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胡秋明推門出來了。
他臉上掛著微笑,正想喊舒兮,結果看到嚴家那些人,特別是齊悅,那眼神仿佛要吃人似的。
他不管三七二十一,立即走到舒兮的麵前,擋住那些人的視線。
敢在他的麵前欺負他的師父,簡直就是不把他放在眼裏!
“你們是什麽人,竟然敢闖進我的辦公區域,人呢?都去哪裏了?”
胡秋明一聲喊,護士匆匆地趕了過來。
“胡醫師,這些人是病患的親人,所以……”
聽說他們是嚴戰的親人,胡秋明的眸光驟然一沉,眼裏閃過一抹不悅,他看向舒兮,說道:“你應該早點跟我說,他們家人是那樣的人,我就不救他了。”
救他?
嚴老爺子麵色變了變,他看向胡秋明,仿佛在求證什麽似的,他說:“您救了犬子?”
胡秋明冷哼了一聲說道:“還好,我隻做了一個療程,還有兩個療程還沒做,你們不用過來了,我是不會幫他的。”
“為什麽?”嚴瑉問道。
胡秋明冷哼了一聲,指著舒兮的方向,說道:“這位是我的……朋友,你們不尊重他就是不尊重我。”
嚴老爺子幾人麵色變了變,他還有什麽不明白的,說白了就是齊悅的態度。
他第一次冷著臉對齊悅說道:“齊悅,道歉。”
齊悅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嚴老爺子,她說:“爸,為什麽要我道歉,明明是侯一凡不跟我們說就把嚴戰哥哥帶給他……”
舒兮說:“這位是鬼手神醫唯一親傳的弟子,人家願意幫你們看病,你們就應該偷著樂。”
幾人看著胡秋明的眸光驟然一變,多了幾分恭敬。
“請問您貴姓?”
“免貴姓胡。”
“胡醫師您好,久仰……”
“打住,你們連我是誰都不知道,還久仰,說出來不覺得很假嗎?”
胡秋明的一番話懟得嚴家那些人都不知道要說什麽才好,真是一點麵子都不給他們呢。
“你知不知道我們嚴家……”
齊悅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胡秋明打斷了,胡秋明說道:“就連京城的周家,孟家,陸家,都對我恭恭敬敬的,別說你們這種還提不上名號的什麽家?”
舒兮強忍著笑意,說道:“嚴家。”
“哦對,什麽嚴家,我還看不上眼。”
別看胡秋明平時好像很好相處的樣子,但是他那樣也僅僅是對舒兮和她的家人而已,平時在外麵,哪個人不得對他恭恭敬敬的。
就算他的醫術還沒趕得上舒兮的,但是有了舒兮的指導,他的也不賴。
人家排隊都不一定能找胡秋明看病呢。
“齊悅,閉嘴。”嚴老爺子第一次凶齊悅,他說,“這裏不是你放肆的地方。”
其實,他這麽說不過是為了讓胡秋明消氣罷了。
但是齊悅不懂,她真的以為嚴老爺子在凶她,她拉長了臉,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幾乎都要哭出來了。
說實在的,看到嚴老爺子還算有點眼力見的樣子,胡秋明還算滿意。
他對嚴老爺子說道:“我這人向來公平,也不搞針對。這樣吧,你就讓她給我朋友道歉,我就繼續幫你兒子治療,不然一切免談。”
胡秋明說著,看向一臉委屈樣的齊悅。
像她那種綠茶,他見多了。
“你還要我向他道歉?”齊悅咬著牙,一臉的不情願。
嚴老爺子平時是很疼齊悅的,但是現在他卻有些失望。
隻要道個歉,人家就願意繼續幫嚴戰治療了,他找了多少人,托了多少關係都找不到醫術過硬的醫生,現在人家自己送上門來,別說道歉了,就算是要他下跪他都願意。
說到底,齊悅還是不夠重視嚴戰。
“算了,既然你不想向人家道歉,我也不勉強你,我之前答應過老太太把你養到成年,也算是……”
嚴老爺子的話還沒說完,齊悅就開始急了。
一直以來,她都以為她把嚴老爺子幾人拿捏得死死的,沒想到……
她紅著眼睛對嚴老爺子說道:“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
“你要道歉的是胡醫師,不是我。”嚴老爺子說道。
齊悅雖然很不情願,但還是咬牙對胡秋明說道:“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胡秋明冷哼了一聲,說道:“你要道歉的是我朋友,不是我。”
“你……”
胡秋明看向舒兮,他又說道:“如果她願意原諒你,我就同意繼續,不然免談。”
齊悅紅著眼睛,眼淚都要掉落了,她嗝噎著說道:“你一個老人家欺負,威脅一個女孩子,說得過去嗎?”
“首先,你已經成年了,早就不是女孩子了,你怎麽一點自知之明都沒有?”胡秋明的話就像幾把刀狠狠地插在齊悅的身上,“你無故對我朋友發火,難道你還覺得你對了?你家裏人不教訓你,出到社會一樣有人教訓你。
我幫你家人提前告訴你什麽是社會的毒打罷了,你連這點都沒法接受嗎?
隻能說你在家裏被保護得太好了。
但是,我們不是你的家人,是不會遷就你的。”
別以為自己在家裏嬌縱慣了就可以無法無天了,他可不是嚴家人,他不需要遷就。
齊悅沒想到胡秋明會如此一針見血,她一下沒忍住,真的哭出聲來,看起來楚楚可憐的。
但是胡秋明可不吃這一套,他說:“我不喜歡綠茶,別在我麵前來這一套。”
嚴老爺子的麵色變了變,他摸著自己的胡子,還是第一次意識到原來齊悅有多假。
一開始他全家人都覺得齊悅很可憐,所以每次她跟嚴戰鬧矛盾,他們都下意識地覺得是嚴戰這個男孩子欺負了齊悅。
特別是齊悅非常善用她的秘密武器——眼淚,遇到事就哭得稀裏嘩啦的,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受了多大的委屈。
這麽看來,是他沒有看出齊悅是個綠茶?
“夠了,聽到胡醫師說什麽了沒有,道歉,然後你回去吧。”嚴老爺子說道。
齊悅突然感覺她有些哭不出來了。
她咬咬牙,看向舒兮,說道“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