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猴子好歹也是個靈物,能被它奉為珍寶,甚至不惜以命相奪的東西,這肯定是寶物。

如果真能湊齊這黃金殘片,那說不定就能查清水下那些頭骨的來源。

隻是我在水下好一番搜尋,一直沒有發現其他的黃金殘片。

同時我也沒再發現有其他被刻字的頭骨。

屍體被撈上岸,那對孩子的父母哭天搶地,村民們則在不斷安慰著他們。

張龍取了一隻人頭大小的壇子,將水猴子的血液全都接了回去。

我在水中仙鬥水鬼,再鬥水猴,體力早已不支,也沒心情再陪村民們在這裏舉行悼念活動。

於是我便在尹輕柔的陪同下率先返回了張家。

張龍對那些繁文縟節也不感冒,不過這小子對水猴子的血液倒是很感興趣。

他假借送血之名返回家中,隨後便和我請教了起來。

“師父,你下水的時候為什麽要在身上塗血啊?”

“因為水下有很多水鬼!”

“你可是大名鼎鼎的撈屍人啊,難道你會對付不了水鬼嗎?”

我伸手捏了捏張龍的鼻子:“撈屍人又不是奧特曼,難道我們能什麽都會對付嗎?剛才讓你接的血你一定要保管好,水猴子的血對克製水鬼有奇效!”

張龍點了點頭:“怪不得你讓我接血!”

“嗯,這血不僅你用得上,其他人也用的上,如果他們以後受到了水鬼的騷擾,那你就把水猴子的血給他們,讓他們衝水服下,這樣可以衝淡水鬼的怨氣!”

“可這不會喝壞了肚子嗎?”

“蠢貨,在這個時候當然是保命要緊啊……”

當我將那塊黃金殘片遞到尹輕柔麵前的時候,尹輕柔顯得很驚訝:“這個東西你是從哪得來的?”

“在水底下發現的,要不是找到了這個東西,那水猴子也不會跟我一起上岸!”

她接過黃金殘片,仔細打量了一番:“這塊應該是拓片,上麵刻著的是鳥紋,可黃金的純度和材質卻與時間不符!”

“那你認得這上麵的字嗎?”

“不認識,不過我師父在臨走前給我留下了一本古文譯集,將這塊黃金拓片帶回去,我可以慢慢翻譯!”

這塊黃金殘片雖然不知道是什麽年代的產物,但現在畢竟是在我們手中。

如何處置是我們的權利,我們也無需交給村民。

水猴子的事情已經解決,我準備和尹輕柔返回北城,以求早日破解拓片上的文字。

在我們商議好下一步計劃的同時,村民們將那隻水猴子的屍體抬了回來。

他們的目的很簡單,那就是將水猴子剝皮抽筋,借此來報他們的喪子之仇。

這隻水猴子在近年來可沒少偷竊村民們的孩子。

村民們對其早已經恨之入骨。

我們對張峰提出了離開的想法,可卻遭到了張峰的反對。

“兄弟,村裏好多年沒這麽熱鬧過了,這次是你幫我們打死了水猴子,你就是村裏的大英雄!”

“就算你要離開,你也得先等我們把水猴子的皮剝了才行,這是我們村裏的規矩!”

據張峰所說,這次村民們能順利除掉水猴子,主要還是仰仗我的協助,所以他們要將水猴子的皮剝下來,作為戰利品送給我。

隻有這樣才能避免水猴子的冤魂糾纏。

也能彰顯村民們對我的敬重。

我一是架不住村民們的熱情邀請,二來也是因為張龍還差一個拜師儀式,要等張龍給我進過拜師茶,我才能算正式將其收入門下。

今晚村民們要舉行剝皮大會,我自然也沒機會喝張龍的敬師茶了。

所以我將拜師儀式推到了明天,今晚準備先和村民們樂嗬一晚。

當天晚上,村中點燃了篝火,豎起了旗杆。

他們將水猴子綁在了木杆上,並叫來了村中最有資曆的皮匠。

村長顫巍巍走上講台,激動的說道:“各位,禍害鄉民的水猴子今天終於被除掉了,咱們鄉親們以後都不用再提心吊膽的過日子了!”

“這麽多年,水猴子幾次三番潛入村中偷竊嬰兒,讓咱們平白遭受喪子之痛!”

“今天水猴子已經死了,大家高興嗎?”

“高興……”

村民們振臂高呼,宣泄著對水猴子的仇恨與不滿。

村長伸手止住了他們躁動的情緒,又對他們說道:“水猴子雖然死了,但咱們不能忘記幫助咱們的英雄!”

“這位就是趙長河先生!”

在村長的授意下,我也踏上了講台。

接過村長手中的麥克風,我對村民們說道:“各位,攘災消難本就是我的分內之職,隻是我痛恨自己做的不夠好,沒能製止昨天與今天的損失!”

“現在水猴子已經死了,我希望大家的生活能夠重新回歸正軌,也恭祝各位以後能夠喜樂祥和,不用再受骨肉分離之苦!”

我的發言雖然簡短,但卻讓村民們歡呼不止。

第一項環節結束,那位皮匠在眾目睽睽下剝起了水猴子的皮。

村民們緊盯著水猴子,似乎都想上前分一杯羹。

我能理解他們的痛苦,更能明白他們現在的掙紮。

如果不是有村長的約束,恐怕他們早就衝上去將水猴子五馬分屍了。

根據村長的說法,這隻水猴子雖然是吃人長大的,單但它和村民們也有不共戴天之仇。

所以等水猴子的皮剝下後他會親自分割水猴子的皮肉,並將其分發給在場的各位村民。

他要讓村民們生啖猴肉,借此泄憤。

北方向來民風彪悍,況且這些村民本就是遊牧民族的後裔,他們的骨子裏更是糅雜著原始和野性。

對於他們的這種泄憤手段,我還是能夠理解的。

可等村長向我發出共享猴肉刺身邀請的時候,卻被我直接拒絕了。

一想到這水猴子是用人肉養大的我就覺得一陣惡心,比如說是吃了,就連看,我都不願正眼看它。

那位皮匠的手藝果然十分精湛,不到半個小時,他便將整張猴皮剝了下來。

猴皮被平攤在講台上,上麵的綠毛隨風飄動。

村長接過剝皮刀,親自上前剖開了猴腹,並拿出了猴子的胃囊。

水猴子的胃很大,而且腥臭難聞。

村長將那隻氣球般的胃托在手中,並親自用刀剖開。

胃容物散落一地,但其中卻並沒有任何人類組織,隻有一些尚未消化的水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