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翊還以為舒兮會一直這麽不動,他的腦海裏又憋出了一些想勸舒兮的話,但是還沒來得及說出口,突然看到舒兮動了動了一下。
舒兮拿起旁邊的盒飯,打開,這是昨天的飯盒了,她一口都沒吃。
陸翊見舒兮要吃東西了,趕緊把一盒新的遞過去:“小嫂子,用這個。”
但是舒兮已經拿著餐具快速地扒飯,仿佛隻要全部把飯塞到嘴巴裏,就能讓肚子不餓了。
她的嘴巴已經塞得滿滿的,都塞不下了,她卻好像沒有感覺似的,繼續往嘴裏塞,眼睛氤氳一片,仿佛就要哭出來似的。
陸翊一陣心疼,他趕緊把水遞給舒兮,說道:“小嫂子,慢點吃,別嗆到了。”
舒兮果然被噎到了,劇烈地咳嗽了起來,抓過陸翊遞過來的水喝了幾口,這才感覺整個人舒服了不少。
陸翊說:“沒事吧?”
舒兮用袖子擦了擦嘴角的水,她說:“我沒事。”
說完,她又開始囫圇吞棗般地把飯塞到嘴裏,直到她吃得差不多了,感覺飽了,她才停了下來。
她把飯盒丟到一邊,又開始認真地看著監控畫麵裏的每個細節。
那些人是真的很厲害,他們把監控視頻處理得很幹淨,就連舒兮這樣的高手都幾乎無法複原。
舒兮突然站起身來,這可把陸翊嚇得夠嗆,他趕緊了跟著站了起來:“小嫂子,你……你想幹嘛?”
他說得太著急了,不小心被口水嗆到了,差點說不出話來。
舒兮說道:“放心,我還沒那麽心急。”
舒兮知道,陸翊是擔心她真的動手把這裏給夷為平地。
她根本不可能這麽做!
現在薄暮年的屍體還沒找到,那就證明薄暮年隻是失蹤了。
那些人用了這麽大陣仗做這事,無非就是幾個理由罷了。
他們要錢,或者是薄暮年對他們來說有利用價值。
不過舒兮很快就把要錢的那個理由給排除掉了,因為如果那些人隻是要錢的亡命之徒,他們根本不可能跟F國的安全局對著幹,因為這樣會很危險,隨時都可能會喪命。
這麽說來,隻有一個可能了,那就是薄暮年對於那些人來說,有一定的利用價值。
不過,這也是好事。
因為隻要薄暮年對他們來說還有利用價值,他就不會死。
舒兮的推測沒錯,薄暮年隻是被那些人抓了,他並沒有死。
但是那些人好像把他的眼睛蒙住,還把他的手腳給綁住,不管他如何掙紮都無法掙脫。
他唯一能確定的是,他目前身處一個十分狹窄的地方,他隻要動作大一點,他就會碰到周圍的鐵板,發出很大的聲音。
一開始,他情緒激動,使勁地掙紮,發出不小的聲響。
但是那些人根本就無動於衷,根本沒人過來。
他就像盲頭蒼蠅一般,到處亂撞。
但是,漸漸地,他就失去了力氣,胸口起伏得厲害。
再後來,他的胸口就沒有了起伏,整個人看起來就好像是死去了一般。
那些人透過監視器一直看著薄暮年的動靜。
“他好像不行了?”
“要不要去看看。”
那些人說著一口流利的法語。
坐在最角落裏,穿著黑衣服的男人,他的頭上戴著帽子,把自己的臉隱藏在陰影裏,他一直沒有說話,他隻是一瞬不瞬地看著屏幕裏的薄暮年。
就在那些人要動的時候,他阻攔道:“不用過去,他隻是裝出來的罷了。”
男人的聲音陰沉沙啞,仿佛被什麽灼傷了一般。
他都這麽說了,其他人也不吭聲了,就安靜地看著。
就在他們以為薄暮年會撐不下去,肯定會動的時候,薄暮年還是一點動靜都沒有,而且薄暮年胸口起伏的幅度越來越弱,到最後,是一點動靜都沒有了。
“不會真的是死了吧?”
這時,那個男人才緩緩地說道:“去看看。”
有人打開了鐵籠的門,把薄暮年從裏麵拖了出來。
他們伸出手放在薄暮年的鼻子底下,麵色驟然一變:“沒有呼吸了!”
黑衣男雙眸裏散發出一抹陰冷的光,他說道:“既然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了,那就幹脆碎屍萬段。”
他看著薄暮年,眼裏滿是殺意。
那些人正準備對薄暮年動手,突然,薄暮年扯下眼罩從地上一躍而起。
他一腳踢向男人,男人暈死了過去。
薄暮年環視了一圈。
這裏好像是一個廢棄的倉庫,到處都是破爛空曠的。
突然,他發現了不遠處的監控攝像頭。
他舉起剛剛從那個男人身上拿到的手槍,一發子彈,把攝像頭打爆。
他快速地朝著窗戶的方向跑去。
這些人既然已經把他抓到這裏來,估計門口一定會防守嚴格。
他要逃,隻能另辟蹊徑。
在攝像頭被破壞的一瞬間,他快速地跳上窗,用手肘撞開本來就已經有些破爛的玻璃,身體像一條靈活的泥鰍一般鑽了出去。
他估摸過時間,那些人距離他這裏應該很近,估計就在附近。
他的身體很虛弱,如果現在逃跑,很容易被他們給抓回來。
那就隻有一個辦法了。
薄暮年環視了一圈,發現了隱身之處。
他藏匿了起來。
他剛藏好,就聽到附近傳來了腳步聲。
果然,那些人就在附近!
他屏住呼吸,身體一動不動。
他以前不管是出任務還是訓練的時候經常都是這樣的,匍匐在地上動也不動,一兩個小時都可以。
那些人過來了,腳步離他越來越近,但是他們尋找了一遍,找不到,便打算離開了。
就在這時,黑衣男走了過來。
他拿著槍對著那個看起來根本無法藏匿人的地方開了一槍。
他一瞬不瞬地看著那裏,看了很久,久到大家都以為他已經入定了。
他的眉頭微擰,難道,真的沒有藏在這裏?
就在這時,不遠處突然有人說找到薄暮年的鞋子了。
他的眸光一沉,朝著那個方向追了過去。
他不知道的是,薄暮年就在他剛剛開槍的那個地方,而且還中了一槍。
中槍的瞬間,疼痛感襲來,他幾乎要暈死了過去。
但是他還是沒有動,忍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