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淮抬頭的時候,偷窺他的人已經無影無蹤。

他皺眉,沒有放在心上。

自從來封家後,時常有傭人偷偷看他,因為他是葉晚棠從外麵帶回來的兒子,每個人都很好奇。

那這個蛋糕……

小淮把目光放在那個並不美味好看的蛋糕上,眼簾輕垂。

陳媽每天騰出時間給他做蛋糕很辛苦,這次失誤應該隻是意外,他還是吃完吧。

小淮一口一口,把草莓蛋糕吃完才離開廚房。

他走後,廚房窗外慢慢探出一個鬼鬼祟祟的腦袋,正是許多天沒和小淮說話的梁追月!

見小淮把草莓蛋糕全部吃完了,她鬆了一口氣,臉上慢慢揚起笑容。

她一直為上次罵小淮“野種”的事耿耿於懷,得知陳媽每天給小淮做蛋糕,小淮喜歡吃蛋糕,她便想著給小淮做個蛋糕,算作道歉。

她堂堂封氏集團的夫人,封寒爵的媽媽,親手給他做蛋糕,已經很給麵子了吧?她兒子都沒嚐過她做的蛋糕呢!

這麽想著,梁追月開始學做蛋糕,一開始的學習過程並不順利,好在她天資聰穎,學得也快。

這不,今天剛做好,她就盛裝打扮,端著蛋糕來找小淮了。

她是看著葉晚棠拉著小淮越走越近的,眼看他們母子要看到自己了,她心中沒由來一慌,端著蛋糕往廚房一躲。

“不行,我不能低聲下氣,他可是葉晚棠的兒子,葉晚棠要是知道我給他兒子賠禮道歉,她指不定要怎麽嘲笑我!”

正猶豫著,梁追月看到了廚房的另一塊蛋糕:“這是陳媽給小淮做的吧……有了,我把我的蛋糕換過去不就好了!”

梁追月說到做到,把兩塊蛋糕做了個交換,還把另一塊“毀屍滅跡”,然後趕緊躲到旁邊。

幾分鍾後,小淮進入廚房,她本想在門口偷偷看一眼,卻險些被小淮發現。

不得已,她才躲到廚房窗戶外,悄悄觀察小淮。

小淮長得真的很精致,又帥又酷,哪怕吃喜歡的東西也慢條斯理,不像朋友家的孫子,碰上好吃的動作粗魯恨不得與豬搶食。

隻是可惜了,他偏偏是葉晚棠的兒子!

梁追月歎息一聲,轉身離開,不料和路過的陳媽打了個照麵。

“夫人?您怎麽在這裏?”陳媽提高音量。

“我……我看風景呢,看完了,走了。”梁追月故意昂首挺胸不慌不忙,實際卻加快腳步離開。

陳媽目送她離開,疑惑地抓了抓頭發:“廚房後麵有什麽風景嗎?”

夜色漸深。

午夜三點,葉晚棠騎著電動車從“謎夜”返回封氏莊園。

她已經做好了被封寒爵訓斥的機會,誰知封寒爵不在莊園,主臥空無一人。

“去找陸知微了麽?”葉晚棠低聲自言自語,她記得封寒爵不喜歡和她接觸,同睡一張床怕是會讓他寢食難安。

自嘲一笑,葉晚棠走進浴室衝澡,熱氣在浴室蒸騰,她的眸光逐漸飄遠。

六年前結婚時,她經常獨守空房。

六年後複婚,她又獨守空房了。

不過這東西,一回生,二回熟,一個人獨占一張超舒服大床什麽的,太爽啦!

葉晚棠在大**滾來滾去,任意換姿勢別提有多自在。

日子就這樣風平浪靜地度過幾天。

封寒爵一直沒回來,葉晚棠也沒有詢問緣由。

節假日。

葉晚棠手提肩背參加“奇跡夏令營”需要東西,拉著一身戶外套裝的小淮,走出封氏莊園。

蕭野坐在法拉利裏等他們,見他們出來,他也走下車。

他今天腳蹬黑靴,搭配藍色牛仔褲,上半身穿藏青色不對稱襯衫,是典型的西部牛仔打扮,野性灑脫。

“你衣品也太好了吧。”葉晚棠真心實意的誇讚。

“你也不差。”蕭野掃了眼葉晚棠的穿著。

葉晚棠的衣服多為市場平價商品,碰上促銷還能買一送一的那種,款式普通。

但她很會在細節上麵動功夫,比如把襯衣下擺打結收緊,露出纖細的腰肢,或者像今天這樣,將襯衫一角收在腰腹,另一角隨意搭在外麵,營造慵懶寬鬆的overside感。

這樣得天獨厚的時尚感,和她曾經是豪門大小姐,受到過良好的藝術修養脫不了幹係。

“先別商業互吹了,東西好重,你幫我放進後備箱。”葉晚棠把大包小包遞過去,語氣略帶埋怨。

蕭野輕笑一聲,聽話的接過東西,放進法拉利的後備箱,再把後備箱關上。

葉晚棠給小淮介紹:“這就是媽咪的朋友,蕭野蕭叔叔。”

小淮酷酷出聲:“蕭叔叔好。”

“你好。”蕭野看了眼小淮,又看向葉晚棠:“你兒子長得挺像你。”

這是他第一次見小淮。

“我兒子當然像我了!小淮,我們上車,坐後麵,先去奧羅蘭幼兒園和車隊匯合!”葉晚棠拉著小淮坐進法拉利。

蕭野開車前往奧羅蘭。

今天是親子活動日,奧羅蘭的停車場已經停滿,還有一部分不得不暫時停在馬路邊緣。

此刻,教學樓大堂。

椅子上已經坐滿了學生和學生家長。

他們交頭接耳,指指點點,嘴裏談論著第一排最左邊的“家庭”。

準確來說,他們也算不上家庭,他們是今天早上臨時組建的。

“抱歉啊,寒爵,你早上剛出差回來,還沒休息,就來陪我參加我侄子幼兒園的親子活動了。”陸知微吐吐舌頭:

“我也是臨時被表嫂安排了這個‘差事’。”

其實是她故意找表嫂要來的,她想借著這個機會,和雲城這個最尊貴的男人進一步拉近距離。

“無妨,你沒有露營經驗,一個人帶著孩子在野外容易遇到危險。”封寒爵嗓音磁性。

“哪有那麽危險,大家集體露營,帳篷和帳篷之間的距離不會太遠,能相互有照應的,再說了,我也沒那麽柔弱好嗎!”陸知微鼓起嘴巴,假裝不服。

“是嗎?”封寒爵寵溺的看著她:“那你遇到什麽害怕的蟲子,可別又像昨天晚上那樣,哭著給我打電話說害怕。”

“我……我……”陸知微不好意思的低下腦袋,嬌俏可人。

這時,葉晚棠拉著小淮,和蕭野肩並肩走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