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娛樂圈,葉晚棠進定了。

但僅有昔日的王牌經紀人輔助還不夠,她還需要一個靠山。

封寒爵眉頭緊皺:“你進娛樂圈那種地方幹什麽?”

陸知微就在娛樂圈。

不難猜測,葉晚棠這個時候進娛樂圈,是為了做什麽。

“當然是為了賺大錢啊。”葉晚棠生怕封寒爵不同意,補充道:

“我不用封總給我投資電影,也不用封總給我做什麽音樂企劃,我隻是希望如果有人拿權勢壓迫我的時候,封總能幫我擋下來,僅此而已。”

“可以。”封寒爵應允。

“謝謝封總!”葉晚棠笑眯眯,繼續吃糕點。

有封寒爵這句話,她進娛樂圈便不擔心遇到那些糟心事了。

她甚至插起一塊糕點,舉起來遞給封寒爵:“封總要嚐嚐嗎?很好吃的。”

適當討好靠山,是明智之舉。

把糕點遞過去後,葉晚棠才想起來,封寒爵不喜歡甜膩的糕點。

她剛要把糕點收回來,男人輕輕捏住她的手腕,俯身把糕點咬入嘴中,深邃的眼睛盯著她。

但她瞧不出這雙眼裏的情緒到底是什麽。

四周再度安靜下來。

封寒爵輕聲問:“為什麽不告訴我,你找不到工作?”

酒吧駐唱的工作,她和他吵過很多次,他讓她換,她每次都不換,卻不說原因。

“說了封總就能相信嗎?”葉晚棠低頭插糕點玩,語氣輕描淡寫。

“你不說,怎麽知道我會不相信?”

“因為你一直都這樣。”葉晚棠停下手上的動作。

她以前和他解釋過很多事。

比如,她沒有主動欺負陸知微。

比如,她沒有讓父親逼他娶她。

比如,她回封家真的隻是想看望奶奶。

再比如,她和蕭野真的隻是普通關係,沒有親密接觸過。

可是她解釋了那麽多,他又信過幾回呢。

既然如此,她幹嘛還要浪費口舌和時間,去做無意義的自證。

今日沉默的時間格外多。

半晌,男人蠕動唇瓣,鄭重允諾:“從今天起,你說什麽,我信什麽。”

葉晚棠倏地掀起眼簾,眼底浮現震驚。

封寒爵為什麽要跟她說這種話?

是說著玩?還是認真的?

葉晚棠想不通,心髒卻因為他的這句話而強烈跳動。

嘭!

病房門被人猛地打開,蕭野闖進來:“姐姐!”

“謎夜”昨晚的事,在常去酒吧的人嘴裏傳得沸沸揚揚,蕭野的兄弟們得知這件事後,立即轉告給了蕭野。

原本在公司開會的蕭野,連忙終止會議給葉晚棠打電話確定情況,奈何電話一直占線,打不通。

他隻好找到“謎夜”老板楊姐,通過楊姐得知了葉晚棠的住院房間號,馬不停蹄趕過來。

然後,他愣住了,沒想到封寒爵也在病房。

“嗨,蕭野。”葉晚棠揮手打招呼,眉眼輕彎:“你要嚐嚐隔壁市的網紅糕點嗎,還剩一塊,很好吃的。”

“好。”蕭野點頭。

他剛邁開一步,那個尊貴無比的男人直接用手抓起最後一塊糕點,塞嘴裏去了,表情冷漠。

他開車一小時,排隊兩小時買的糕點,憑什麽讓蕭野吃?

葉晚棠:“……”

你自己看看這衛生嗎?

蕭野:“……”

至於這麽著急嗎?

不過他來病房也不是為了吃糕點的,他看著葉晚棠,語氣擔心:“姐姐,你怎麽樣了?”

“我很好,多虧封總及時趕過來救我。”葉晚棠實話實說。

封寒爵卻感覺有點刺耳。

葉晚棠喊他一口一個“封總”,疏離客套。

喊蕭野一口一個全名,任誰都能聽出其中的區別。

“我的名字很難以啟齒嗎?”他冷冷開口。

“啊?”葉晚棠小臉迷茫。

蕭野聽出了醋意,他故意走到病床旁邊,右手擱在床頭圍欄,一副虛虛抱葉晚棠的動作,看著封寒爵,微笑挑釁:

“封總名字那麽好聽,姐姐怎麽可能難以啟齒,姐姐隻是因為跟我關係更親近,才直呼我的名字,你說對吧,姐姐?”

“對。”葉晚棠點頭。

這話說的沒毛病。

她和封寒爵隻是掛名夫妻,蕭野不僅是她朋友,還是小淮的幹爹,小淮很少和除家人以外的人接觸的。

封寒爵黑了臉,周遭氣溫狂降不止,摔門離開。

小勝一局,蕭野心情舒暢極了,拿起桌邊的蘋果,幫葉晚棠削皮。

他剛想和葉晚棠說什麽,手機響了,是他血緣上的父親打來的。

蕭野眉頭緊皺,放下蘋果接通電話,聽完那邊的吩咐,氣笑了。

封寒爵那個家夥竟然打電話給他父親,說突然有意向和蕭家合作一個項目,但蕭家大兒子必須從現在起全程跟進!

父親一直想和封家搭上線,現在有了機會,當然迫不及待的同意了。

於是,電話打到他這裏來。

“怎麽了,有急事嗎?”葉晚棠發現他表情不對。

“嗯。”蕭野強忍著爆粗的衝動:“抱歉,姐姐,我臨時有點事,得走了。”

上次因為母親的事,他和父親鬧了個不痛快,此事既是台階,也是在蕭家爭奪話語權的機會,畢竟合作方是封氏集團。

“好,路上開車慢點。”葉晚棠點頭。

蕭野把蘋果削完,遞到葉晚棠手中才離開。

病房隻剩葉晚棠一人。

下午五點,陳媽致電葉晚棠:“少夫人,小少爺聽說您住院了,說什麽都要來看您,不然就不吃不喝,勸不動。”

葉晚棠隻好把醫院地址和病房號發過去。

沒多久,陳媽帶著小淮來了。

看到葉晚棠身上纏了那麽多繃帶,陳媽臉色驚駭:“您不是說您隻是小感冒嗎!怎麽會這麽嚴重!”

小淮鬆開陳媽的手,一路跑到病床邊,黑烏烏的眼睛寫滿擔心和氣憤:“媽咪又騙人!”

葉晚棠舉起雙手,表示投降。

小淮生悶氣,沉下精致的臉不說話,也不知道是遺傳誰的。

葉晚棠隻好低聲下氣的道歉。

見小淮還是不理她,她“哎呀”一聲,向後一靠:“媽咪的頭好痛啊,嗚嗚。”

“媽咪怎麽了!”小淮不生悶氣了,湊過來很焦急。

葉晚棠趁機把他抱上床,摟在懷裏親親:“小淮上當啦,哈哈。”

有最愛的媽咪親親抱抱,小淮就是想生氣,也生不起來,母子倆和好。

陳媽在旁邊欣慰笑道:“少夫人,我先回去工作了,看小少爺這樣子,也不願意跟我離開。”

“嗯,辛苦陳媽了。”

日落西山,墨色降臨。

結束了一天工作的封寒爵推開病房門,看到葉晚棠和小淮在並不寬敞的病**相擁而眠。

母子倆腦袋抵著腦袋,溫馨寧靜。

封寒爵站在原地,腦子裏不受控製浮現一個問題。

如果六年前,他和葉晚棠沒有離婚,他們的孩子,是不是也這麽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