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廣發雖然給遊樂場中所有的員工全都放了假。

可在傍晚的時候,還是有幾名員工來到了這裏。

而此時,我正在與常廣發吃盒飯。

眼見著手下員工紛紛來到,常廣發有些驚訝:“不是說明天才上班嗎?你們怎麽都來了?”

“我們知道您和趙大師今晚要在這裏抓鬼,不太放心您二位,所以才相約過來看看!”

聽了這群員工的話,常廣發不由的一笑:“今晚沒事,有趙大師在這裏坐鎮,你們還有什麽不放心的?”

“他們不是說人多陽氣壯,惡鬼也要怕三分嘛,而且我們幾個都沒結婚,身上陽氣更重,我們在這裏陪您!”

看到這些對常廣發死心塌地的員工,我突然覺得常廣發倒也算是一個可靠之人。

如果常廣發不可靠,那這些員工也不會對他死心塌地,更不會在如此危險的時候主動來到遊樂園。

他們可都是這裏的員工,這裏鬧不鬧鬼,他們比我們更清楚。

常廣發本想勸他們離開,可這些員工卻全都不肯走,一定要與常廣發留在這裏。

見他們如此執著,常廣發大為感動,並將他們全部都分配給了我,讓我有什麽任務可以交給他們。

我雖然還沒見到這遊樂園中的鬼魂,不過就從這裏的布置和那幾根鎖魂釘來看,我感覺這裏的鬼魂可能要比我想的更加凶悍。

在這種情況下,放任他們不管是不實際的。

今晚他們必須要跟我在一起,隻有步調一致才能更加安全。

我給他們每人都分了工具,讓他們今晚和我一起拔鎖魂釘。

拔釘也有時間限製,子時之前能拔多少拔多少,子時之後就不能再在遊樂場中隨意行動了。

子時是陰陽交界的時段,我倒是不怕惡鬼的騷擾,可這裏除我之外全都是普通人,我要為他們的安危著想。

夜幕降臨,遊樂場周邊一片寂靜。

之前我們拔出的那枚鎖魂釘現在就揣在我的口袋裏,本來這鎖魂釘並未出現任何異常,可天色剛暗,這枚鎖魂釘便在我的口袋裏震顫了起來。

我知道這是鬼魂在作祟,不過我並未和常廣發等人言明,生怕會引起他們的恐懼。

為了方便工作,同時也為了給他們壯膽,我們將一樓到五樓的燈全都打開了。

來到一樓蓄水池,我們各自分配任務,我單獨去拔一根釘子,常廣發和其他幾名員工去拔另兩枚釘子。

果然不出我所料,晚上這釘子就好拔了許多。

我剛將一枚釘子拔出,就聽常廣發那邊突然傳來了一陣咳嗽。

我起身去看才發現,咳嗽的就是常廣發。

他臉色漲紅,手捂著嘴,在員工的摻扶下從地上站了起來,可指縫間卻流出了一絲血跡。

一名員工焦急地對他問道:“董事長,您沒事吧?”

常廣發擺了擺手:“我沒事,隻是昨晚沒休息好,你們繼續!”

常廣發之前的表現就不太正常,這讓我對他的身體狀況產生了憂慮。

我本想讓他先去休息,可一想到這裏鬼物橫行,我就不敢再讓他一個人獨處了。

拔出了這裏的四枚釘子後,我們直奔二樓廁所。

這裏的位置就比較偏僻了,而且根據設計圖紙來看,這裏是整個二樓唯一一個能接觸到水源的地方。

我們剛上到二樓,我就聽到一名員工低聲說道:“我聽之前的員工說,二樓公廁才是鬧鬼最厲害的地方!”

另一名員工和他說道:“我之前也聽說了,據說因為鬧鬼還嚇走了幾名保潔阿姨!”

常廣發有些疑惑的對他們問道:“怪不得之前經常有保安和保潔無故辭職,原來是因為二樓鬧鬼,之前你們為什麽不告訴我?”

“您身體一直不好,我們也不敢讓您分心,而且這些事情本來也不是我們說了算,這都是樓層經理處理的!”

聽了這名員工的回答,常廣發無奈的歎了口氣:“看來是我對公司的管理不夠深入啊,這麽嚴重的事情,他們竟然還瞞著我!”

“常老板,鬼神之事不是你的那些普通員工能幹涉得了的,他們不告訴您,想必是有他們的顧慮,咱們先看看樓上的情況如何,然後再做定奪!”

二樓是休息區和換衣間,公廁在樓道的一個角落,雖然地方不大,但卻很幹淨。

我讓他們留在外麵檢查洗手台,而我則是進入廁所搜起了便池。

別看這裏汙穢,但這卻是陰氣最容易積聚的地方。

最終,我在男廁便池的固定架上發現了一枚鎖魂釘。

而常廣發和他的員工則在公共洗手池的下方發現了兩枚鎖魂釘。

根據我之前的估算,這裏應該有十六枚鎖魂釘,所對應的就是當初因暴力拆遷而死亡的十六名居民。

我們在一樓和二樓共發現了七枚,也就是說三到五樓應該還各有三枚鎖魂釘。

我看了一眼現在的時間,發現已經臨近九點。

距離子時還有兩個小時,我們要在兩小時之內找出剩餘的九枚鎖魂釘,並將他們全部拔除。

我們還是分頭行動,常廣發和他的員工處理洗手池下的那兩枚鎖魂釘。

而我則要想辦法拔除固定架上的這枚鎖魂釘。

這枚釘子嵌的很緊,我拔的也很投入。

正在我忙碌之際,我突然聽到身後傳來了一陣腳步聲。

起初我還以為是某個員工尿急,想來這裏方便一下。

我便沒過分關注身後的動靜。

可這人進來後我卻沒有聽到有解手的聲音,這讓我覺得有些奇怪。

我本想轉頭去看一眼,就在此時,我的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一下。

我的頭還沒有徹底轉過去,眼角餘光正好看到了搭在我肩膀上的這隻手。

這隻手是青黑色的,指甲很長,慘白一片。

一見這隻手我就知道,站在我身後的不是人,而是鬼。

大半夜的被鬼搭肩,這是很危險的行為。

如果我此時貿然回頭,那就會熄滅我肩膀上的陽火,這個厲鬼就可以趁虛而入。

我身上雖有法器,可現在卻身處被動。

所以我並沒有急著反抗,而是故作輕鬆的說道:“你不在外麵拔釘子,怎麽突然跑進來了?”

我身後這人噗嗤一笑,陰測測的開口說道:“因為你在拔我的釘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