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晚棠臉上的笑容僵住。
她輕吸一口氣,把陸知衡的死因,陸知衡的遺言,封寒爵舍身救小淮,還在車禍中救了她,並在娛樂圈為她保駕護航的事,全部告訴父親。
“陸家那小子,不像是貪圖富貴的人,怎麽能用遺言要求封寒爵娶他妹妹呢?”葉父察覺出了不對勁。
“我也不清楚。”葉晚棠搖搖頭。
背後的原因,恐怕隻有陸知衡或陸家人知道。
葉父冷下臉:“行吧,看在他又救了小淮又救了你的份上,我勉強,把他當個豬看待。”
葉晚棠哭笑不得:“為什麽偏偏是‘豬’?”
“不是豬,能把我養了這麽多年的大白菜拱了嗎?”葉父有點憤怒。
大白菜葉晚棠表示父親說得對。
不一會兒,她為沈南風找的護工到了。
她特意找了個男護工,同為男性,能更好地照顧沈南風,沈南風也不會因為對方是女性而感覺不自然。
和男護工叮囑完需要注意的事項,男護工去了隔壁09號單人病房。
葉晚棠看了眼時間,七點,這個時候小淮已經回家吃蛋糕了,便給小淮打過去一個視頻電話。
“媽咪?”小淮接通,眼神疑惑媽咪為什麽這個時候聯係他。
“看看我旁邊的人是誰!”葉晚棠把手機鏡頭對準父親。
“外公!”小淮眼神欣喜。
“誒!小淮在吃蛋糕嗎?”葉父笑得嘴角都要咧到耳根了。
“嗯。”小淮點頭:“梁夫……奶奶做的!”
“奶奶做的呀?好不好吃呀?”葉父身上的慈祥快要溢滿屋子了。
“比之前做的好吃,外公在醫院嗎?”
“是的,你媽咪非要讓我住院體檢,煩死我了!”
“不煩,你要好好聽媽咪的話,身體最重要。”
“好好好……誒?小淮,你現在說話很流暢啊,不像以前那樣了。”
提起這事葉晚棠就想笑,她在旁邊補充:
“封寒爵剛上飛機,小淮就認出他是自己父親了,覺得他太渣,硬是給氣的說話順暢了,表達欲也比之前旺盛很多。”
葉父拍大腿:“那這頭豬,還是有用的嘛!”
下一秒,封寒爵黑著俊臉出現在小淮身後:“爸,我在小淮旁邊。”
葉父:“……”
沉默了少許時間,他舉著手機愁眉苦臉:“哎呀,畫麵怎麽卡住了,說什麽也聽不見啊,是不是信號不好?”
啪。
他趕緊把視頻電話掛斷。
“哈哈哈哈。”葉晚棠笑得眼淚都要出來了:“您不去演戲真的可惜了!”
“咱們這剛晚上,小竹那邊剛天亮吧?給小竹也打個視頻。”葉父催促。
他想死外孫子外孫女了。
“好嘞。”葉晚棠給許星辰打了個跨國視頻通話。
“怎麽了?”許星辰脖子上掛著毛巾擦汗,她剛晨練回來。
“小竹的外公想看她。”葉晚棠笑眯眯。
許星辰挑眉,葉父很少見主動聯係人,她把手機遞給在餐桌上吃麵條的小竹。
小竹穿著當地幼兒園的校服,懷裏抱著名為“嘟嘟”毛絨兔子。
見到外公,她瞪大眼睛聲音甜糯:“外公?小竹好想你!”
眼眶很快就紅了,要多惹人憐惜,有多惹人憐惜。
“噢喲,別哭,外公也很想念小竹!”葉父又進入慈愛狀態。
“那外公為什麽不讓我們去看望你?”小竹噘著嘴。
“因為外公沒出息,沒賺到錢,等外公賺到錢,外公出國找你!”
得知女兒現在過得很不錯,葉父心裏的疙瘩固執也慢慢鬆開了。
“不用您出國,我下個月打算把小竹接回雲城,讓她和封寒爵相認。”葉晚棠說:
“封寒爵還不知道自己有個女兒,也以為小淮不是他的兒子。”
“還沒告訴他嗎?”葉父挑眉。
“嗯,他最近在忙一個很重要的合作,我怕跟他說了,會導致他分心,耽誤他的工作進程。”
葉父沉思片刻:“設身處地想想,假如你媽媽突然來到我麵前,告訴我她其實沒死,這麽多年在國外受了很多苦,我也沒心思工作,隻想好好彌補缺失的這些年。”
任何錢與生意,都沒有摯愛親人重要。
“爸……”葉晚棠語氣哀傷。
“沒事,我就打個比方。”葉父苦澀地笑。
嘭!
隔壁09病房傳來沈南風怒不可遏的聲音:“誰讓你亂動盒子的?滾出去!”
葉晚棠和父親對視一眼,和小竹說了句下次再聊,掛斷視頻通話來到09號病房門口。
值班的護士也來了。
“怎麽回事?”葉晚棠問男護工。
男護工也很委屈,把事情的經過告訴眾人。
原來,他來到沈南風的病房,立馬就開始了陪護工作,第一件事是整理病房內的各種物品。
比如葉晚棠讓他買的一些水果和補品。
這個時候,沈南風在睡覺,離手不遠的地方,有一個紅絲絨盒子。
男護工怕盒子裏麵有貴重飾品,又怕沈南風更換睡姿,不小心把盒子打翻在地,摔壞了裏麵的貴重飾品,便把紅絲絨盒子拿起來,放在床頭的櫃子上。
沈南風醒後,沒找到盒子,反應特激動。
他趕緊把盒子放到沈南風掌心。
沈南風的態度卻沒有轉好,反而更惡劣,讓他滾出去。
“不就是個盒子嗎?我也沒亂動啊,我是怕盒子摔地上。”男護工和雇傭他的葉晚棠解釋,生怕葉晚棠不痛快。
“我知道。”葉晚棠很頭痛。
沈南風也太重視那個紅絲絨盒子了,也不知道裏麵到底裝的是什麽。
病房裏的沈南風又聾又瞎,也不知道動他盒子的人到底走沒走,隻能怒斥:“快滾!”
護士剛想進去,葉晚棠拉住她:“我來吧,我引起的事。”
她走進去,抓住沈南風的手腕。
“是你。”沈南風立即認出了葉晚棠的身份。
每個人的手,大小和膚質都不一樣,他很容易分別出現在抓住他的人,是他救下來的那個男人的女兒。
這個姑娘之前幫她找到了紅絲絨盒子,他態度沒那麽冷漠,也沒有抽回手。
葉晚棠在他掌心寫字:“護工不是故意動你盒子的,他怕你睡覺的時候不小心把盒子打翻在地。”
“我沒有請護工。”沈南風皺眉。
“我請的。”葉晚棠寫字。
“不需要。”沈南風抽回手,因為葉晚棠擅自請護工而冷了語氣:“請離開!”
“這家夥長得挺帥,怎麽腦子不好使呢?”護士頭疼:“葉淩峰的女兒,你再勸勸他,他現在這種情況沒護工怎麽能行?”
“我勸不動,他很固執。”葉晚棠走出病房,把一日的陪護錢結給男護士:“你回去吧。”
“好。”男護工拿錢走人。
護士指著沈南風:“那他怎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