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嵐嵐仍然看不爽封寒爵。
雖然封寒爵救了晚棠,雖然封寒爵在麵對陸知微的時候沒有含糊其辭,問得問題也很犀利,但這個渣男對晚棠造成的傷害,永遠存在!
甚至在晚棠出了手術室,最需要安慰的時候,反問晚棠酒吧好不好玩……這是人能說出來的話?
她絕對不會放封寒爵進去第二次!
封寒爵唇瓣緊抿,眼中匯聚寒氣。
楊姐又出來打圓場:“封總,晚棠的手術費、住院費、醫藥費還沒交呢,我身上沒帶錢,您能不能……”
卓可也知道這個時候不能再吵起來了:“封總,我們先去交費吧,讓葉小姐的閨蜜進去照顧葉小姐就行。”
封寒爵收回視線,下樓交費。
楊姐和卓可跟上去。
卓可的秘書弱弱開口:“卓總,我……”
卓可轉頭聲音冷漠:“你被開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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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級病房內。
謝嵐嵐推門進去,看到躺在病**的閨蜜,頓時紅了眼,心疼地跑過去:“晚棠,疼嗎?”
葉晚棠搖搖頭,笑容溫暖明亮。
“扯淡,傷口那麽多,不疼才怪!”謝嵐嵐擦去眼淚:“病房門口的話,你都聽到了吧?”
“聽到了。”葉晚棠眼中浮現冷意。
“這個陸知微,真是壞到骨子裏去了!都是女人,她怎麽可以這麽冷血!就是不知道封渣男知道陸知微的所作所為後,還會不會繼續深愛陸知微。”
葉晚棠垂下眼簾,沒有吭聲。
謝嵐嵐身體一僵:“怪我,我怎麽又提那對渣男賤女惹你傷心了,他們愛咋的咋的,最好死也死一塊兒!”
葉晚棠噗嗤一聲,被謝嵐嵐逗笑了。
下一秒,五官皺到一起,不敢笑了,一笑傷口疼。
“你別——”謝嵐嵐話沒說完,手機響了。
她老板凶她:“謝嵐嵐,你怎麽搞的,上班時間又跑沒影了?想我扣你工資是不是?趕緊滾回來!”
謝嵐嵐語氣著急:“對不起老板,我閨蜜在醫院,我想請假照顧她。”
“照顧你妹啊照顧,你照顧她,誰來照顧酒吧?這班你不想上,有的是人上!”電話粗魯掛斷。
“老板……”謝嵐嵐低聲下氣,沒有麵對封寒爵的威風凜凜。
“你回去上班吧。”葉晚棠輕聲催促:“別看我流了那麽多血,其實沒多少傷,脖子甚至因為第一次自刎沒經驗,傷口不深,隻縫了幾針。”
謝嵐嵐猶豫再三,才點頭:“那好吧,我回去了,有事聯係我。”
“嗯。”
謝嵐嵐離開。
病房隻剩葉晚棠一個人。
她盯著天花板,盯啊盯,餓了。
今天在蕭野的生日宴上,她沒吃多少東西,後來和封寒爵吵架,也沒心情吃東西,接完小淮就來“謎夜”上班了。
她僵著縫了針的脖子,從病**艱難起身,疼得倒抽冷氣,慢慢吞吞,來醫院門口買包子吃。
熱騰騰的東西進了胃,葉晚棠才感覺自己重新活了過來。
星星很好看,晚風很溫柔,包子很好吃,活著很好。
“葉小姐?”
迎麵走來一個青年,青年麵容憔悴,手上拿著治胃病的藥,看見她纏著繃帶在醫院門口吃包子很驚訝。
葉晚棠把口中包子咽下去:“崔春來,崔先生。”
“是我,您……”崔春來本來是想問葉晚棠願不願意進娛樂圈的,又感覺這個時候問,不太合適。
葉晚棠卻看著他,另起話題:“被陸知微潑髒水的感覺不好受吧?”
崔春來目光一閃:“你想說什麽?”
“陸知微的靠山是封氏集團的封寒爵,如果你真的性騷擾她,要求她脫衣服,封寒爵早就封殺你了,不可能輪到她去網上爆料你壓迫她很久。”葉晚棠語氣平靜。
她早就認出崔春來了。
當年事情鬧得那麽大,遠在國外的她都被推送了相關新聞。
前幾次沒有同意崔春來進娛樂圈的請求,一是因為娛樂圈魚龍混雜不好混,二是因為崔春來和陸知微曾是經紀人和藝人的關係。
她不確定崔春來是不是知道她的身份,想利用她和陸知微鬥……她的確厭惡陸知微,但她不代表她想做別人手裏的武器。
“你認識陸知微?”崔春來語氣震驚。
以他的身份,很難觸及雲城豪門那個圈子。
葉晚棠挑眉,原來崔春來不知道她和陸知微的關係。
“我和封寒爵結過婚。”她自報家門,語氣沒溫度:“陸知微一而再,再而三地傷害我,哪怕我退卻一步,也得不到安寧。
既然如此,那我為什麽不進娛樂圈,把她擅長的、在意的、引以為傲的、人人稱讚的……統統擊潰!
反正娛樂圈也能賺到錢,火了賺的還比酒吧駐唱多,何樂而不為呢?”
葉晚棠心裏的怒意難以平息,如果她真出了什麽事,小淮小竹就成了孤兒,父親也無人養老,她怎麽可能輕易原諒陸知微!
“你……”崔春來萬萬沒想到,葉晚棠會主動提議進娛樂圈!
思索片刻,他朝葉晚棠伸出手,語氣堅定:“相信我,我一定能捧紅你!”
葉晚棠回握,唇角笑容自信:“合作愉快。”
互留了電話號碼,葉晚棠回到高級病房休息,她睡得很沉。
夜半,她做了噩夢。
夢裏,李忝壓著她撕扯她的衣服,周圍還有很多男人哈哈大笑。
“別碰我!別碰我!”她大喊出聲,兩隻手在空中揮舞折騰。
封寒爵推門進來,看到的便是這一幕。
他連忙走過去,握住她的雙手。
她漸漸平息下來,片刻,她又哭著哀求:“求求你們放過我……爸爸……小淮……小竹……”
小竹?
誰是小竹?
男的女的?
為什麽葉晚棠會在夢中喊這個人的名字,還緊跟在父親和兒子的後麵?
莫名的妒火在心裏滋生。
“救救我……有沒有人救救我……”她泣不成聲。
“我在,別怕。”
他聲音很輕,大手撫摸她的臉頰,粗糲的指腹拭去她眼角的淚。
奇跡般的,葉晚棠停止哭泣,安穩睡去。
……
“咕咕,咕咕。”
窗外枝頭的鳥叫,喚醒葉晚棠。
她睜開眼,視線在周圍轉了一圈,最後落在床邊的男人身上。
男人守在她的床邊,趴在床鋪睡覺,一手枕著腦袋,另一隻手攥著她的手。
她欲抽出手,男人卻下意識把她握得更緊,人也蘇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