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舒兮不說話,陳睿還想說什麽,但是舒兮已經轉身朝著門口的方向走去。

陳睿不由急了,他說:“喂,你如果不想賺錢的話,為什麽要救我?”

“明天早上,你自己離開,如果你不嫌麻煩,現在也可以走路離開。”

“為什麽現在走就要走路離開?”陳睿不解地問道。

舒兮不再回話。

他實在沒辦法,自己跳下床,朝著窗戶看去,這才發現除了這房子有亮光以外,其他地方都是黑乎乎的,伸手不見五指。

該死的,這裏看起來這麽偏僻,荒郊野外的,如果不走路,還真的不知道要怎樣才能回去。

他眼睛一轉,想到什麽似的,看向舒兮:“那,明天,你就會送我回去?”

舒兮雙手束在胸前,對著他挑挑眉,那眼神仿佛在說,別想太多了。

陳睿還想說什麽,但是舒兮已經懶得理他,她打開門,走出去了。

“砰”一聲,門被風吹得關上了。

陳睿嚇得一個激靈,還以為見鬼了。

沒過多久,他聽到樓下響起一陣汽車啟動的聲音。

他趕緊跑到窗戶一看,隻見一輛車像一隻火箭一樣飛了出去。

陳睿看著揚長而去的車,“靠,離譜!”

舒兮有車,居然不肯讓他坐車離開,還讓他走路!

舒兮開車離開,並不是回家了,而是她接到了醫院的電話,說陳平的情況有變,舒兮隻好匆匆地趕了過去。

“為什麽他的情況突然變差了?”舒兮問道。

“因為有人偷偷溜進他的病房裏,拔掉他的氧氣罩。”

居然有人偷偷溜到病房裏拔掉陳平的氧氣罩?

舒兮眸光微沉,腦海裏第一個想到的人是李丹妮。

她問:“是不是李丹妮?”

“不是,是一個陌生的大媽。”

陌生的大媽?

舒兮眸光變了變,來不及想太多,她趕緊來到陳平的病房裏。

陳平已經重新吸上氧,但是情況比之前還要更加嚴重了一些。

眼看各項數據都越來越糟糕,大家都急出了一身汗來。

隻有舒兮,依舊沉穩,針一針接著一針的施,緩緩地轉動。

對那滴滴作響的警報聲宛若未聞。

漸漸地,數據趨於平穩,陳平的氣色也一下子變好了不少。

看到此情形,大家這才鬆了口氣。

舒兮說:“盯緊一點,以後再出這種事,後果自負。”

許隊站在門外,麵色凝重,看到舒兮出來,趕緊走上去問:“陳平的情況如何?”

舒兮說:“暫時安全了。”

許隊嗯了一聲,他看著舒兮,欲言又止。

舒兮說:“許隊,你有話,直接說就行了。”

許隊說:“舒兮,你知道那個人是怎麽進去的嗎?”

舒兮說:“不是走進去的,難道還能飛進去?”

奇怪了,許隊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囉嗦了?

許隊嘴角抽了抽,這個時候了,還有心情開玩笑?

他說:“那個人說是你讓她進去的,所以大家沒有防範。”

舒兮突然想到了什麽,眸光沉了沉,她問:“那個人,認識我?”

該不會是,林媽吧?

許隊說:“我暫時沒有把人帶到警局,現在被扣留在醫院的羈留病房裏,”這也算是給舒兮麵子了,如果換做是其他人,他早就先動手把人揍了再說,“過去看看她吧。”

舒兮淡淡地應了一聲,跟著許隊一起走。

很快,他們就來到了羈留病房,門打開的瞬間,舒兮看到了一臉沉穩的林媽。

“如果你要問原因的話,我隻有一個,我就是想他死……”

林媽的話還沒說完,她就看到了舒兮,她臉上的淡定消失了,眼裏閃過一抹慌亂:“兮兮,你怎麽……”

舒兮說:“林媽,你為什麽會在這裏?是誰讓你過來的?我嗎?”

林媽眼裏閃過一抹內疚,她說:“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對不起……”

舒兮說:“林媽,我們要不要聊一聊。”

林媽猶豫了一下,看向舒兮身後的許隊。

舒兮頓時明白了過來,她對許隊說道:“許隊,我想跟林媽在這裏聊一聊。”

許隊說:“行。”

他退了出去,還不忘體貼地幫他們關上門。

舒兮柔聲對林媽說道:“好了,現在沒人了,你可以跟我好好聊一聊了。”

林媽點了點頭,她看著舒兮,一時間卻不知道要從何聊起。

舒兮沒有催促她,她想什麽時候說,就什麽時候說。

她還貼心地為林媽倒了杯茶;“林媽,喝茶。”

林媽喝了一口茶,她漸漸地放鬆了下來。

她眼神也漸漸地變得堅定了起來。

一直以來,她以為她的傷口已經好了,但是過了這麽久,重新回到京城,她才發現,隻是傷口的表麵好了,其實內裏卻永遠都不會結痂,也不會好。

“我是陳平發妻的妹妹,我叫顧琳瑛。”

舒兮愣了一下,她怎麽也沒想到,林媽的身份是這個!

難怪她找到陳平發妻的照片,那個人看起來跟林媽一點都不像。

林媽又接著往下說:“我姐姐和姐夫的一開始感情是很不錯的,雖然姐夫是個窮小子,但是作為政委的我爸並沒有嫌棄他,還說他上進,認真,善良,所以一路提攜他。

我們一家人也為姐姐嫁給這麽好的人而感到高興。

但是後來,我爸出了事,被人舉報,丟了官職,還被寫了大字報,他無法自證清白,又受不了打擊,最後就燒炭自殺了。

我媽跟我爸非常恩愛,當初她患有直腸癌中期,醫生說就算做了手術,可能也隻能活三年左右的時間。

但是為了能跟我爸再一起,我媽活了三年又三年。

不過,她真的太愛我爸了,他在年中離開,我媽每天以淚洗臉,年尾也走了。

我爸出事以後,陳平對我們家還算好,雖然沒有以前那麽熱情,但是或許是礙於麵子吧,他還是經常送各種東西過來給我們。

我還以為他會一直這麽好的,直到我媽死了,我被姐姐接到她的家裏。

我姐的孩子得了血癌,需要治療,但是等了很久都沒有等到適合的骨髓。

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