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死的不甘,我要回來複仇!”

她越說越激動,指甲都已經刺入到了我的肉裏,我一手抓著繩索,另一邊還要承受著她帶給我的壓力,我覺得自己快被撕開了。

“你能查到這裏,就說明你的傳承非同凡響,既然如此,那就由你做我的新載體吧!”

被附身的黃安狂笑不止,井壁因為他的笑聲而震**,井水也開始上下翻騰起來。

眼見無法掙脫,我索性放開了手中的繩索,與她一同墜入了水中。

高明見我落水,便趴在井沿上大喊起來,被附身的黃安冷冷地對高明說道:“死胖子,別著急,一會你就能下來陪我了!”

我預感到事情不對,連忙提醒高明離開,可是已經晚了。

八裏鋪中的幸存者就像是行屍走肉一樣靠近水井,高明拿著逐煞金牌和符紙袋在麵前一陣揮舞,可卻沒起到半點作用。

我也是這才想到高明根本什麽都不會,他甚至不知道符紙應該怎麽用!

我掙紮出水麵對他喊道:“高明,咬破手指,把鮮血抹在符紙上!”

他雖然不會,但卻也不傻,照葫蘆畫瓢他還是會的。

他當即咬破手指,將中指血塗抹在了鎮邪符上。

那些被控製的村民一時不敢上前,符紙上的紋路也在逐漸消散。

“長河哥,這上麵的字怎麽沒了?”

“你身邊怨氣太重,符紙堅持不了多長時間,你現在趕緊離開這裏!”

我現在麵臨的情況絕對是我從業以來遇到過的最危險的一次,哪怕當初在北方屠龍,其境況也不如現在險惡。

這聻魂實力極強,況且水中又是她的主場,與她相鬥我沒有丁點勝算。

正因如此所以我才要高明離開,不想因為這件事情把他搭進來。

粘稠的井水正在逐漸變得凝實,我的掙紮也變得無力起來。

想來她當初應該就是這樣對付黃安的,所以黃安才會成為她的傀儡!

如此想來黃安現在應該還是活人,隻可惜我已經救不了他了。

就在我意念消沉之際我突然感覺腰間一陣灼熱,井水再次四散,我身上的壓力也小了許多。

我探手摸向腰間,順勢拔出了分水劍。

環抱著我的聻魂躲閃不及被我劃破了手臂,她滿臉痛苦的看著我:“你怎麽會有這把劍?”

“因為我天命所歸,注定要斬除你這妖邪!”

我們兩個在水中打鬥起來,水中浪花翻滾,我也不免嗆了幾口血水。

聻魂的力量在逐漸鬆懈,顯然是被分水劍傷的不輕。

高明手中的符紙已經消耗殆盡,那群鎮民已經將他逼到了井口,並作勢要把他推下來。

這些鎮民全都是被聻魂操控的,隻要聻魂一死,他們也就沒有力量來源了。

我擺脫聻魂的控製並猛地朝後轉身,分水劍毫無阻礙的刺進了聻魂的胸膛。

她那沒有皮膚的臉上筋肉聚結,分外猙獰:“你是殺不死我的,隻要暗河不幹,我就永生不滅!”

“去死吧你!”

我狠狠地將她踹進水底,踩著她的腦袋爬上了井壁。

高明半個身子都已經被塞進水井裏了,可隨著聻魂力量衰弱,那群鎮民也都紛紛倒地不起,停止了對他的摧殘。

在他的幫助之下我勉強爬出水井,他看著沉在水中的無麵男屍對我說道:“長河哥,黃安就這麽死了?”

“黃安不是死了,他是被奪魂了!”

聻魂剛才被我所傷,想必一時半刻也不會恢複,高明剛才在於鎮民們的廝打中受了幾處外傷,叫我一直在打量他,他尷尬一笑:“長河哥,你這麽看我幹嘛?”

“我在想你剛才為什麽不走?”

“我走了你怎麽辦?”

“咱們兩個交情不深,你又何必拚死救我?”

見我咄咄逼人,高明也變得嚴肅起來:“因為你之前也救過我!”

“我雖然隻是個江湖騙子,但我也懂得知恩圖報,你救過我一次,大不了我把命還給你!”

這胖子雖然辦事不太靠譜,不過這番話倒是讓我頗為動容,我拍了拍他的肩膀:“那就謝謝你了兄弟!”

“不用客氣,咱們接下來該怎麽辦?”

我無奈的歎了口氣:“問題的根源並不在村中,而是在忠烈陵,咱們兩個恐怕還得走一遭!”

在黃家換了一套合適的衣服,我們兩個再度前往了忠烈陵。

之前被阻塞的水渠已經再次被通開,而且有人故意在每座墳墓上都放了一隻被剝了皮的死貓。

這片陵園一片灰紅混雜,高明幹澀的咽了口唾沫:“這是什麽情況?”

“他們在刻意調度陰氣,養鬼計劃已經接近尾聲了!”

整整一年的布局,為的就是讓聻魂重新現世,忠烈陵中幾百座墳墓盡覆貓屍,恐怕施術者是早就在預謀了。

我招呼高明重新阻塞水渠,並將所有的貓屍都掩埋處理了。

做完這一切後高明已經滿頭大汗,他喘著粗氣對我問道:“長河哥,咱們可以回去了吧?”

“事情還沒處理完,先別急著回去!”

剛才在井裏那聻魂和我說過,隻要暗河不幹,她就能永生不滅。

想來她是不知道我的身份,不知道我對地下水脈的研究有多透徹。

忠烈陵的水來源於山頂但卻能匯入地下,說明這處山中應該有水循環。

隻要找到山頂溪流的出處,也就能順勢找到地下暗河的入口了。

聻魂借水養魂,那我就斷水降魔。

我們兩個一路蜿蜒終於來到了山頂,此時已經傍晚,我累得已經直不起腰了,而高明更是直接癱坐在了地上。

“這次我說什麽都不走了!”

“咱們也不用走了,地方已經找到了!”

山頂有一處平台,上麵建有一間彩鋼房。

房屋四麵都已經被鐵網阻隔,裏麵還拉著窗簾,黑乎一片。

我感覺這彩鋼房裏應該藏有秘密,但我一個人又無法將其打開,於是我便對身邊的高明說道:“今晚是沒辦法下去了,要不咱們就在這將就一夜吧!”

高明點了點頭:“這倒是也行,不過這鐵網咱們也抻不開啊!”

“既然有阻礙,那就肯定有入口,咱們好好找找……”

我們兩個圍著彩鋼房轉了好幾圈,最後才發現一個不起眼的小門,用石頭將鎖砸開,我們兩個總算進入到了院中。

“我感覺這裏有點陰森,這該不會有什麽不幹淨的東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