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不確定死者的身份和戶籍,所以村民們也不敢擅自處理屍體,隻是將屍體存放在了村委,準備第二天報案。

可誰知第二天屍體就消失了,一同消失的還有村中的家禽家畜。

從那以後村中禽畜不斷丟失,還有村民說曾在夜裏見過那個身著紅衣的女屍在村中遊**。

他們將尹輕柔請來的目的就是為了讓尹輕柔幫忙追查屍體的下落,以減少村民們的損失。

可誰知屍體還未找到,清河工又出事了。

這名清河工並非無故死亡,早在三天前他就已經失蹤了。

村民們一致認為他是被女鬼抓走了,雖未放棄尋找,但卻一直查無所獲。

今日清河工剛一出現便成了這副尊容,村民們害怕惹禍上身,跑貿然接觸會觸怒女鬼,所以才不敢施救,並派人來找尹清柔。

聽了尹輕柔的解釋,我也感覺有些無奈。

顧家莊之所以會被女鬼盯上,並不是因為他們做了什麽觸怒女鬼的事情,而是那死去的清河工觸犯了撈屍的忌諱。

我們撈屍人除去三不撈規矩之外,還有一個鐵律,那就是寧惹過江龍,不撈一身紅。

所謂的不撈一身紅,指的就是絕對不能撈那些身著紅衣的死者。

這類死者一般都是生前身懷怨氣,想要死後化作厲鬼找人複仇,所以才會身著紅衣。

但正所謂亡魂智短,即便活著的時候怨氣衝天,死後也會忘記自己的仇敵和目標。

所以將這類死者從水中撈出,很可能會導致死者的怨氣隨機附著到某人的身上,即便不被水鬼所殺,也可能會被水鬼磨去自身運勢,自此黴運連連。

死者隻是一名清河工,他的工作就是負責本村河段的清潔,他自然不懂撈屍行當中的忌諱。

隻是可惜了一條人命,就這麽白白葬送了。

尹清柔之前正愁無人商議對策,現在我來了,她終於找到了一個可以商量對策的人。

“我被這件事情折騰的焦頭爛額,不知應該如何處理,既然你來了,那你說說該怎麽辦吧!”

“既然一切都確定是由那具紅衣女屍引起的,那就辦法找到紅衣女屍,並將其火化就可以了!”

這個辦法簡單粗暴,但卻非常適宜當下的情況。

紅衣女鬼已經殺人,這說明她的戾氣已經積蓄到了一定程度。

我和尹輕柔都不擅長超度,隻擅長殺鬼。

所以我們決定采用最簡單的方式來解決這個最複雜的問題。

再次見到尹清柔的喜悅衝淡了之前那名清河工的臨終遺言帶給我的印象,我忘了那名清河工和我說過的照顧好他兒子這件事了……

當晚,我和高明睡在一個房間,尹清柔和小雨睡在另一個房間。

雖然是鄉村,但這裏卻並不簡陋。

村委的院外亮著燈,高明躺在**輾轉反側:“太亮了,睡不著啊!”

“之前在八裏鋪,你坐在地上都能睡著,怎麽現在就睡不著了?”

“不是,是外麵真的太亮了,長河哥,要不咱們出去走走吧!”

之前在醫院裏躺了半個月,我感覺我的身子骨都快僵化了。

見高明主動提出要出去走走,我欣然接受,並和他一起走出了村委大門。

出門後,他有些膽怯的看了一眼停放屍體的倉庫:“長河哥,你不害怕嗎?”

“怕什麽?”

“屍體啊!”

“屍體有什麽可怕的?”

“你可別忘了,咱們之前在八裏鋪可是遇到過僵屍的,反正我現在看到屍體就慎得慌!”

“你膽子太小了,而且你與屍體打交道的經曆也不多,如果換做黃軒在這裏,你感覺他會害怕嗎?”

“如果真換成他在這裏,那害怕的就該是屍體了!”

我們兩人嬉笑了兩句,我突然聽到身旁傳來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

這聲音雖然微弱,但卻極有節奏。

我下意識朝著身旁看了一眼,就看到我的身邊已經爬滿了田螺。

這些田螺足有拇指大小,田螺的甲殼泛著清光,他們爬過的地上也會留下一道透明的水跡。

我雖然不怕田螺,但卻有密集恐懼症。

眼見有這麽多的田螺爬入村委院中,我頓感頭皮發麻。

我朝後退了兩步,盡量與這田螺拉開距離。

卻發現那些田螺正在收縮陣型,沒有繼續擴散的趨勢。

高明好奇的問道:“長河哥,我怎麽感覺這些田螺是故意爬過來的?”

就算高明不說,我也發現這些田螺的舉止有些反常了。

隻見這些田螺都爬到了一起,並逐漸在地上擺出了一個人形!

窸窸窣窣的聲音回響不斷,眼看著這些田螺的舉動,我十分驚詫。

最終這些田螺在我們麵前擺成了一個人形,雖然不具眉眼,但卻能看出這就是一個人!

“長河哥,這是怎麽回事?”

麵對高明的疑問,我無奈地搖搖頭:“我也沒見過,不過我總覺得有些不正常!”

自從我們來到顧家莊開始,我就一直覺得這裏不太正常。

那些村民的態度絕非因為擔心報複而轉變的,他們是真的冷漠!

而這些在地上蠕動的田螺也讓我感覺無比惡心。

我一腳將田螺組成的頭部踹散,隨後便轉頭回了房間。

高明緊隨其後,也沒有在院中逗留。

至於倉庫中的那具屍體,其實我並不擔心。

那兩張黑符一張被我們貼在了村委辦公室的門口,另一張則被用來鎮壓了倉庫中的屍體。

有那張黑符在,別說簡單的屍變了,就算旱魃也能被鎮的服服帖帖!

這一夜就這麽過去了,第二天早晨等我醒來的時候,我發現院中田螺已經消失不見。

地上也沒有田螺留下的粘液和爬痕!

就在我的心思稍感放鬆之際,我突然聽到外麵傳來了一陣哭嚎聲。

轉頭看去原來是一個中年婦女在兩人的摻扶下來到了村委。

我上前攔住了他們:“出了什麽事嗎?”

那名被攙扶的婦女哭哭啼啼的對我說道:“我老公昨天才剛去世,我兒子今天又失蹤了,我是來求尹大師幫忙的,請她幫我找找兒子!”

“您先別著急,咱們有話慢慢說!”

我安撫了一下她的情緒,又對她問道:“您是昨天那個清河工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