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距離收費站入口不過三四公裏的路程,張常宏他們走了一個半鍾頭,我們僅用了半個小時。
我們來到這裏的時候就看到打撈隊的車側翻在了路邊,一個身形趔趄的人影正在從車裏往外拖人。
黃軒還以為這是那具屍變的僵屍,於是便將銅錢劍拿在了手中。
我感覺情況有些不對,伸手攔住了黃軒:“別動手,那好像是張常宏!”
我們壯著膽子湊到近前一看,發現那果然是張常宏。
隻是他的手上有多處擦傷,腿上還被汽車的風擋玻璃給劃出了一道傷口。
因為有傷在身,所以才會走路趔趄,形同僵屍。
黃軒眉頭微蹙對他問道:“怎麽樣,其他人有沒有受傷?”
張常宏搖了搖頭:“其他人都沒事,就是屍體跑了!”
我們幫他把傷者全都拖了出來,每個人的身上都有輕重不同的傷勢。
不過他們的傷勢不足以致命,而且救護車也要等一會才能到來,所以我們便坐在路邊和張常宏了解起了剛才的事**況。
原來張常宏他們剛才正在開車,屍體就放在了後座。
他們本打算直接將屍體送到殯儀館,可誰知半路屍體突然屍變,伸手便要搶奪方向盤。
正在開車的張常宏和隨行的其他打撈隊成員都被嚇壞了,紛紛出手製止這一行為。
因為操作不當導致車輛打滑,最後才導致連人帶車都翻進了路邊的溝裏。
所幸他們並未出現任何人員傷亡,那僵屍也沒對他們造成任何的傷害。
僵屍似乎隻想讓他們停車,車停下之後僵屍便離開了。
整個過程就是這麽簡單,但黃軒聽完後臉色卻越來越難看。
見他麵色異常,張長宏開口問道:“黃先生,您這是怎麽了?”
黃軒轉頭對張常宏問道:“你知不知道死者家在哪裏?”
“知道啊,就在北城!”
“嗯,你現在就帶我們去死者家裏,要不就來不及了!”
“什麽來不及了?”
“人死後一靈不滅,化作僵屍,會在腦海中留下一些模糊的記憶,他們的記憶會引導他們傷害自己最親近的人,並將他們一同轉化為僵屍!”
“之前那具僵屍並不是不想傷人,而是他的潛意識在引導他先去傷害自己的親人!”
黃軒給我們簡單地做出了一番解釋,聽完這番解釋過後我們都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我安排高明在這裏守著其他的傷者,在這裏等候救護。
我和黃軒帶著傷勢不算嚴重的張常宏返回市區,盡量在那具僵屍到家之前將其攔住,以免他鬧出什麽麻煩。
我們以最快的速度趕到死者家中,迎接我們的是死者的父母。
原來死者還未結婚,現在與父母同住。
死者的母親剛才夢到死者出了意外,在夢中驚醒,死者父親為了安撫老伴所以給兒子打了電話,誰知一直沒有撥通。
老兩口擔心兒子的安危,所以才坐在客廳裏想要等兒子回家。
可誰知兒子沒有等來,反倒是等來了我們三個。
我和張常宏倒是還好,我們兩人的穿著都還算正常,雖然我的身上滿是煙塵,張常宏的衣服也破成了麻袋片。
但黃軒身上的一身道袍就有些說不過去了,他穿著道袍剛一進到死者家中,死者的母親便意識到兒子已經出事了,當即眼睛一翻直接昏迷了。
死者的父親還算冷靜,將老伴喚醒之後便將其送回到了臥室。
張常宏滿臉愧疚的對死者的父親說道:“伯父,我是季偉的領導,季偉出事了!”
季偉的父親點了點頭:“嗯,打從你們進門我就已經預料到了,我兒子的屍體呢?”
“他,他屍變了……”
張常宏吞吞吐吐,說的絲毫沒有底氣。
季偉的父親眉頭微蹙:“你說什麽?”
“季偉屍變了,他放不下你和伯母,所以可能會回來找你們……”
我們話音未落,外麵便傳來了一陣敲門聲!
聽到這陣敲門聲,氣氛變得緊張起來。
黃軒握緊了銅錢劍,上前想要去開門。
季偉的父親叫住了他:“你先坐下,我看看是誰!”
我們來這裏是為了幫忙的,自然要客隨主便!
黃軒重新坐回到沙發上,季偉的父親走到門前開口問道:“誰啊,大半夜的還敲門?”
“爸,是我……”
冰冷,機械的聲音從門外響起。
我們幾人全都起身湊到了門前。
門外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我們一直在等的季偉。
季偉的父親想要開門,卻被黃軒攔住了:“不能開門,你兒子已經死了!”
眼見著屋中無人開門,季偉高聲喊道:“爸,媽,你們怎麽不開門?”
他一邊說著一邊怦怦砸起了門,聲音很大,驚動了臥室中的季偉的母親。
“孩子,你回來了嗎?”
季偉的母親思子心切,根本聽不進去我們的解釋,她強行衝過去打開了房門,我們也同時聞到了一股腥臭難聞的氣味。
剛才省道翻車的時候並不是沒有有人受傷,受傷最嚴重的就是已經屍變的季偉。
他的腦袋被車架壓碎,顱骨不知所蹤,白慘慘的腦組織全部都**在外。
同時他的肚子也已經被劃開,內髒**在外,腸子也被他打上結重新塞回了肚子裏。
這根本不是活人該有的樣子!
最主要是他的嘴裏還有尚未幹涸的血跡,他肚子上的傷口也正在滴血。
要知道他已經死了近十個小時了,體內的血液應該已經凝結,不具備流動能力了。
出現這樣的情況就隻有一個可能,那就是季偉殺人了!
殺人飲血是僵屍的本能,季偉雖然還有一靈不滅,那也已經是半人半屍。
他的行事風格傾向於僵屍倒也能理解!
眼看著兒子已經不是活人了,可季偉的母親卻還是衝向了兒子。
她伸手抱住了兒子,口中呢喃道:“兒啊,你受苦了!”
母愛能夠抵消恐懼,但卻不能感化僵屍的心。
眼見著母親衝向了自己,季偉張大了嘴巴直朝著母親的脖子咬了下去!
季偉的父親眼見老伴要被兒子所害,當即上前將老伴拉回了自己身邊。
我趁機將逐煞金牌塞進了季偉的嘴裏,這才沒讓他傷到自己的母親。
季偉吐掉逐煞金牌,眼含殺氣的看向我們:“壞我的好事,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