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少,我知道錯了,我兒子也已經受到懲罰了,”鍾國豪看了鍾傑一眼,那裏估計都已經被舒兮踩爛了,就是一個廢人了,一點用處都沒有了,鍾家已經斷子絕孫,不用薄暮年動手,鍾家也沒後了,“求求你,放過我們吧!”

“放過你?”

“對對對,求求你放過我們,不管你要我做什麽,我都會答應得。”鍾國豪急忙討好地說道。

他覥著一張老臉,苦苦哀求。

薄暮年冷聲說道:“不可能。”

絕望感像海浪一般撲麵而來,鍾國豪感覺一陣窒息,雙眼一黑,整個人徹底地暈死了過去。

薄暮年抱著舒兮,讓醫院的院長親自幫舒兮包紮傷口,而且他全程抱著舒兮,就像是在哄小孩似的。

“還疼不疼?”薄暮年柔聲問道。

舒兮抿著唇搖了搖頭:“不疼。”

薄暮年說:“沒關係,這裏隻有我們兩個人,疼了就哭出來。”

老院長嘴角抽了抽,你們年輕人談個戀愛是挺不容易的,但是也不能喂了我狗糧,還不把我當人看。

老院長輕咳了一聲:“薄總,可以了。”

突然,一道冰冷的視線朝著他看了過來,仿佛要把他穿透。

老院長感覺自己好像突然掉進了冰窟之中,身體不受控製地抖了幾下:“下雨了,我先去收衣服了。”

老院長腳底抹油,溜得飛快。

舒兮嘴角抽了抽,這大太陽刺眼得很,哪裏來的下雨。

她看向薄暮年,抓著他的手輕輕地捏了捏:“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薄暮年說道:“跟你無關,是那些人的錯。”

他頓了頓又說道:“其他人,你打算怎麽處理?”

舒兮說道:“我不會讓他們好過,任何欺負過小影的,一個也跑不掉!”

“好,我知道要怎麽做了。”薄暮年說道。

舒兮說:“不用,我會親自處理。”

舒兮一想到林影受的委屈,她的手便不受控製地緊握成拳。

她必須要求他們當麵道歉,還要他們當著老師和警察的麵出具書麵的安全保證書,甘願接受學校處罰和法律製裁。當場簽字,按手印,否則,不接受和解。

舒兮說:“我想先去看看小影,她一個人,可能會很害怕。”

薄暮年說:“好,我跟你一起過去。”

宋穎躲在門口,把舒兮和薄暮年之間的對話都聽了進去。

突然,一名護士走了過來:“小姐,你在這裏幹嘛?”

宋穎嚇了一跳,像一隻受驚的兔子一般,撒腿就跑。

舒兮和薄暮年聽到動靜,都從裏麵走了出來:“發生什麽事了?”

護士指著宋穎逃跑的方向說道:“剛剛有個女人躲在門口,鬼鬼祟祟的,不知道要幹嘛,你們沒事吧?”

院長可是說了,這二位是醫院的貴客,可不能得罪了。

薄暮年眸光一沉,冷聲說道:“去查監控,我倒是要看看,她到底要幹嘛?”

很快,監控就查到了,隻拍到了一個穿著風衣,戴著口罩和鴨舌帽的身影。

從那人的身影可以看出,她是個女的,但是除此之外就再也沒有其他的特征了。

舒兮看著監控視頻裏的人影,若有所思。

一名護士匆匆地跑了過來:“薄先生,薄太太,不好了,出事了。”

舒兮的心咯噔了一下,她一把抓住薄暮年的手,如果不是抓著薄暮年的手,可能她早就已經站不穩了。

雖然護士還什麽都沒有說,但是她的心裏卻有了不祥的預感,她害怕林影出事了。

護士說:“一群人衝了過來,要向林小姐道歉,但是林小姐不想見他們,他們就在病房門口跪下了。”

那些人知道鍾傑出事以後都嚇得半死,害怕連坐,他們隻能老老實實把自己幫鍾傑做過的事跟家裏人說了。

家裏人知道他們做的那些混賬事以後大發雷霆,罵了他們不識好歹,連薄暮年的妻妹也敢欺負。

那些人很無辜地說都怪林影那個小啞巴,自己的身份那麽了不得卻沒跟他們說,害得他們還以為她是一個隻會死讀書的鄉下妹。

誰知道,她的身份這麽厲害!

現在這些人全部都過來了,但是林影卻因為看到他們就想起之前被他們欺負、侮辱的場景,嚇得瑟瑟發抖,壓根就不想見他們。

那些人也是厚臉皮,幹脆就押著他們的孩子跪在地下,說隻要林影不原諒他們,他們就長跪不起。

舒兮和薄暮年趕過來的時候剛好就看到一堆的人齊刷刷地跪在病房前,不知道的人還以為病房裏住著什麽大人物呢。

舒兮仔細地看著每個人的臉,她要把這些人的嘴臉都記下來!

看到薄暮年和舒兮,那些人立即苦苦地哀求了起來。

他們害怕的本來就是薄暮年,而不是病房裏的林影。

“薄總,都怪那鍾家的小混球,是他逼著我們的孩子做這種事的,我們的孩子是無辜的,求求你,原諒他吧。

以後你讓我們做牛做馬,我們都願意的!”

他們主動給舒兮和薄暮年讓出一條道來,跪在地上,不敢動。

“他有用槍逼著你們這麽做嗎?你不幫他,他就會把你們殺死嗎?明明你們也是施暴者,是助紂為虐的那一方,憑什麽在事後裝作一副無辜的樣子?

請不要以一個人的離群來證明你的合群,侮辱的語言和揮舞的拳頭完全說明不了你的正義或是強大,僅僅能說明你的愚蠢和粗魯。

你們玩弄他人的人格,殘害他人的精神,最後還毀掉她整個人,憑什麽隻說一句輕飄飄的對不起就想我們原諒你們?”

舒兮頓了頓又說道:“你們必須道歉,但是我們接不接受,又是另外一回事。”

舒兮的話擲地有聲,雖然沒有動手,卻讓他們感覺臉上火辣辣的,像是挨了好幾巴掌一般。

舒兮走到病房間,輕輕地敲了敲門,柔聲說道:“小影,我是姐姐,我可以進來嗎?”

舒兮安靜地站在門口,沒有催促,沒有再說任何的話,她在等著林影的回應。

又過了一會兒,舒兮始終沒有得到林影的回應。

不知道為何的,她的心裏突然有了個不祥的預感:“小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