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片刻,一大袋食鹽便見了底。

血屍怨毒的看著我和高明,但卻不敢隨意靠近我們兩人生,怕會遭受攻擊。

高明拍了拍手:“都撒完了,我怎麽感覺他還有神智?”

“沒錯,的確還有神誌,甚至連痛覺都還保持著,隻是三魂七魄已不在體內,現在體內隻存有一絲野性!”

“那該怎麽辦?”

“很簡單,殺了他!”

此物不除,必成大患。

麵對血屍,我有些茫然。

因為我不知道應該將他劃分為生物還是邪物!

如果要將其劃分為生物,他的三魂七魄已經不在,最多隻能算是野獸。

可如果要將其劃分為邪物,他畢竟還活著,而且還存在有一定的意識。

就算我能找回他的三魂七魄,我也無法修複他的身體,最終他還是會死於感染。

所以我決定提前了解他的痛苦,直接殺了他!

高明也不含糊,拿著食鹽吸引血屍的注意力。

我準備趁機繞到血屍身後,盡可能做到一擊必殺。

離開之前,我叮囑高明:“他身上的屍血有毒,盡量避免近距離接觸!”

我拿著分水劍走向了血屍,血屍剛想對我發起攻擊,高明便將手中的食鹽撒到了他的身上。

血屍疼的發出了一聲慘叫,再度將注意力放在了高明的身上。

我趁機繞到了血屍身後,一劍刺向他的後心。

分水劍幾乎毫無阻礙的刺入了血屍體內,血屍發出一聲咆哮,轉頭抓住了我的衣領。

分水劍在我手中打了一個轉,我反手握劍,向上一撩,一劍砍斷了血屍的手腕。

血屍朝後退了幾步,那隻血手還抓著我的衣領不放。

他死死的盯著我,眼中充滿了怨毒。

高明怕血屍會對我進行報複,便又抓起一把食鹽朝著血屍撒了過去。

隻是他這次的做法激怒了血屍,血屍轉頭衝向了他。

高明被撞入水中,同時手臂也被抓破。

我趁此機會再次衝向血屍,並砍斷了血屍的脊柱。

他的腦袋無力垂下,脊椎已經被我從中斬斷。

如果不是有頸部的皮肉連接,他就已經人頭落地了。

岸上眾人發出了一聲嘩然,他們可能沒想到,斬除邪祟的場麵竟會如此血腥。

我一把拽下了血屍的頭顱,並直接將其塞到了鹽袋子裏。

哪怕頭身分離,血屍也還未死亡。

他在鹽袋子裏發出了一陣慘叫,血水順著孔洞不斷外流。

我將袋子打包丟到了船上,又將高明從水中拽出,並檢查了他手臂上的傷勢。

五道抓痕深可見骨,皮肉外翻。

傷口周圍也生有許多的紅色丘疹,顯得極為惡心。

我將他扶上荒灘,讓他坐下:“你怎麽樣?沒事吧?”

高明表情有些怪異:“我倒是沒什麽事,就是傷口癢的很!”

他想要抓癢,卻被我攔住,因為我不確定這丘疹是否會擴散,一旦將其抓破,很可能會導致傷勢蔓延。

最終瘙癢難耐的高明抓起一把食鹽塗抹在了手臂上,他雖疼的咬牙切齒,但表情卻有所舒緩。

我將屍體丟到船上,又和高明一起上了岸。

血屍的問題已經解決,卻有幾個疑點無法解釋。

首先,人皮去了哪裏?

村民一致認為死者的皮膚是被人整張剝下的,剝皮技法十分嫻熟,和他父親的死因幾乎一致。

可是我們找遍了周邊都沒有發現那張被剝下的人皮,甚至連一點痕跡都沒有找到。

這讓我不得不將此事歸咎為鬼魂作案!

其次,死者的魂魄去了哪裏?

昨天,清河工身亡。

在收斂屍體的時候也沒有發現他的魂魄。

我們今天甚至專程去到了死者家中,按理來說,人在橫死之後魂魄應該會返回家中,對家屬進行托夢。

可我們卻沒有看到魂魄出入的蹤跡,也沒有找到血屍體內還有魂魄的證據。

這就說明父子兩人的魂魄都已失蹤,是否是被人打散,現在還未可知。

最後一點就是這父子二人生前究竟做過什麽喪盡天良的事情?鬼魂為什麽專挑清河工一家下手?

正所謂蒼蠅不叮無縫的蛋。

清河工雖然觸犯了行業禁忌,撈出了一具紅衣女屍。

但這也不代表紅衣女屍就要殺她全家以平怨氣。

鬼魂的確不講道理,但也不會恩將仇報。

清河工父子雙雙殞命,此事恐怕怪罪不到女鬼身上,而是和他們父子二人有關。

將屍體運到岸上,死者的母親已經不在。

原來是她之前悲傷過度,暈厥不醒。

村民們擔心她會出事,所以才將她送回家中。

我們將屍體帶到了村委,並和他父親放在了一起。

貼在倉庫中的黑符並未撤下,因為這父子二人死的蹊蹺,我們擔心他們會借機作祟。

看著擺在倉庫中的兩具屍體,尹清柔無奈歎了口氣:“事情鬧得越來越大了!”

“為什麽這女鬼就非向一家下手?你確定清河工隻是撈了屍體,沒做其他事嗎?”

尹輕柔搖了搖頭:“我之前問過不止一人,他們都是同樣的說辭,要真說有所隱瞞,那就是全村都在撒謊!”

推翻一切不可能的結果。

剩下的一個無論多離譜,它都是真相。

如尹輕柔所說,全村撒謊的可能也未必沒有。

我不相信這女鬼會跋扈到如此地步,隻因對方將其從水中撈出,就要滅其滿門才肯罷休。

村裏眾人口風一致,都說清河工隻是從水中撈出了屍體,屍體出水後便送到了村部,在此期間清河工絕不會做出什麽觸怒女鬼的事情。

一兩個人這麽說也便罷了,可全村的口徑都如此一致,這就不免讓人心生懷疑了。

我再度來到死者家中,死者的母親已經醒來,正在**暗自垂淚。

見我們來到死者的母親,表現得極為殷切:“你們來了,快請坐吧!”

這就是農村人的敦厚質樸。

哪怕重喪在身,該有的待客之道也不會缺少。

“是這樣的,我有些事情要和您說一下!”

麵對這位憔悴的母親,我不知該如何啟齒。

見我吞吞吐吐,她開口說道:“有什麽話你就盡管直說吧,是不是要錢啊?我知道你們的規矩,處理屍體都是要錢的,你要多少啊?”

我苦笑著對她擺了擺手:“阿姨,我不是要錢,我是事想要問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