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不要過來!”林媽在沉睡中驚醒了過來,放眼望去,黑乎乎的一片,心裏的黑暗仿佛緊緊地將她籠罩,讓她透不過氣來。

林媽的呼吸變得急促了起來。

舒兮發現了不對勁,趕忙說道:“林媽,你沒事吧?”

林媽沒有反應,舒兮擔心她有事,趕緊拿氧氣罐給她吸。

在舒兮靠近進來的那一刻,林媽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一掌打在舒兮的胸口上,把舒兮給推開了。

舒兮愣怔了一下,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林媽,怎麽回事?林媽這一掌打出去,威力可不小,如果真的打在她的身上,由於她沒有防備,估計就受傷了。

不過,也就是那麽一瞬間的功夫,林媽又收回了力氣,所以打在她身上的力度是很輕的。

難道,林媽是會武功的?

又或者說,是她被困在這裏太久了,由於缺氧而變得昏昏沉沉的?

來不及細想,林媽便對舒兮說道:“我不用吸氧,把氧氣留給你,你還年輕,我已經老了,死了也是死了。”

舒兮眉頭一擰,不高興了。

蘭夫人是這樣,林媽也是這樣,都想著如果隻能活一人,那必須得是舒兮!

但是,她們卻忘記了,舒兮自己也不願意她們任何一個人有事的。

“不行,要出去就一起出去,不然大家都別想出去了。”

舒兮硬把氧氣罩放在林媽的臉上:“你的呼吸有些亂,先吸一點氧再說。”

林媽隔著氧氣罩,說話的聲音悶悶的,她說:“我沒事的,隻是剛剛做了個噩夢罷了。”

想到剛剛的噩夢,她的心裏又有了緊張的感覺。

看來,她不應該回來的。

……

李澤出差了,在他知道舒兮出事以後,他就立即趕回來。

李老太阻攔李澤,不讓李澤過去,還大罵舒兮活該,說舒兮就是做了太多的虧心事,所以報應來了。

李老太還說了,蘭夫人已經死了,以後她的靠山就少了一個,看她還如何囂張得起來。

她想了想又,可能舒兮早就死在裏麵了,隻是死無全屍,找不到屍體了!

聽著李老太對舒兮的咒罵,李澤心裏很不舒服,他不悅地對李老太說道:“媽,夠了!就算你不喜歡她,她也是你的孫女,是我的親女兒,我不希望她出事!”

李老太冷哼了一聲,她說:“我沒有她那樣的孫女,我的孫女至始至終隻有一個,她就是姍姍。”

李澤說不過李老太,幹脆就出門了。

李老太也氣得不輕,她坐在躺椅上,胸口起伏得厲害。

“奶奶,您別生氣,父親會有那樣的反應也正常,畢竟是自己的孩子出事了。

就算多壞的人,都會有感情的。我們可以理解,但是不認同就好了。

您喝一口參茶消消氣吧。”

李老太看著李姍姍,眼裏的光變得柔和了起來。

“好,”她說著,接過李姍姍遞過來的參茶,喝了一口,溫度剛剛好,不燙也不涼,而且參茶的濃度也是剛剛好的,她喝著就很舒服,“還是我們家姍姍好,姍姍以後你就別理那些事了,專心陪在奶奶的身邊,還不用受那麽多氣。”

李姍姍說:“不礙事的,如果我什麽都不幹,隻留在奶奶的身邊,隻怕有些人又會說我了,說我就是來李家享福的,就是想騙您老太太的錢。

可是,我不是這樣的人啊,我隻是想陪在你身邊罷了。”

李老太眸光一沉,眼裏閃過一抹怒意,她說:“誰敢這麽說你?!告訴奶奶,讓奶奶親自教訓他!”

“沒事的,隻是旁人的閑話罷了。”李姍姍頓了頓又說道,“奶奶,您對我這麽好,悉心培養我,所以我也不想讓您失望。

我會繼續努力的。”

說著她又把參茶推了過去,並說道:“奶奶,您喝茶,冷了以後,味道就變了,會不好喝的。”

“好。”

李老太喝完李姍姍泡的參茶,終於感覺整個人舒服多了,也沒那麽生氣了。

她想,幸好有李姍姍這麽貼心的孩子陪在身邊,不然她早就被李澤給氣死了。

……

“暮年。”

看到李澤,薄暮年一點也不感覺稀奇,該來的都來了,周老爺子一早也也過來了,不過被他勸回去了。

老爺子年紀大了,在這種地方還挺危險的。

薄暮年對著李澤點了點頭:“伯父。”

李澤舔了舔唇,話到了嘴邊卻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他說:“救援的怎麽說?”

薄暮年說:“暫時還是沒有偵測到任何的生命體征。”

李澤的喉嚨一緊,一陣昏眩感襲來,他差點暈死了過去。

“就算真的有地下室,沒吃沒喝的,也撐不了多久了。”

“不會的,舒兮一定不會有事的!”薄暮年說道。

李澤看著薄暮年,眉頭微擰。

薄暮年整個人看起來十分憔悴,眼睛紅紅的,布滿了血絲,好像很久沒有睡覺的樣子。

而且他胡子拉碴的,身上還有一股難以言喻的酸臭味。

李澤問薄暮年:“你已經多久沒有回去洗澡睡覺了?”

一旁的陸翊說:“他從雲之南回來多久,就有多久沒有休息過了。”

李澤說:“你是人不是鐵打的,不然把舒兮救回來,你又倒下去了,算什麽事?”

陸翊趁機說道:“是啊,旁邊就有簡易帳篷,可以洗澡,還可以睡一覺,你先睡一覺,剩下的事,我來管。”

陸翊一直陪在薄暮年的身邊,不過他實在受不了的時候還是眯了下眼,休息了一下,但是薄暮年是從來沒有閉眼休息過,所以他應該快撐不住了。

人的極限也就這麽幾天。

李澤說道:“快去吧,舒兮出來,也不想看到你這個樣子。”

幾人勸說下,薄暮年終於願意去洗澡了。

他洗完澡,換了一件幹淨的衣服,剃了胡須,又出來了。

“不睡一下?”

“不想睡,我要第一時間知道她的情況。”

他洗了澡,換了衣服,終於像個人了。

“你都不知道,你現在也算是新聞人物了,大家說,你是新型的望妻石。”陸翊半開玩笑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