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忠烈陵埋葬怨念深重的戰俘,也難怪這裏的風水會差成這樣。
那名風水師假借集資之名要來鎮民們的姓名,並將這些名字全都放在戰俘頭顱的嘴裏。
然後他再用山泉水引導陰氣,將陰氣傳導進八裏鋪的三口古井裏。
這樣不僅有死者的怨念作為引力,還有水中的怨氣作為加持,不愁這些鎮民不自殺。
想要解決問題也很簡單,首先就是填平三口古井,然後就是推平整座忠烈陵,讓這些戰俘享受不到供奉。
如此一來,他們的怨氣自然就無處傳導了,問題也就可以解決了。
現在我哪裏還顧得上分屍葬,我趕忙將我的發現告訴了黃安。
這幕後真凶的手段十分高超,沒有直接對鎮民們下手,卻對周圍的山水做起了文章。
如果不是我們今天發現了這座忠烈陵,恐怕我還要多走不少的彎路。
既然發現問題所在了,我自然就要著手解決了。
但現在還不能直接封死真凶的退路,否則會讓他有所察覺。
我們三人在這裏忙了一夜,改變了這些流向陵寢的溝渠的走向,阻斷了血水混入地下的渠道。
這件事情做完後我們又回到村中,並用鎮邪符將三口古井裏三圈外三圈的貼了個遍。
通過我昨天降服水起屍的一番表演,鎮民們對我已經徹底折服,所以他們雖然不知道我在做什麽,但他們卻並未阻攔,反而是十分配合我的行動。
等到一切全都處理完畢,我們將八裏鋪剩餘的鎮民全都聚集到了一起。
通過鎮長的敘述我終於明白了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
這件事情的大概經過和我推斷的基本相同,就是風水師從地裏挖出了許多栩栩如生的人頭,並要求村民們集資修建忠烈陵,安葬死者。
對於這個忠烈陵,風水師說要按照鎮民們的捐贈多少來為他們進行登記,以後要為他們刻錄功德碑,讓他們的功績世代流傳。
本來八裏鋪的住戶們就不缺錢,況且這些百姓還都十分迷信,都以為幫忙出資修建忠烈陵就能得到死者的保佑。
可誰知貢獻的越多,名字排的越靠前的死的就越快。
我將我的發現告訴了他們,並應鎮長的邀請在這裏又住了幾天,等確定沒有死者再出現後我剛才辭別了八裏鋪。
之所以急著離開主要是有兩點原因,一點是因為尹輕柔回來了,另一點則是因為北城又出命案了。
不僅是出了命案,而且這次還出現了一場大變故。
打撈隊招到新成員了!
而且此人還是一名龍僮!
在接到張常宏的這個消息的時候我也很驚詫,並不是驚詫張常宏能招攬到人,而是驚詫他竟然能招到一名龍僮。
打個不恰當的比喻,現在龍僮的存世量恐怕要比大熊貓還要稀缺。
撈屍四派同氣連枝,我現在已經繼承了南派道統,那自然要和其他門派的傳人多親多近,所以我第一時間趕回了北城,並應張常宏的邀請參加了他們準備的歡迎晚宴。
而他們歡迎的對象自然也就是這位新到任的龍僮了。
我來到宴會廳,就看到打撈隊一眾成員都在這裏,唯一一個陌生的臉孔坐在宴會廳的角落,對於他們的喧鬧充耳不聞。
見我到來,打撈隊成員紛紛起身,張常宏也把我迎到了主位。
坐在這個主位,我感覺自己渾身不適。
這次張常宏才是主角,我不過是應邀出席的客人而已。
我坐在這裏,未免有種越俎代庖的感覺。
見我坐立不安,張常宏率先開口替我解圍:“阿岩,這就是我常和你提起的南派首領趙長河!”
“長河,給你介紹一下,這就是打撈隊的新成員,龍僮曹雪岩!”
曹雪岩對我點了點頭,一臉漠然。
我在心中暗暗吐槽:“傳說中的龍僮也不過如此,不過也是一個鼻子兩隻眼!”
我們兩人的初次相遇並不愉快,曹雪岩的冷漠態度讓我為之不滿,而他對於我這個所謂的南派首領也並不感冒。
見我們兩個都不對付,張常宏也沒繼續糾結,隻是任由曹雪岩在一旁發呆,轉而和我攀談了起來。
“長河啊,這次之所以把你請回來,主要還是有事情要麻煩你!”
我笑了笑:“張老板不必這麽客氣,有話直說吧!”
“好,那我就直說了!”
“最近北城怪事頻發,一周不到都出了三起人命了!”
“最開始死的是那兩個孕婦,還都是你親手打撈起來的,這次死的是一個中年男人,屍體到現在還沒撈上來呢!”
聽了張常宏這番話,我有些疑惑:“你們都已經請來龍僮坐鎮了,難道還有撈不上來的屍體?”
我的疑問可能被曹雪岩當成了諷刺,他坐在角落冷聲道:“是我學藝不精,無法定位屍體所在的位置,而且現在冰層太厚,我無法下水撈屍!”
龍僮的確是撈屍四大派係中最神秘的一個,但同時也是受限最強的一個。
今年冬天是難得一見的冷冬,北城又處於南北交匯之地,往年不會結冰的河麵今年都已經出現了半米厚的深冰。
龍僮的確是水性極佳,但他們也是軀體凡胎,也會怕冷。
就今年這種環境,的確不適宜龍僮開展工作。
我點了點頭:“這不怪你,是我沒考慮到今年的特殊情況。張老板,明天我和你們一起出工,咱們爭取在年前把這具屍體撈出來!”
現在距離過年還有不到半個月的時間,我們必須要撈出屍體,讓苦主能安心過年。
張常宏見我回答的如此幹脆,也是十分感動,他緊握著我的雙手對我說道:“長河,好兄弟,以後有事盡管和哥哥說,哥哥絕無二話……”
解決了心中憂慮的張常宏十分開心,非要拉著我多喝幾杯。
再加上打撈隊的成員和我也都相熟,也都想趁此機會灌我幾杯酒。
所以我們一直推杯換盞喝到了半夜,反倒是這次歡迎宴會的主角曹雪岩被晾在了一旁。
我們一直喝到半夜,張常宏方才依依不舍的決定散場。
我雖然喝了不少的酒,但我現在卻十分清醒。
宴會結束後我重新返回尹輕柔所在的別墅,結果剛推開門就看到尹輕柔和小雨正坐在沙發上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