使命感都不如發財重要,所以他們才能忍心殺死李茂安!

最近東湖村的事情被傳得沸沸揚揚,這個新興的度假村已經被推到了風口浪尖。

可能他們也不希望事情繼續發酵下去了,所以他們才想再撈最後一票。

隻可惜他們注定沒有這個機會了,因為我也已經盯上了他們!

經過我和尹輕柔的一再研究,我們終於破解了封靈符的使用方法,封靈符和水下鎮邪符一樣,都需要用鮮血激發。

我不知道東湖村的先民們是從哪裏得來的這套符籙,但經過我們的反複實驗我確定這的確有效。

而且這張封靈符的威力還不小!

根據我們的推算,這封靈符完全可以克製住那個湖底老魔,同時也能震懾所有湖中惡鬼。

之前我看到的那些漂浮在湖中,體內不斷向外滲血的屍體,那些全都是在水中受邪氣號召而形成的瀼屍。

不過和我在半月潭中打撈出來的瀼屍不同,這些瀼屍是沒有攻擊能力的。

他們隻是不完全狀態的瀼屍,但他們體內的屍血卻不會流幹。

據尹輕柔所說,那些瀼屍很有可能是湖底老魔煉製出來的,不能攻擊的瀼屍本身並不可怕,可怕的是湖底老魔在每具屍體身上分化出的神念。

如果就像之前那樣,老魔可以控製他們的體內的屍血流出,並讓湖水因此變得粘稠,那這老魔就可以無視月缺的阻礙,繼續對我們造成威脅了!

如果封靈符能在水下使用,那我們就還有機會。

畢竟瀼屍身上也有老魔分化出來的類似於魂魄的神念,隻要有意識,就會被封靈符所克製。

但現在最大的問題就是我們無法在水下動用封靈符。

東湖村的先民可以把篇幅龐大的封靈符刻錄在釘子的釘帽上,但我們不行。

一來是封靈符字數筆畫實在太多,稍有差池就會導致符籙無法使用。

二來也是因為血液無法在鐵器上長期保留,要在水下動用封靈符就需要血液浸潤符籙,這樣才能將其激發。

我能用鐵器刻錄符籙,但不能阻滯水流衝淡血液,這就是目前擺在我們眼前的技術性難題。

這件事情搞得我焦頭爛額,一時間也想不出解決辦法。

再加上最近這段時間我一直東奔西走,甚至都沒有機會回河邊老屋去看看。

所以我決定先放下手中的事情,回去給爺爺掃掃墓,上柱香,同時也讓自己平靜平靜。

上次在東北逗留了一個月,回來後又在尹輕柔家中學藝,又在外麵接了不少的工作。

這次在東湖村又一連逗留了月餘,細細算來我似乎是有三個月沒回過老屋了!

我重新回到這裏,剛一推開房門,灰塵便簌簌掉了下來。

自從爺爺離世,這裏就再也不能給我家的歸屬感了,我歎了口氣,拂去了頭上的灰塵,邁步走進了房中。

爺爺的遺像就擺在客廳櫥櫃上,不過上麵現在已經結滿了蛛網。

我為其拂去灰塵,口中念叨道:“孫子不孝,這麽久都沒回來看您,還請您老多多見諒!”

遺像中的爺爺笑容和藹,就和活著的時候一樣。

我為他點上了三柱清香,並跪下來磕了三個頭。

誰知我剛一低頭就看到櫃子下麵似乎是有東西在反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