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追捕
“你昨晚去哪兒了!”趙元吉有些發狂的問道。
趙淩說道:“我去練刀了。”
“別人不知道,我還看不出來那是你的刀法嗎?”趙元吉說道:“現場我親自去看過了,那四個侍衛肯定不是趙慿殺的,那分明就是你殺的。兒子啊,兒子啊,你讓父皇我說什麽好,告訴你了一定要斬草除根,不能如此心狠手辣。你對旁人這麽狠心,那個點心店老板也定是因為看到不該看的而被你殺的吧,怎麽對待趙慿就狠不下心來呢。我還特意交代你,還讓人看住你,你還是給我做了!她不過是個女人而已,難道就這麽重要嗎?!”
趙淩並不說話,隻是黑著臉站在那裏。趙元吉從鼻翼中哼出一道氣,然後說道:“你說施痛不能眠,忍痛卻可眠。那麽你殺的那四個侍衛呢?那個點心鋪老板呢?他們就該死嗎,他們也有家屬。你偷偷溜掉了,以為神不知鬼不覺。可你有沒有想過一旦事情敗露你該如何麵對四大宗主,你又沒有想過我會如何處置看守你的人,你有沒有想過我們父子二人的處境現在是多麽微妙。”
“父親,他們對我們來說隻不過是螻蟻,死就死了,但作為一個人,總要有對你來說很重要的人,對您重要的人是誰?我不知道,但對我重要的人是您,是叔父,是趙慿。”趙淩說道:“當然,即便是螻蟻,他們的死我也會記下,殺孽越多心頭越是不安,如果你願意繼續這樣。隻怕最後不免要眾叛親離了。”
趙元吉拍案而起罵道:“混賬東西,你的意思是我的眼裏隻有權力和天下,沒有一點人性嗎?你的意思是我最終會失敗嗎?我告訴你,這些人的死,包括那些看守你因為失職的人都要處死。即便不會光明正大。我也會讓他們生不如死,慢慢折磨,都是他們的無能和你的假善才導致了一切,導致咱們可能陷入危險,而這些人的死都要歸於你的頭上。”
“無妨,一將功成萬骨枯。何況帝王也。”趙淩道,趙元吉聽到此言坐了下來說道:“也好,也好,趙慿走了,你的內心就能安下來了。心狠手辣這才是我的淩兒。你這事兒做的實在是太欠妥了,切記此事不可張揚,要是讓外人知道了,那可不得了。”
“知道了,父皇。”趙淩說道:“咱們現在就啟程會日本嗎?”
“嘿嘿,我知道你怎麽想的,你別幻想了,四位宗主已經派出了精銳去追殺趙慿。而咱們先行回日本,這次你隨我一起走。倒是你就是想網開一麵也鞭長莫及了,兒子啊。兒子啊,朕真的無法理解你。”趙元吉說著走了出去。
趙淩歎了口氣,忍者精銳部隊的追蹤能力是怎樣的他很清楚,趙慿有幾斤幾兩他也很清楚。正如父親趙元吉所說的那樣,此時的趙淩毫無辦法,鞭長莫及無從下手。自己雖然很想幫趙慿。但如果在幫下去,隻怕要把自己和父親趙元吉陷入困境之中。這也是趙淩所不想看到了。
趙淩望著遠方道:“快點逃吧,逃吧。自求多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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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慿這一路上風餐露宿,在鹽城逃出來不久之後,她就感覺到了背後盯著的目光。雖然隻有一人的目光,但這讓趙慿驚恐不安起來,趙慿回頭去追,那人卻飛速逃離。趙慿棄之不管,他又再度跟上了。
趙慿知道這是十分明顯的忍者戰術,而盯梢的人會越來越多,通過留下氣味光源標示等多重辦法,給後麵部隊發信號,隻要有一人跟上大部隊就會隨之而來。而且盯梢的人永遠與獵物保持著一定的距離,你追他就跑,你跑他就追,宛如附骨之疽一般,怎麽也甩不掉。而大部隊追上以後,除非人數或者實力十分占優,他們才會站出來擒殺,否則他們依然不會動作,直到天平朝著忍者軍團傾斜為止。
在人數固定的時候,他們就會使用騷擾戰術。根本不讓你進食和睡眠,依靠人數優勢不斷地進行擾亂,讓人無法安心吃飯更是不能休息,否則就會被殺於睡夢和放鬆的時候。長此以往就算是再厲害的人也不是鐵打的身子早晚會被拖垮。而對方則不然,可以輪番休整,一旦拖垮了獵物,忍者軍團就會一擁而上,利用配合打敗對方。這就好比狼群追趕一隻疲勞的獅子洋,放長線釣大魚,不急不躁,溫水煮青蛙。
趙慿急急如喪家之犬一般瘋狂逃竄,但這些都是無用功,她明白自己怎麽也逃脫不了追蹤的,可是除此之外她別無他法。逃能夠甩開大部隊,無非就是晚一些死,可是同時卻又會加速疲憊,更容易被更少數量的敵人殺害,反倒是又接近了死亡,故此逃命隻是本能反應,根本起不到什麽作用。
這一路上趙慿沒有機會行竊,身上的錢也根本不夠一路奔波。到最後身無分文,可每次先偷盜搶掠的時候,必定會有人出來攪亂自己,忍者軍團的追蹤部隊漸漸把趙慿逼入了絕境之中。
趙慿風塵露宿,餓了就隨便搶人家手中的食物,或者從集市上席卷而過,摸到什麽就吃什麽,渴了也不敢亂喝水,喝錯水可是會死人的。隻能摘些果子補充水分,她想拖垮盯梢的那人,但卻發現又多了幾雙眼睛,這下趙慿絕望了。敵人可以交替休息,那自己呢?究竟什麽時候才會倒下。快,唯有更快,趙慿幻想著甩開所有人。
兩天之後趙慿發現了從南方圍堵而來的忍者軍團,數量十幾人,看來他們算到了趙慿回去投奔陸繹,這下趙慿投敵之罪也算落實了。這群忍者本來就隻會聽命行事,不會心存仁慈,現在就更不會猶豫了。
一旦逃竄路線被察覺。那趙慿就更是陷入被動之中。於是趙慿邊改變路線,準備向北而去,念在當年與陸家的交情,起碼能避過一劫。陸家登州府的府中連看門的家丁都是絕世高手,定能救自己一命。
又過了三天。趙慿再也不行了。她已經狂奔了一天一夜,而這五天休息的時間不超過一炷香的時間,今天又一直沒吃飯,整個人都不精神起來,兩眼的眼皮不住的打架,腹中已經不響了就好像掏空了一樣。正巧趙慿路過一個山頭的時候。突然聞到了一股飯香,頓時朝著飯香而去。原來是一群倒是圍著火做吃的,趙慿身形極快狂奔過去,也不顧熱燙狂吃了起來,雙手都被滾燙的飯給燙紅了。
眾道士拔劍團團圍住趙慿。趙慿不管不顧隻是不停地吃,雙手都被燙紅了,而那些飯菜根本沒做熟,但在此時的趙慿看來,這就是珍饈美味,而身旁那些怒目而視的道士就宛如自己的守衛一般。一個道士過來說道:“哪裏來的瘋子,好快的速度,快滾!”
趙慿整個人都灰頭土臉的。緊緊五天的時間早就被灰塵蓋滿了麵容,頭發在狂奔中蓬亂了。出逃的時候她隻穿的常服,並非忍者服侍。為了不耽誤逃跑,她隻能撕扯短了,防止被自己的衣服絆住或者被樹枝掛住。故此,現在看來她還真如瘋子一般。
道士過來用劍撥了撥趙慿,趙慿吃得正起勁被人打擾自然不爽,一個回旋踢就把那道士給放倒了。道士倒也不是蓋的,剛才被人出其不意打倒。頓時惱羞成怒翻身起來,一個劍花就刺向趙慿。趙慿猛然往後撤去。速度驚人頓時眾人才看到,這人不是速度快,而是輕功了得。
就在這時候,卻見一個又矮又胖的人走了出來,猛然揮手過去,空手接白刃,打開了道士劍,然後說道:“出家人以慈悲為懷,咱們雖然不是和尚那般偽善,但也不能濫殺無辜。我平日裏是怎麽教導你們的,人家吃點東西,就讓他吃吧,吃完他自然會走的。”
“救命!”趙慿猛然喊道,朝著那胖矮之人撲去。那人身穿道袍,頭未帶冠估計是因為太熱而怕熱吧。那胖子別看身材宛如矮冬瓜一樣,但動作極快,也沒見腳下動作就往後平移出去。胖子說道:“原來是個姑娘,你是誰?我為何要救你,又是什麽人再追殺你?藏在暗處的朋友,都出來吧!”
胖子早就感覺到四周布滿了人馬,以為姑娘吃完飯後就會離去,那些追殺她的高手也會隨之離開,但沒想到姑娘就此求救。事不關己高高掛起,那些人隱藏在黑暗裏的人藏氣的本事極高,武藝也應該不會太差,沒必要造成幾方沒必要的損傷。可是那姑娘此時卻出乎預料的向自己求救了,究竟該不該管呢?
不管胖子說什麽,周圍靜悄悄的,沒有人走出來,這讓胖子更加肯定了不管閑事兒的決心。江湖之上凡是喊幾嗓子,必定有人出來應答,這都是為了麵子,但那幫人根本不理不顧,不顧及自己的麵子,應該是專業的殺手或者一群武藝高強的卑鄙小人。寧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惹上他們隻怕就好像癩蛤蟆不咬人但他惡心人一樣,總之麻煩得很。
趙慿一撲不中,頓時疲乏湧了上來,倒在地上,說道:“你是武當的人吧,你用的是武當的功夫。我是陸繹的未婚妻,段清風的徒弟媳婦。救我,救我!”說罷趙慿暈了過去,整個人瞬間脫了力,倒是不管不顧了,把難題扔給了胖子。
胖子懵了,看向周圍的那群道士,道士也都懵了,大家麵麵相覷。段師叔的徒弟媳婦,這是哪兒跟哪兒,那胖子哈哈大笑起來,隨即說道:“真是麻煩從天上降,躲都躲不過去。諸位出來吧,這事兒我管定了。”
終於從黑暗中走出一人,一身黑衣打扮,胖子皺了皺眉頭,看來是倭人忍者的裝扮。那人果然用生硬的漢語說道:“混蛋,這裏沒你的事兒,滾!”
胖子搖搖頭道:“這事兒我管定了,三點,第一我是武林盟主,現在江湖上的事兒,我都有資格管!第二,這人和我師弟有關係,既然她能認出武當的功夫,能說出陸繹和段清風的名字,就應該沒錯。第三,你他媽的敢罵我,你活的不耐煩了吧!”
此人不是旁人,正是少林覆滅後新任的武林盟主,武當掌門,張清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