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火化工人急匆匆的從等待區跑了出來,他的身後還跟著一個身著壽衣,遍體紅毛的僵屍。

那是已經屍變的李天命!

他嘴唇烏青,麵容猙獰,整個麵孔都已經被紅毛占據。

火化工人的手臂上有一道極長的傷口,顯然是受了傷。

尹輕柔起身一腳踹翻了僵屍,而那名火化工人則跌跌撞撞地躲到了我的身後。

“師父,應付的來嗎?”尹輕柔近兩日一直狀態不佳,我擔心她可能難以招架,連忙問道。

尹輕柔沉聲道:“有些困難,你們先走,別添亂!”

這名火化工人倒是耿直,聽了尹輕柔的話後也不停留,當即拉著我就要走。

“你先走,我留下!”

我甩開了他的手,並朝著李天命衝了過去。

到了這個時候我就已經不在乎危險與否了,對於我來說,一切都不如尹輕柔的安危重要。

隻可惜我還是錯估了自己的實力!

我本想拉著尹輕柔一起跑,結果我剛過去就恰好撞到了從地上彈起的李天命。

他就像被裝上了彈簧一樣從地上直愣愣的站了起來,這一下反倒是將我撞出了老遠。

我趔趄著後退了幾步,隻覺得胸口火辣辣的疼,忍不住吐出了一口鮮血。

尹輕柔急切地跑到我身旁,責問:“不是讓你快走嗎?為什麽不聽話!”

“我擔心你有危險!”

我擦拭了一下嘴角的血漬,勉強從地上站了起來:“媽的,這僵屍也太凶了吧?”

“我也感覺這裏麵有問題,按理來說就算他存在有屍變的征兆,那也不是無緣無故就會屍變的,況且現在還是白天,屍氣也會受到抑製!”

尹輕柔此言一出,我突然又想起了剛才那個神色匆匆的火化工人。

他剛才拉我的時候被我一下甩開了,在那時我發現他的臉色變的有些難看。

那是我還以為他是在生氣,可現在想來,可能是因為他的手上有傷!

我想問問屍體屍變的契機,卻見李天命再次朝著我們跳了過來。

尹輕柔本想再次衝上去,卻被我強行拉到了一旁:“你先休息,讓我來試試!”

“你……”

她話還沒說出口,我便已經掂著逐煞金牌衝了上去,

剛才一番衝撞讓我受傷不輕,所以這次我長了記性,特地動用了逐煞金牌。

這塊金牌被我們趙家供奉了這麽多年,其本身就自帶有驅邪退煞的功效,我和李天命狹路相逢,我掄起金牌就拍在了他的臉上。

他沒受到什麽實質性的傷害,我的手臂倒是被震得一陣酸麻,逐煞金牌也險些落地。

“你要給金牌見血開光,否則它發揮不出功效!”

在尹輕柔的提點之下我咬破手指,並將鮮血滴落在了金牌上:“列祖列宗保佑,這次就靠你了!”

僵屍本來行動還算緩慢,可李天命經受到鮮血的刺激後行動速度卻陡然加快,我剛給金牌滴上血,李天命就以極快的速度朝著我衝了過來。

我再次揮動金牌去拍,這次金牌拍上後便冒出了一股青煙,尹輕柔臉上的紅毛脫落,露出了他的本來麵目。

不過我也沒談到好處,因為下一刻他便狂性大發,再次揮臂將我打飛了出去。

連續兩次遭受重擊,我隻覺得自己胸口發悶,不覺間便又要嘔血。

尹輕柔攙扶著我退到一旁,李天命並沒有對我們再度發起攻擊,反而是蹲在地上嗅起了染血的金牌,看著就像狗一樣。

“咱們先走!”

尹輕柔眼見李天命受到了鮮血的吸引,於是便扶著我退出了殯儀館的休息區。

我剛退出休息區便又連番嘔出了幾口鮮血,顯然是剛才受傷不輕。

“師父,怎麽會這樣?”

“李老的屍體之前就存在有屍變的征兆,那是因為他的三魂七魄已經被人攝取,體內沒有魂魄鎮壓。”

“但是今天這種情況按理來說不該屍變,我感覺可能是有人動了什麽手腳!”

“沒錯,之前那個負責火化的工人手上有傷,應該是他用鮮血誘使屍體屍變的!”

我們兩人縷清了屍變的原由,但對休息區內橫衝直撞的僵屍感覺無可奈何。

我身受重傷且經驗不足,尹輕柔又狀態欠佳,單憑我們兩人很難成事。

“這邊情況怎麽樣了?”

火葬場的負責人帶著手下的幾名工作人員急匆匆的來到了休息區,剛一來到就看到了精神倦怠的我和尹輕柔。

“二位,你們沒事吧?”

“我們沒事,就是這次要給你們添麻煩了!”

“不礙事,這種情況我們見得也比較多,我們已經給專業人員去過電話了,稍後會有人來處理!”

“您二位先去休息吧,這邊的事情處理完畢後我們會給您一個滿意的答複!”

這名負責人將我們兩個勸離了現場,我們兩個剛一出來就撞見了劉妍希。

見我嘴角染血,劉妍希連忙上前扶住了我:“你怎麽樣,沒事吧?”

“我沒事,你怎麽來了?”

“剛才我叔叔接到衙門電話了,他們衙門裏人手不夠,就讓我過來看看!”

“這邊有人處理,咱們先離開了,別添亂了!”

我們再次回到了送殯大廳,結果屁股還沒坐熱,就見到了急匆匆趕來的馬捕頭。

不過他這次的目標並不是詐屍的李天命,而是我!

“趙先生,我們現在懷疑你與一場殺人案有關,麻煩您和我們走一趟吧!”

我有些茫然:“您不是在和我開玩笑吧?”

“我不會拿我的工作來和您開玩笑,請您配合我們的調查!”

“叔叔,這是怎麽回事?”

眼見著馬捕頭要帶我離開,劉妍希攔在了我們兩人之間:“無緣無故您不能帶他走,而且他剛才已經受傷了!”

“妍希,你也要胡鬧?”

“叔叔,不是我胡鬧,無憑無據您就是不能帶人走!”

劉妍希的性格也十分執拗,說什麽都不肯讓馬捕頭帶我離開。

眼見著他們兩人之間的氣氛越來越僵,我主動起身說道:“馬捕頭,我和您走!”

“趙長河,你瘋了!”

“我沒瘋,既然馬捕頭要我接受調查,那就說明這之間肯定有什麽問題,你幫我照顧好我師父,回來我請你們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