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空手接白刃

眼前的此刻這等武林好漢,抓住了刺王殺駕的罪名是跑不了了,活著就得被嚴刑拷打到處遭罪,這是陸炳於心不忍的,練就一身強橫功夫的辛苦陸炳是知道的,英雄惜英雄,陸炳不禁有些惋惜。可是就此放過他也不行,那便一點王法也沒有了,隻有現在與他盡力一戰,拚死殺了他才是最好的結果,這也算死在高手對決之中,死在武林亡有尊嚴不論勝敗實是光榮。故而陸炳使了七成力,已然動了殺機。

之所以沒用全部實力,那是因為一旦全部用處,陸炳便沒了回旋的餘地,起碼要留三分防守,所以倒不是陸炳仁慈。其次,陸炳身體全靠氣支撐,一旦沒了氣後果可想而知,再者奪命十三刀是殺人虐體之術,使用此刀法要使全力,那自身身體的疼痛就不言而喻了。

縱然如此,七成的力也算嚇人得很了。沒想到那刺客不躲不閃,雙手猛然高舉頭頂,用雙手合十硬硬的夾住了來勢洶洶的這一刀,陸炳頓時大驚失色。那刺客哈哈大笑兩聲後說道:“奪命十三刀果然名不虛傳,我也隻能用絕學才可以接住你這一刀。”

陸炳倒吸一口涼氣,厲害啊,空手接白刃接住的還是出刀必見血的奪命十三刀,不過陸炳卻冷笑著回答道:“那你還不快謝我剛才手下留情了?”

“為何?”刺客不解道。

“因為老子才用了七成的力,你來看!”陸炳話音剛落。氣出刀體,陡然而生,那刺客連忙往後仰頭躲開。險些切中,隻見刺客的鬥笠上瞬間裂開了一刀大口子,隻差分毫就切到他的皮肉了。

刺客也是倒吸一口冷氣,隨即也冷笑起來:“那你也得謝我,下次記得換口好刀入宮。”說完這句話,也不管陸炳現在對此話有多麽不解,那刺客竟然放下夾住的刀轉身一個縱躍快步離開。

陸炳拔腿就要追。卻聽朱厚熜大喊一聲:“陸炳,窮寇莫追,護甲要緊。小心他們調虎離山。快來保護朕。”陸炳隻能翻身守在朱厚熜身邊,剛才打鬥之中侍女們驚聲尖叫,女人的尖叫刺耳無比,膽小的動物都會被尖叫聲嚇破膽。此聲縱然在深宮之中也能傳的很遠。又格外的“警示”效果.....

此刻尖叫已經引來了大批侍衛,侍衛們一股腦的衝了進來,拔出刀持著矛圍住陸炳和朱厚熜,兵刃向外做警戒狀。朱厚熜連忙用放下衣擺,遮住光溜溜的下身,然後吩咐眾人不得聲張,守護在殿外。

待人皆退了出去,陸炳與朱厚熜共同上前。看向倒在地上的那些侍衛,朱厚熜問道:“陸炳。這是什麽功夫?”

“沒見過,好強,好可怕。”陸炳說道,然後蹲下身子仔細查探侍衛的身體,過了片刻後用手捏住了什麽,慢慢的抽了出來。陸炳揚了揚手裏的東西,朱厚熜看到了,那是一枚銀針,於是凝眉疑問道:“這是什麽?”

“銀針啊。”陸炳低頭沉思,不假思索的回答道。

朱厚熜笑了一聲道:“朕知道這是銀針,我是問這是什麽手法,是點穴嗎?”

“不光是點穴,還有練氣。此人用銀針紮入侍衛的穴位之中,其中銀針上就帶著他的氣,屬於附氣於器,乃是上乘高手所謂。氣由針傳入,沿著穴位氣遊全身,瞬間震暈了他們,不管是力度大小還是入穴位置都恰到好處,這人真是厲害。”陸炳解釋道。

朱厚熜體格瘦弱,自小就身材較矮,前些年練了一陣奪命十三刀,雖然隻是形似的神行刀法,沒有什麽殺傷力,不過也達到了強身健體的功效,所以即位之初能夠如此精力強盛,麵對著心理上的巨大壓力,身體卻能承受住,就是這個原因。

但是這幾年不同了,自從左順門大禮儀事件發生後,朱厚熜越來越偏執,他認為自己是至高無上的,隻要用暴力就能解決一切,自己想做的就一定要做也一定是對的,若是有別的反對的聲音,那不要緊,打打板子就能擺平,再不行就流放,實在治不了就殺頭唄。

在這種錯誤的想法下,加之陸炳和朱厚熜關係的疏遠,再也沒人能管的了勸得了朱厚熜,朱厚熜的脾氣便得更加暴躁起來,性格也陰沉的很,臉說變就變喜怒無常,讓周圍伺候的人著實領悟到了伴君如伴虎的意義,稍不注意就得人頭落地。

除此之外,朱厚熜這些年開始沉迷女色,繼承皇位也快有六個年頭了,朱厚熜竟然一個子嗣也沒有,哪裏能不著急,此時出現了許多方士,經過一些事情之後,朱厚熜對他們深信不疑,當然這是閑話,稍後再細表。

總之對方士們取得了皇帝的信任後,開始為皇帝煉製**,有了**的朱厚熜更加沉迷女色了,俗話有雲,酒色財氣傷人身心,一旦這些東西沉迷下去,那是無可自拔了,漸漸地朱厚熜夜夜**就被掏空了身體,現在的身體還不如以前呢,全靠各種名貴藥材頂著,實際上早就是個糠心的蘿卜了。

不過縱然如此,朱厚熜還是以習武之人自居,每每他說出這番武人的話來的時候,周圍人都讚許,當然內心肯定是偷笑不止,且看朱厚熜現在那單薄的身板,說這話誰信啊,這不是精瘦而是一陣風就能刮跑的虛弱狀態。要以習武之人自居,就得略懂習武之事,這點上朱厚熜是沒問題的,他不光知道點穴打穴的的功夫,更知道練氣的存在。

朱厚熜聽了陸炳的話,點了點頭說道:“厲害,能夠練氣達到震暈別人的境界,這等功夫定是天下聞名之人,陸炳你給朕說說,你懷疑此人是誰?”

“這不好說。”陸炳答道,朱厚熜斜了斜眼說道:“怎麽,你還想有意包庇他們,別忘了剛才那可是意圖刺殺朕的賊子。”朱厚熜說的聲音不大,但就在殿外,周圍不遠處的侍衛都聽到了,此時皆為之一振,統統看向陸炳,心中害怕無比。

他們都知道陸炳的本事,萬一一會兒陸炳和聖上翻了臉,聖上要是下令拿下陸炳,那自己這幫人硬著頭皮也要上。到時候肯定是當場被殺,填多少死多少,殺自己這幫人對陸炳來說就好像白撿的一樣容易,所以現在不光陸炳有些緊張,侍衛們比陸炳還要緊張。

陸炳穩定心神說道:“當然不是要包庇他,若真是如此,剛才我就不會出力抵擋了。聖上,您應該知道,高手在民間,小隱隱於野,大隱隱於市的道理。這天下的高手數也數不過來,層出不窮的,臣見識寡薄,哪裏能認得出來。再說我也不是純江湖中人,以我與陛下千絲萬縷的關係,就算混江湖誰又敢理我呢,他們都會認為我是朝廷的人,不敢與我交心。更何況剛才他使出的功夫臣聞所未聞,根本無法看出是何門何派的。”

“你緊張什麽,朕不過是跟你在開玩笑呢。”朱厚熜笑道,繼而說道:“今夜陸炳你就別走了,朕去哪裏你就去哪裏。”

陸炳抱拳答是,周圍眾侍衛紛紛舒了一口氣,朱厚熜被剛才的刺客嚇得是心驚膽戰,縱觀整個皇宮之中,也隻有陸炳有這等功夫對的過剛才那個高手,萬一那刺客去而複返,那該如何是好,不如把陸炳留下來的好。

陸炳這一夜在皇帝寢宮的偏殿中度過,那叫一個痛苦,聽到那邊縱橫歡唱的朱厚熜陣陣淫叫,陸炳自身也是撩撥起了一陣衝動。朱厚熜派人傳話來說賞陸炳一個秀女,陸炳宛然拒絕,在他看來和這些幼女做這等事簡直是禽獸不如,自己著實無福消受啊。

既然睡不著,陸炳便開始端詳起了手中的虎頭寶刀,寶刀是剛剛被送入宮來的。陸炳也擔心刺客探清宮中位置,故意襲擊一次,迷惑他人認為不會再來的時候,玩一個燈下黑,去而複返再度刺殺皇帝朱厚熜,回馬槍式的補刀法在江湖上並不新鮮。於是便說自己的腰刀不好,無法發揮全部威力,便命人取來了虎頭寶刀。

其實的確如此,陸炳練的氣屬陽,高溫灼熱的很,一旦全部注入刀中,隻怕是還沒殺傷敵人刀具就已經變形破損了。故而,陸炳經朱厚熜的同意後,命人拿來了那把虎頭寶刀。陸炳仔細打量著跟自己一起奮戰過數次的這柄刀,雖然端詳過無數次,但它對陸炳而言依然充滿著神秘。

它除了刀口部分是烏黑的以外通體泛著青綠色,也不知道是什麽材質打造而成的。而刀口部雖然是黑色的,卻閃耀著光芒,一看就知道是一把削鐵如泥的寶刀,不過一旦合上刀鞘,那便沒有了這股寶氣,有的隻是野蠻和血腥充斥的殺氣。

陸炳曾經找登州府知名的鐵匠看過,他們也說不出來個四五六,但是誇讚之言卻沒少說,陸炳看著看著突然心頭一動,對了,之前那個刺客說什麽刀的事兒,到底是什麽意思?

陸炳拿過了白天所用的腰刀,抽出來一看,登時大驚失色,不由得啊了一聲。朱厚熜聽到了陸炳的動靜,窗影下那個起伏的身影停頓了下來,那些呻吟的女子也被朱厚熜捂住了嘴巴,隻聽朱厚熜用略帶些顫抖的聲音低聲問道:“陸炳,怎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