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震住了
“崔大哥,我剛才表現的還行吧?”陸尋得意洋洋的說道,崔淩笑道:“相當不錯啊,把他們都震住了。這下談判起來,咱們就等於掌握了主動權。”
“可是.....”陸尋有些擔憂的說道:“可是萬一他們若是不理會咱們,反倒是由此發怒,或者因為恐懼而陷入瘋狂,和我們開戰怎麽辦?畢竟他們常年作戰,滿腦子中都是戰爭。”
崔淩笑了笑勒住馬匹,減緩速度說道:“那就開戰,以和為主,戰之不避,這是聖上的批示。所以開打就開打,他們現在已經呈疲兵之態,而且武器裝備落後,縱然有叢林可以藏身,隻怕也占不得多少便宜。咱們調來熱氣球,再輔以炮火覆蓋,隻怕他們跑到哪裏去都沒用,咱們必勝無疑。”
陸尋說道:“那麽說這就是一步險棋了.......我去,崔大哥,你不是害我吧,可是你告訴我這麽說的。無民則無王,一旦開戰咱們手下士兵肯定是盡量不能犧牲,那隻能用大縱深全方位打法,如此一來把廣西都打爛了,要他們還有什麽用?”
“嘿嘿,我哪裏會害你。我隻是說萬事皆有可能,不排除有可能會因此開戰的可能性,你能有無民則無王的想法這很不錯。其實我認為開戰的可能性很小,因為我從他們的眼中看出了恐懼,看來咱們的想法沒什麽錯,從南疆調來最精銳的部隊。再在其中混雜了一千餘錦衣衛精銳尖兵,的確把整體氣勢提升了上去,估計已經把他們嚇破膽了。所以開戰的可能性極小,回去後再做點樣子給他們。做出防禦狀態,瞬間奪下賀州,但別造成什麽衝突和傷亡。不過,雖然我能判斷出一二,可我也不好說完全沒有這種可能性這種絕對的話。你說是不是兄弟?這世上本就沒有絕對的事情。”崔淩道。
“根據是?”陸尋不解道。
崔淩笑了指了指自己的眼睛說道:“我想如果這點人的氣的變化我都看不出來,隻怕劍王的尋字訣就用不出來了吧。放心,我應該不會看錯的。”
“但願如此吧,駕。”陸尋說罷策馬揚鞭再度提速,與崔淩一道回賀州去了。
當天賀州城內的陸家軍沒費什麽勁,就俘虜了本來留守人數就不多的賀州。然後開始占據城牆,接管賀州的一切事務。此番行動不光陸家軍無一傷亡,連賀州城的守軍也沒有死亡的,不光是人數差異太大了,而且陸家軍訓練有素。突然發動進攻一擁而上各個是生擒了下來。隨即黑洞洞的大炮就被推上了城牆,城外挖戰壕擺拒馬,一副大戰在即的樣子。這些情報通過斥候源源不斷的送往了五位首領手中,他們不由得捏了一把冷汗,看來陸尋所言非虛,這一切都是有可能的,他們可以不和談,早就做好了開打的準備。
第二日清晨。陸尋一大早就爬了起來,先是檢查了一下城防和其他城內軍事布置。隨後就坐到了賀州城中的中軍大帳之中,開始輾轉反側來回思索。崔淩這時候挑大帳的簾子走了進來說道:“你猜誰去廣州了?”
“不知道。父皇?”陸尋站起身來緊張的問道。
“當然不是了,是你大哥的師父,丹陽子的高徒,段清風。”崔淩道,陸尋長舒一口氣,癱坐在椅子上。
崔淩笑道:“看把你給嚇的。這次的事情要是辦砸了,你就說是我進讒導致的。反正此次我是副談。也不算是你推卸責任故意沒擔當,再說本來就是我的建議。”
陸尋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說道:“雖然很想把責任推卸給你。但我相信崔大哥應該是沒問題的,而且身為陸家的兒郎,豈能這麽沒擔當,既然我為主帥,既然我是皇子,我扛了!”陸尋說著拍了拍胸膛十分爺們的說道,隨即突然軟了下來說道:“段叔此次來不是來檢查我事兒辦的怎麽樣的吧?”
“不知道,你怎麽突然慫了。”崔淩問道:“剛才不還豪氣雲天,挺爺們的嗎?”
陸尋歎了口氣說道:“在陸家我就怕兩人,一個是我父親,一個就是段叔段清風。怕我父親咱就不多說了,他那樣的估計好多人都怕,我本該收到寵愛卻也害怕,真是.....咳咳,段叔我小時候其實不太怕,但後來我拜他為師.....”
“等等,”崔淩打斷了陸尋的話問道:“你拜段清風為師?那你武功怎麽這麽差?”
陸尋翻了個白眼說道:“有完沒完,有完沒完,就知道譏諷我,像個當兄長的樣子嗎?什麽叫武功差啊,我現在馬上來箭裏去的,不也挺好的嗎,要這麽好武藝也沒用,刀馬嫻熟就足夠了。你聽我說啊,我這人本來就不喜歡練武,或者說持之以恒,需要有耐性的事情我都不太喜歡。總之吧,就是我被段叔逐出師門了,再後來跟著二伯父和紀叔都學過一些,不過也都不長久。段叔把我逐出師門的時候,我那時候可不怕他,我破口大罵,後來被父親狠抽了一頓。這個事兒過去許多年了,但我卻越來越怕那個好似永遠不會變老的段叔了,他身上的陰冷讓我感到恐懼,雖然我的心裏同樣有個聲音告訴我,他不會害我,不過我依然是很怕他。這就好比是對野獸的一種天生懼怕,不對,段叔給我的感覺不是野獸,而是一條冰冷陰毒的蛇。”
“形容的很對,這就是觀氣的基本入門法則了。不錯,小夥子悟性不錯。不過你先前的擔憂是沒必要的,因為如果是來監察你的話,段師叔就不會帶著夫人沈紫杉一同前來了。而且這人通常辦事十分利索,估計就會直奔廣西而來,而他們卻先去了廣州。另外一點,如果是來監軍的話。作為錦衣衛情報組織,我們定會收到命令,做輔助配合,故此段師叔不像是來檢查你的成果的。門外有人跑來了,我猜是傳令的士兵。估計為了那五個老家夥的事情。”崔淩笑道。
陸尋看向門口拭目以待,片刻後有人從大帳外報,陸尋讓傳令官進來,傳令官聲稱門外有一隊人馬,打著代表商議的白旗入城來,然後遞交了一封國書。陸尋看了看隨即笑了。然後給了崔淩。國書上顯示,五人共同所擬,決定歸順陸家,今日午時二刻也就是昨天見到陸尋的同樣的時刻,他們將不帶侍衛進入賀州進行商談。以表誠意,還望新國皇子尋可以既往不咎的納降,以大局為重。
陸尋欣然同意,把早就準備好的冠冕堂皇的話謄於紙上,讓傳令官回複了過去。隨後看向崔淩興奮的說道:“崔大哥,你猜對了,陸某佩服啊。得崔淩者,得天下亦。”
崔淩也哈哈大笑起來:“你小子太會說話了。這馬屁拍的是又響又舒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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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繹聽聞師父到來的消息,立刻放下手中的事情出城相迎。陸繹與師父段清風的關係亦師亦父,當真對得起師父二字。自小到大。陸炳較忙,雖然對陸繹關懷備加,但陸繹卻是跟著段清風長大的,和段清風接觸的時間最長。
陸炳是父親,段清風也是父親,兩人在陸繹心中簡直是不分伯仲。父親陸炳的愛正如他的真氣一樣轟轟烈烈。讓人很容易感覺很是溫暖。而師父段清風的愛則也如他的真氣一樣,冰冷的很。如同駭人的冰山一樣,沉重卻又不怎麽顯露。
陸繹見到段清風的時候。上前兩步納頭就拜,雙手抱拳高舉於頭頂之上說道:“徒兒拜見師尊,拜見師母大人。”
段清風翻身下馬,並且扶著沈紫杉從馬上下來,隨後攙扶起陸繹說道:“好徒兒,快快起來,你父親貴為皇帝,都已經不用跪拜禮了,你一個皇子怎能給我下拜。”
陸繹被段清風攙扶了起來後說道:“跪是應該的,父親隻說的是君臣上下關係,明確說明不排除父子和祭奠等禮,你我名為師徒,情同父子,徒兒跪拜一下也是天經地義的。”
“哈哈,說得好,那為師就受之不恭了。”段清風笑了起來,陸繹一愣,師父變了,變得開心了許多,不似先前那般冷冰冰的了,自從迎娶了師母沈紫杉之後,師父愈發開朗起來。陸繹微微笑了,這樣對師父是有好處的,否則純陰之體,久而久之再怎麽勤勉的修煉和壓製,也是會出問題的,這個問題崔淩給自己明確分析過,自己已經開始調整了。而父親和師父卻隻能通過心態調整一下,因為他們的武藝已經練成,再想修改實在太難了,反而容易全麵崩潰甚至會有生命危險。
三人說說笑笑的進了羊城,陸繹沒有弄什麽大陣仗,身為皇子親自出城相迎,本就夠引人矚目的了,不消片刻功夫,廣州居民就都知道一陰一陽裏的陰段清風來了。陸繹還是在最初進入廣州時候的廣州陸家大宅內辦公居住,作為他的行宮。段清風對此很滿意,因為陸炳向來注意節儉,十分厭惡鋪張浪費,陸繹這般也是遵守了陸家約定俗成的規矩。
段清風和沈紫杉被讓於主位,陸繹並未坐於主人的位置,而是坐在了下手方,把兩位都讓與師父師母,段清風和沈紫杉倒也沒有推辭,對待陸繹不必居於這樣的小結。敬上茶水之後,陸繹問道:“多日不見,師父師娘近來身體可好?”
“我和你師父都好,你不必掛念。說起來,當年你是第一個承認我和段郎身份的人,那時候率軍前去搭救,見了我就叫師娘,師娘我一直想找個機會感謝你呢。”沈紫杉笑著說道。
三人都笑了起來,笑罷陸繹又問道:“師父此次前來廣州所謂何事?”
“你不知道嗎?”段清風道。
陸繹搖了搖頭:“徒兒不知道,隻知道師父要來而已。自從新國建立之後,軍政不分家,允許掌管大權,但監管製度和情報機構卻剝離到錦衣衛之中。所以徒兒已經不負責情報機構了,我隻能知道自己該知道的,其餘的一無所獲。徒兒近來隱隱覺得,估計軍政也要剝離開了,如此一來各地三權鼎立互相製約互相監督,卻又不會起什麽衝突,這讓國家會更加穩定,防止了大權在握胡作非為的事情發生。一旦有變故,軍方可以迅速掌管收複,但平日裏又是衙門去管理民生,同時有錦衣衛做監管,如此一來按照國策而言,可謂是妙計良計,不知師父是否發現了。”
“你父親是有這樣的想法,但還沒實行起來,一來是現在掌管幾片大分區的人,不是自己的兒子就是生死弟兄,值得信賴,而且現在戰爭還並未結束,所以短時間內應該不會有再大的變動了。一旦變動的太快,即便是好政策,卻也會適得其反。不過看起來,你對你的猜測並不太高興,是不是這麽一來你手中的權利就更少了呢?”段清風意味深長的看著陸繹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