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女人說的意思,我好像是被那身穿紅衣女屍給纏上了。
但爺爺不是幫我擋過了一劫,我身上的危險已經解除了嗎?
“你爺爺雖然想要幫你擋過這一次的劫難,但當時他早就已經病入膏肓,哪怕用盡渾身解數,也隻不過是救了你那一次而已,並未完全將你從那一份詛咒當中解脫出來,可憐他還誤認為自己已經完全救了你。真是可憐,攤上一個這麽沒用的孫子。”
女人依舊對我冷眼相對。
我縱然有心想要反駁,可卻又無力去說些什麽。
女人說的是事實,正是因為我的愚蠢才害死了爺爺。
“不管怎麽說,多謝你的救命之恩,不知道你叫什麽名字,我也好報答你。”
女人嗤之以鼻:“就你還能夠報答得了我?我救了你,可沒指望你報答我。”
“尹輕柔。”
原本我以為女人應該不會說出自己的名字才對,可沒想到在冷嘲熱諷了我一番之後還是報出了她的大名。
尹輕柔,我暗自將這一個名字記下。
“多謝尹小姐的救命之恩,我會記住的。”我點了點頭,打算先行離開。
可剛走了沒兩步,尹輕柔的聲音便緩緩地飄了過來。
“這就打算走了?我可告訴你,你身上的詛咒還沒有被解除,那東西會一直纏繞在你的身上,直到你死為止。我隻是隨意的奉勸你一句,至於具體怎麽做,你自己考慮。”
我轉過頭,尹輕柔風輕雲淡的抱著雙手,目光當中帶著一絲微微的笑意,像是知道我一定會回頭。
我歎了一口氣,又回到了尹輕柔的跟前。
“那應該怎麽辦?”我問道。
“簡單,我這一次過來救你可不是無緣無故的,我可以打破你身上的詛咒,但前提是有一個條件。”
“什麽條件?”
“救你可以,但你必須要當我的徒弟。”尹輕柔撇了我一眼,說出了自己的條件。
我愣在了原地。
一個滿嘴都是陰陽怪氣,一張口便是嘲諷我的女人,居然說要我做她的徒弟?
或許是看到了我臉上古怪的神情,尹輕柔又瞪了我一眼:“怎麽?你是不願意嗎?我隻給你這麽一次機會,你如果是答應我便打破你身上的詛咒,若是不答應,那你就聽天由命吧。”
“我答應。”我直接點頭答應下來。
這一條命是爺爺為我換來的,哪怕就算是我自己不珍惜,我也一定不能讓爺爺的努力白費。
“師父。”我剛剛叫了一聲,便直接被尹輕柔打斷了。
“別,現在我可還不承認自己是你的師父,你以為拜師是這麽簡單的嗎?拜師必須要見過祖師爺,喝過拜師茶那才算,現在你隻是我的半個徒弟,這師父你還不配叫。”
尹輕柔的一句冷言冷語,又把我接下來想要說的話全部都給打消了。
我沉默了下來,靜靜的站在尹輕柔的身旁,一語不發。
尹輕柔等待了一會之後對著我問了一句:“難道你就不想知道自己應該怎麽活命?”
我微微垂頭:“還請師父明言。”
“想要活命,求別人是沒有用的,要求得求自己,你爺爺幫你擋過了那一次的劫難,但卻沒有徹底的解除你身上的詛咒,那是因為那一個女屍身上的詛咒之物依舊還在這湖底,你想要活下來就必須去湖底把那詛咒之物給找到。”
尹輕柔總算是說出了一點關鍵的信息,而我聽到之後還是不可避免地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去找那詛咒之物,這不是在開玩笑嗎?
那東西應該就在水底等著我,我進去就等同於是剛好進了人家的狼窩。
“明天白天再去可以嗎?”我問道。
尹輕柔卻是狠狠地鄙視了我一眼:“你不要告訴我你害怕了,大白天陽氣最盛的時候,那詛咒之物根本不會浮現,要去現在是最合適的,這女人可不是那麽簡單死在水裏麵的,而是被人用邪法害死的,你必須要把害死她的東西拿到手,不然那東西會一直纏在你的身上。”
尹輕柔真不適合當師父,在我的印象當中師父都是非常和藹的。
但是她說是這樣說,還是把具體的方法詳細的操作跟我講述了一遍。
最後又讓我把上半身的衣服脫了下來,在我的身上畫了一些東西,因為是在後背,我看不清楚那是什麽。
做完了這一切之後,尹輕柔才讓我下水,我來到了水邊將衣服褲子退去。
一個猛紮紮入了水中。
夜晚的清河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刺骨涼。
常年在水邊走,我的水性也是出奇的好,至少在水底下憋氣個十幾分鍾是不成問題。
我順著昨天打撈屍體的那一個地方潛了過去,整個人的身子如同一條歡快的魚,帶著一陣的水波,來到了那一處的底部。
原本以為在黑夜當中的清河應該是完全看不清的才對,但古怪就古怪在清河的底部散發著一陣陣的微光,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哪一種礦物質導致的。
我已經來到了打撈屍體的那一個位置,潛到湖底摸索了一陣,突然,我好像摸索到了一個什麽東西。
這個東西還有點柔軟,我輕輕地拉動起來一看,卻看到一張慘白的人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