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晚棠推開貴賓室的門,看到陸知微也在裏麵,陸知微還一副委屈卑微的樣子,便明白梁追月喊自己過來的原因是什麽。

她放下包,坐到兩人對麵先喝了口茶。

梁追月生來富貴,出手闊氣,吃穿用度沒一個差的,點的茶當然也是全雲城最好的,不喝白不喝。

“葉晚棠,說,你到底要多少錢才肯離開我兒子?”梁追月一掌拍在桌上,保養得當的臉上全是冷漠。

在她心裏,葉晚棠是為了錢才糾纏她兒子的。

“嗯……一千個億吧。”葉晚棠勾起唇角,故意說了個天文數字。

心裏卻冷哼,她可沒有不離開封寒爵,是封寒爵主動追求她,她才決定給封寒爵一次機會的。

“一千個億?”梁追月瞪的眼珠子都要掉下來了,語氣充滿怒火:“葉晚棠,獅子大開口也不是你這麽個‘大’法!”

葉晚棠聳聳肩:“既然你拿不出錢,那我就要繼續纏著你兒子嘍?”

“你——”梁追月氣得站起來,胸口劇烈起伏。

“夫人息怒,氣壞了對身體不好。”陸知微化身貼心小棉襖,伸手在梁追月心口順氣。

然而陸知微越是體貼,梁追月就越是感覺生氣,她的兒媳怎麽就不是陸知微呢!

葉晚棠又不體貼,又不溫順,兒子到底迷上她哪一點了!

“梁夫人,我好心提醒你一句,女人經常生氣容易得乳腺方麵的疾病。”葉晚棠在心裏歎息一聲。

“你居然咒我得病?”梁追月眼睛瞪得更大了。

葉晚棠:“……”

她跟這個婆婆處不好關係不是沒有原因,這婆婆長得好看,腦子卻實在愚蠢,年輕的時候是笨蛋美人,現在是笨蛋婆婆。

“葉晚棠,你真的太過分了,梁夫人可是寒爵的母親啊,你怎麽能咒她生病?我寧可你咒我!”陸知微為梁追月打抱不平,話裏話外都在維護梁追月。

因為封寒爵鐵了心要送她出國,梁追月是唯一能保住她的人。

隻要能讓梁追月幫她說話,封寒爵也拿她沒辦法!

葉晚棠扯了扯嘴角:“你們兩個理解能力這麽差,要不要一起掛個號,去醫院看看腦子?”

“本夫人好得很,用不著你操心!”梁追月抓住陸知微的手,炫耀給葉晚棠看:

“我告訴你,隻要有我在,你別想把知微趕去國外!”

葉晚棠眉頭輕皺:“我什麽時候想把她趕去國外了?”

她還想取代陸知微在娛樂圈的地位,用實力名正言順地打敗陸知微,奪走陸知微引以為傲的所有東西,以報複陸知微三番五次地謀害她。

把陸知微趕出國了,她找誰複仇?

“你還裝起來了是吧?不是你在我兒子身邊吹枕邊風,我兒子能把陸知微送出國嗎?”梁追月眼神譏諷。

葉晚棠瞳孔輕縮,封寒爵要把陸知微送出國?

為什麽?

“葉小姐,我的事業和家人朋友都在國內,算我求求你,別讓寒爵送我出國好不好?”陸知微垂淚欲滴。

“我說了,我不知道這件事。”葉晚棠心裏有些不耐煩。

“我跪下求你!”陸知微竟要下跪。

梁追月一把攔住陸知微:“別求這個貪得無厭的狐狸精,本夫人有把握保護你!寒爵想送你出國,得從我的屍體上跨過去!”

“夫人,您對我真好!”陸知微假惺惺擦眼淚。

葉晚棠懶得理會這兩人,起身拿包打算離開,剛走出一步,貴賓室的門被人一腳踹開!

外麵走進一群帶著頭套的男人,為首的男人拿著一罐特殊藥劑,二話不說直接對貴賓室裏的三個女人噴去。

哧——

煙霧撲麵而來。

“你們……是誰……”葉晚棠說完這句話,暈倒在地。

梁追月和陸知微趴在桌上,也失去了意識。

“頭,雇主隻說要梁追月的命,這裏有三個女人,怎麽辦?”小弟一時犯了難。

首領大手一揮:“全都帶走!”

“是!”

大家扛著三個女人,從後門離開,塞進麵包車揚長而去。

日落日又升。

不知過了多久,葉晚棠逐漸恢複意識。

她聞到了尿騷味和潮濕黴味,睜開眼,發現自己被捆綁手腳關在一處小破屋裏,嘴裏還塞著一塊惡心的破布!

“嗚!嗚!”她想說話,卻什麽都說不出來。

轉頭一看,發現梁追月和陸知微也在屋裏,她們和她一樣,都被捆綁住了手腳,嘴裏塞了破布!

她像蠶寶寶一樣,艱難蠕動身體,用腳踢梁追月和陸知微。

沒一會兒,梁追月和陸知微也醒了。

眼下的處境,讓她們花容失色,崩潰極了!

嘎吱。

小破屋的門被推開,一個戴著頭套的男人提著似乎是喂豬用的泔水桶走進來,看到三個女人已經醒了,他操著一口方言:

“呦,都醒了?那就來吃飯吧。”

說著,拿出三個豁了口髒飯碗,依次擺在地上,拿勺子在泔水桶裏挖了三勺剩菜剩湯,放在不同的破碗裏。

“嘔……”泔水桶自帶的酸臭味,讓梁追月控製不住反嘔。

“分配”好飯菜,男人走過來,抽走三個女人嘴裏的破布,嘴巴堵著沒法吃飯。

“你們是誰?為什麽抓我們?”葉晚棠嗓音沙啞,她太久沒喝水了,嘴唇已經起皮。

男人心想她們都是要死的人,也懶得說謊:“有人在暗網上買梁追月的命,我們,嘿嘿,拿人錢財,替人消災。”

“買我的命?為什麽要買我的命?我得罪誰了?”梁追月滿眼寫著迷茫。

男人無語:“我怎麽知道你得罪誰了?暗網都是匿名交易,不知道雙方信息。”

“那我給你雙倍的錢,不,十倍的錢,你放了我們!”雲城第一夫人立即展現封家的財力。

男人翻白眼:“暗網能運行到現在,最講究信譽,很忌諱臨時反水這種事,給再多錢都沒用。”

“十倍不夠,我給你一百倍!你放了我們!”梁追月哪裏經曆過這種事,都要哭出來了。

葉晚棠也害怕,可是害怕沒用。

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珍惜每一個可以說話的機會,她問:“既然你們要抓的人是梁追月,為什麽把我和陸知微也抓過來了?不能放我們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