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暮年自然是不可能讓艾瑪去找什麽野豬的,不然她肯定會發現舒兮已經逃跑了。

他說:“我肚子餓了,烤馬肉呢?”

艾瑪愣了一下,她發瘋似的朝著廚房的方向狂奔而去,嘴裏念叨著:“我的馬肉!”

做飯不看火的下場就是,焦了!

艾瑪生氣的一頓打砸。

仿佛整個廚房都要被她給拆了。

薄暮年眉頭微擰,這艾瑪怎麽就像是變了個人似的,比之前要癲狂很多啊。

就在這時,艾瑪渾身是血地衝了出來,她手裏還舉著刀,另外一隻手抓著一隻剛斷氣的鴨子,她咧嘴對著薄暮年一笑:“親愛的,馬腿焦了,我們吃烤鴨子,好不好?”

薄暮年順著她:“好。”

他的話音剛落下,艾瑪就拎著鴨子走進廚房。

薄暮年跟了過去,隻見她什麽都沒有處理,直接把連毛都沒有拔的鴨子丟進烤爐裏。

沒一會兒的功夫,烤爐裏就傳來了一陣毛發燃燒時的焦味。

艾瑪看到薄暮年,她興奮地從烤爐裏把鴨子拿了出來。

她是用手去拿的!

鴨子經過高溫加熱,表麵溫度很高。

她竟然沒有借助任何的隔熱工具,直接把鴨子從裏麵拿了出來。

薄暮年感覺他好像都聽到了她的皮肉遇到高溫發出滋啦的聲響。

艾瑪拿著鴨子遞到薄暮年的麵前:“吃啊,剛烤好的,你快吃。”

薄暮年看著她手裏的“烤鴨”,沒有任何的食欲,反而惡心想吐。

“你覺得難吃嗎?”艾瑪突然問道。

她的眼神淩厲,帶著幾分殺意。

薄暮年說:“沒有,怎麽可能呢?”

“那你吃啊!”

艾瑪塞了過來。

薄暮年眉頭擰成了一團,難道他真的要吃下這麽惡心的東西?

就在他猶豫不決之際,艾瑪不知道怎麽變戲法似的從身後掏出了一把刀。

薄暮年戒備地看著她。

她說:“我來砍給你吃!”

薄暮年手裏拿著烤鴨,艾瑪拿著刀就砍了過來。

早就在埋伏在附近的手下看到艾瑪舉刀,還以為艾瑪要用刀砍薄暮年。

“砰”一聲。

艾瑪中槍,整個人重重地倒在倒在地上,身體抽搐,鮮血從她的身體裏流出。

她的雙眼似乎清明了一些,她看著薄暮年,嘴角微勾:“查塔姆,我要去找我爹地了。”

說完,她的頭一歪,沒有了動靜。

薄暮年瞳孔一縮,震怒,他大喝道:“是誰開槍的!”

一個人拿著槍,緩緩地走到薄暮年的麵前,他渾身哆嗦,因為他還是第一次看到薄暮年如此發火,似乎要吃人似的。

“薄爺,我不是故意的,我看她拿刀砍向你,我就……”

舒兮趕了過來,她擋在薄暮年的麵前,對著那個人使了個眼色,讓他先離開。

那人感激地看了舒兮一眼,趕緊走遠了。

“為什麽要幫他?”

舒兮對薄暮年說道:“他不是故意的。”

“但是她死了。”薄暮年甚至不敢再看艾瑪一眼。

舒兮眉頭微擰,她說:“她隻是疼暈過去罷了,沒死。”

她是中彈了,但是並沒有傷到要害。

隻是剛剛發生的那一幕實在太震撼了,薄暮年還來不及仔細思考。

“立即送她去醫院。”舒兮說道。

薄暮年說道:“不用,這裏就有急救室。”

這裏有一個小型的手術室,裏麵各種儀器,藥物,一應俱全。

不知道的還以為這裏就是醫院的手術室。

這裏不光有小型的手術室,還有醫生。

舒兮來不及多想,趕緊和醫生一起做手術,幫艾瑪把子彈取出。

舒兮還把解藥給艾瑪喂下。

手術室的燈滅了,薄暮年滿臉疲憊地走了過來:“她沒事吧?”

舒兮拍了拍他的手:“沒事。”

別人都說薄暮年冷酷無情,但是隻有她知道,薄暮年這個人最念舊情。

艾瑪雖然做了很多瘋狂的事,但是她並沒有觸及薄暮年的底線。

她還是薄暮年的救命恩人,她的父親因薄暮年而死,所以薄暮年對她有愧疚感。

“那就好。”

他頓了頓又說道:“那她為什麽會……”

舒兮說:“中毒了。”

“我去找你的時候就發現他們那邊有一種野果子,當觀賞植物還挺好看,看起來就像是樹上掛滿了綠色的翡翠,就算熟了,也是綠色的。

當地人叫這種果子叫魔鬼果,因為吃了這種果子沒多久,他們的神經就會受損,變成了瘋子一樣。

他們都知道那種果子有毒,不會碰。

就算吃了解藥,沒有那麽癲狂了,但是受損的神經也不可能恢複正常了。”

“艾瑪似乎不怕疼,就算滾燙的烤鴨子,她也是用手拿出來。這就是神經受損?”

舒兮點點頭:“是。”

薄暮年眉頭微擰:“那為什麽她會吃這些果子?”

如果不知情,誤食就算了。

但是艾瑪既然是知情的,為什麽要吃?

舒兮看著他:“那就要問你了。”

薄暮年愣怔了一下,隨即就想到什麽似的,眉頭擰成了一團,他喃喃自語道:“瘋子!”

陸翊插嘴道:“所以,她懷孕,是假的咯?”

“沒錯,那種果子剛吃下去的時候,反應就跟懷孕一樣,有孕反,而且就算是抽血也檢查不出異常來。

等到毒性真額發作了,幾乎就沒救了。”

陸翊搖了搖頭:“太傻了。”

那個艾瑪簡直就是戀愛腦的典範,為了一個男人,寧願把自己置於危險中。

陸翊想到了什麽,他說:“對了,監控查出來了。艾瑪是趁著愛麗莎黨圍攻我們的時候,她趁亂溜進來的。

她一直就躲在馬場裏。”

“尼克受重傷是因為她?”

“對,她以為尼克是野熊。”

薄暮年:“……”

“既然那種果子那麽可怕,為什麽不把它鏟除了,以絕後患?”薄暮年說道。

舒兮說:“毒和藥是兩個相反的概念,但是有時候卻是相通的。那種果子有毒,但是它能致幻,還能麻醉人的神經。

如果用少量敷在傷口處,能減少人體的痛感。是他們那裏天然的,不用錢的麻藥。”

薄暮年突然想到什麽似的,麵色驟然一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