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章 即將一統
林銀漢接到命令後謝恩立刻趕赴廣東,崔淩奉上諭告知林銀漢一些注意事宜,和工作安排,最主要的是說了韋銀豹與十萬廣西兵馬全軍覆滅的事情,林銀漢聽後虎目環睜,十分震驚,片刻之後兩行清淚滑落臉頰。
而陸繹則已經離開廣西,向著雲南與巴蜀邊境帶大軍威逼過去。陸炳傳來的密函之中,要求崔淩聲稱此次乃是陸尋所保舉,這才沒同另外三人一般當同黨一般處置。同時也是對林銀漢先前奉公守法表現的明察,沒有冤枉他足見聖上之公平仁愛,望林銀漢要好自為之。
崔淩帶來了一人,此人渾身是剛好的傷疤,傳說是廣西兵馬的唯一幸存者,但林銀漢卻心知肚明,這個滿嘴仁義道德分離殺敵,陸家軍全力相助卻無法挽回戰局的這一通說辭的幸存者,不過是陸家找來的托兒罷了。但是成大事者,必定要有心狠手辣決斷的一麵,故此林銀漢並未揭穿這一切,反倒是聽之任之,說穿了誰的麵子上也掛不住。
林銀漢已經倦了,他不想再打仗了,其實他也不想為陸家效力。隻不過同樣他明白,若是不從,等待自己的隻有死,林銀漢不怕死,但也要死得其所,最起碼也要戰死沙場宛如韋銀豹那般。林銀漢不想這麽不明不白的被處理掉,陸炳要想殺自己根本不用欲加之罪何患無辭,隻需隨便安排下去,下麵人定會相處一千多種死法。自己效力新國。廣西就不會產生暴亂,林銀漢介於對陸家強大的實力了解下,結合自身的地位有這個安撫百姓的信心。林銀漢已經不想看到再有人死去了。他自己也不想死,故此他開始認真工作起來。
果然廣西兵馬盡數毀滅於烏斯藏的事情一經公布立刻引發軒然大波,廣西境內不少人都沾親帶故,人人悲憤不已,加之那個幸存者的巡回演講,頓時百姓情緒高漲,紛紛準備投軍為族人報仇。而林銀漢巧妙的利用自己的民聲和威望化悲憤為動力。勸說百姓發展民生,待人員充沛了變成如同山東那樣的富庶之地,便可強兵強民。報今日之仇了。
廣西人做事兒有猛勁兒,也有韌勁兒,聽聞此言立刻聽從林銀漢的號召,開始按部就班的做起了事情。開墾農田修複家園。漸漸地就歸於了平和。林銀漢終於也就放下了心來,經過他的一番努力遊說和個人魅力的作用,暴躁的廣西人民終於接受了廣西兵馬全軍覆沒與烏斯藏的事實,而且並未發生暴亂。反倒是認為陸家重情重義,並油然而出一股悲壯情節,同仇敵愾之下盡數發泄在接下來的建設之中,這讓陸炳十分滿意,送來了幾次嘉獎。幾個月後。打了幾十年的廣西終於出現了一絲祥和的態勢,市場恢複正常。各種集市也隨即開啟,百姓雖不至於夜不閉戶路不拾遺,但卻也可以放心的過日子了,不再戰火連連擔驚受怕。
而實際上這一係列之中,陸炳所作所為還有另兩層深意。一個是故意挑起烏斯藏和廣西兩地的宿仇矛盾,隻有有了矛盾才可以為了仇恨做目的而去努力。廣西居民野性難馴也隻有這般方法才能讓他們眾誌成城的用於建設,不會再沒事兒找事兒的去打個仗搶個劫,聚嘯山林之類的。其次兩地都是邊疆,多荒蠻之地,想要建設和教化百姓,也非一日之功,所以一旦出現問題,發生戰亂便可讓另一個地方的人前去征討。有矛盾就有衝突,但兩地不接壤,故此即便有也不會上升的戰爭之中,君王掌握這兩地的仇恨,就多了一些砝碼,可做權衡之策。若是百年之後,兩地都發展富庶了,時間會衝淡一切,誰還會記得先前的這些仇恨之事呢?故此無妨於民族團結和國家安定。
另外,說是陸尋保薦的林銀漢,同樣是要讓林銀漢知恩圖報,憑林銀漢之前的所作所為,此人定會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不管與白羽有沒有瓜葛,還是否念得舊主王振虎的事情,他都會對陸尋的救命之恩表示感謝。雖然年紀大了些,但畢竟是支力量,一方勢力之中老中青需皆具才能思考完善。
陸尋和陸繹比起來,還是少了那麽一份軍中人脈和自己的勢力,平日裏對待旁人囂張眼高於頂的陸尋和許多青年將領合不來。而陸繹卻很會做人,所以聲望頗高,多時的發展和自己打下的天下更讓他根係極多,他所保舉的人雖然都不錯,能夠盡忠職守,但也唯陸繹馬首是瞻。陸炳不提陸繹求情之事,隻道陸尋的求情,就是把為了把林銀漢劃到陸尋的陣營之中,此般一來兩個兒子的實力才能均衡。萬物都需均衡之道,烏斯藏和廣西是這樣,大臣之間也是這樣,即便對自己的兒子也得這樣,這就是帝王的煩勞,亦或是說是帝王的悲哀吧,一點想不到都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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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西已經回歸安寧,但烏斯藏卻是爭執不斷了起來。雪域活佛萬裏奔波,急急趕回烏斯藏的時候,大戰已經結束,廣西兵馬盡數陣亡,而烏斯藏也是損兵折將十室九空。烏斯藏的兵力本就是亦兵亦民,如今損害的不光是烏斯藏的兵力,連人民也打光了一半以上。地廣人稀的烏斯藏更顯得荒蕪了起來,這令雪域活佛痛心不已。
雪域活佛開始遊說百姓,放下武器歸順陸家,並且為了和平違心的宣稱此番都是廣西兵馬作惡和陸家無關,新國皇族陸家雖有失察之責,但並非他們本意。同時,雪域活佛還說出了新國百姓安居樂業之事,到處宣傳新國新政和各種為民造福的事跡。讓烏斯藏民眾心動不已,興盛向往。雪域活佛地位極高,所以所說的話大家都相信。而且厭戰的人們也迫切的需要希望,故此內心更加願意相信。
最令人動心的就是人人平等的製度,烏斯藏還處於半奴隸社會,好多都是領主和土司做主,手下的有牧民但大部分還是奴隸。這些農奴平日裏要任勞任怨的幹活,土司極其家人部下張嘴就罵抬手便打,對待他們極差。而且生活待遇也十分落魄。故此聽到雪域活佛所說的新國景象,他們都認為新國才是他們的香巴拉。
農奴製度積弊甚多,更有甚者。有時候一句話就可從平民貶為奴隸,這全看土司的心情而定。比如看上人家的財產了,看上人家的女眷了,都可以找個由頭把他們變成奴隸。然後占有過來。而烏斯藏有規定。隻要娶了奴隸或者嫁給奴隸,那麽本來是平民的人也會變成奴隸。而且奴隸世代都是奴隸,除非主人還你自由之身,否則永世不得翻身。總之這些都在剝削著人民,這就是為什麽烏斯藏戰鬥力低下的一個原因,百姓們的仗打的沒勁兒,反正是替別人打。若不是廣西兵馬亡族滅種式的殘暴打發,隻怕這股鬥誌還難激發出來。
人民想要歸順。但烏斯藏的權貴階級則不想,他們不敢對付到處宣揚的雪域活佛。畢竟他是傳說中的神聖之人,但是他們管理自己的民眾不準與活佛接觸,寨門緊閉更不準活佛入內。他們認為雪域活佛不過是因為和陸炳有舊交,這才為了不知道說好的什麽許諾而來遊說的。
廣西兵馬大敗,而現在又來了說客,隻說明一個問題,新國陸家軍已經無力再進行這場戰爭了。這個結論不管他們是如何腦殘般的推斷出來的,但所有統治階級都一貫有了這樣的看法,心出奇的齊,鐵了心要謀取新國領土。隻要有了土地,還害怕沒有人民嗎?他們是這樣想的,但現實和理想總是有千差萬別的。
雪域活佛勸說無門,眼睜睜的看著烏斯藏集結已經疲憊的兵力朝著新國領土進犯,雪域活佛歸隱雪域不再去見陸炳,因為他沒有臉再去找陸炳了。他使命沒有完成,雖然已經說的百姓心存向往了,但權貴們並不這麽認為,長久的農奴壓迫讓奴隸民夫們學會了逆來順受,即便他們不想打仗,想要歸於新國,但他們還是聽從了土司和領主們的安排,開始向新國進犯。這是烏斯藏挑起的戰爭,而原因也有雪域活佛勸說的作用,故此雪域活佛再也沒有顏麵去見陸炳,就更別說刺殺陸炳了。
烏斯藏總計十五萬兵馬,壓向了新國邊境,陸尋陸繹皆不在,崔淩連現場指揮都懶得做,直接讓一個遊擊將軍指揮戰爭,因為兩方根本不再一個水平等級上。結果直消一個時辰,一萬陸家軍就徹底打退了十五萬烏斯藏的聯軍,隻留下一地的屍體。
烏斯藏領袖們的幻想被現實打擊的粉粉碎,他們見到了什麽才是世界上最先進的軍隊,也見識到了戰鬥力強悍的陸家軍,相比之下廣西兵馬不過是個菜。他們的火炮和火銃以及各種武器讓烏斯藏膽戰心驚,不戰而潰,而陸家的軍隊軍紀嚴明,同樣英勇卻不凶殘。陸家軍向烏斯藏境內推進,所過之處秋毫無犯,並且解放百姓還他們自由的身份,隨即駐紮下來不再推進。
這就宛如一場瘟疫一般,迅速蔓延在烏斯藏的土地上,奴隸們為了自由和和平的生活而起義了。而那些除了農奴,隻有幾十個親信的土司,或被那些已經奴性入髓的奴隸護衛下的領主,他們在人民的怒吼麵前顯得如此不堪一擊,他們紛紛被倒戈大軍擊潰,毫無還手的能力。
這場戰爭贏得很快,隻花了一個多月的功夫,烏斯藏就徹底被顛覆,因為本來就靠努力打仗的烏斯藏政權,現如今農奴的起事就相當於解除了烏斯藏抵抗勢力的武裝,所以雖然勝利果實碩果累累,但傷亡卻少了許多。
人民已經厭倦了戰爭,他們身邊的親人朋友已經死的夠多了,他們此時有了陸家軍作為依靠,並且也看透了剝削階級的陰謀,在他們眼中農奴隻不過是為了達到目的的工具,生命不值一提。要想不再打仗,為了不再世代受到欺壓,為了能有更好的生活,他們必須自己站出來鬥爭。
新國二年三月,烏斯藏全麵解放,陸家軍從應天府軍區調來一萬人馬進駐烏斯藏,接替殘明曾經留下的三大衛所,下令赦免所有奴隸,從此奴隸一說變成了曆史。而烏斯藏也開始沿用新國法製官製,政教分開,對此不容置疑,雖有些許不滿和反抗但很快被鎮壓了下去,亂世用重典,不可馬虎。從此烏斯藏正式納入新國板塊當中,大一統逐漸完成,隻待巴蜀殘明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