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看葉晚棠的眼神很微妙,更多的是鄙夷。

他們都是經過層層選拔才能來參加《華國好聲音》的人,和葉晚棠這種走後台,鑽法律空子,還嘴硬玩黑紅那套的人不一樣。

於是,葉晚棠走到那兒,附近的人都躲避瘟神般的離開,連化妝師都不樂意給葉晚棠化妝。

完全把她孤立了。

“有病吧,一個二個。”謝嵐嵐口吐不爽。

“你說誰有病呢?”化妝室東南角裏的年輕女人猛地拍桌,轉頭傲慢地盯著謝嵐嵐。

這人葉晚棠認得,童千澈,雲城某富商的千金,參加了蕭野的生日宴,還有意和蕭野聯姻。

沒想到她也參加《華國好聲音》了。

“誰有病誰心裏清楚。”謝嵐嵐拿出化妝包,化妝師不理她家晚棠,她親自幫晚棠化妝!

“是啊,誰有病誰心裏清楚,沒病的人可不會把性騷擾過別人的猥瑣男當個寶。”童千澈嗤笑一聲。

有她帶頭衝鋒,其餘人也大膽嘲笑起來。

“童小姐。”葉晚棠對鏡抿唇,語氣平靜:“法院已經受理那位男記者的造謠案了,你應該不想當第二個吧?”

童千澈眼神凶狠:“少拿這種東西嚇唬我,我可不是嚇大的,葉晚棠,你有本事跟我伶牙俐齒,還不如想想一會兒節目開始了,你該怎麽讓導師轉身!

而不是唱的嗓子都要冒煙了,還換不了導師的認可,那該多丟人啊,你說是吧,酒吧賣唱女!”

“哈哈哈哈!”

嘲笑聲更大了。

謝嵐嵐氣的放下化妝品,想過去扇童千澈。

葉晚棠拉住她的手腕,淡淡道:“你說的對,我是該想想應該怎樣讓導師為我轉身,那你呢,想好怎樣被我淘汰了嗎?”

“笑話,就你也配淘汰我?我可是經過專業聲樂訓練的人!”童千澈根本不把葉晚棠放在眼裏,化好妝,她便出去了。

錄播廳,《華國好聲音》開播,電視和網絡直播同步。

那是一個看上去很簡單的舞台,舞台前方背對著四把椅子,椅子下麵是買票進來的觀眾。

知名主持人拿起話筒熱場:“屏幕前的觀眾朋友們好,歡迎來到由封氏集團讚助播出的《華國好聲音》第五季……現在由我給大家介紹一下本季好聲音的四位導師,排名不分先後。”

“第一位是咱們的老麵孔了,出生七零年代的實力唱將……”

隨著主持人的介紹,第一位男導師按下按鈕轉身,台下觀眾歡呼。

“第二位是曾被媒體雜誌譽為華國大地獨一無二的女歌手……”

第二位女導師隨之轉身。

主持人介紹一個,導師轉身一個,最後介紹陸知微。

“最後一位導師,是歌壇新秀,娛樂圈最強後浪,陸知微,陸小姐!”

“wow!!”歡呼聲更大了。

這倒不是因為陸知微的成就更大,而是網絡上的主要發聲群體,是年輕一輩。

已經成家立業的父母輩哪有功夫天天刷手機,來綜藝節目當觀眾。

介紹完導師,就該參賽選手一一上場了。

第一個上場的是童千澈。

她選的是一首很甜很甜的情歌,加上人也長得可愛甜美,剛一亮相就獲得了觀眾們的好感。

唱到**部分,陸知微按下按鈕,為童千澈轉身。

對著鏡頭,陸知微露出溫柔無害的笑意:“我拒絕不了嗓音這麽可愛的妹妹,可愛妹妹是要拿來寵的。”

直播間的彈幕刷過一片對對對。

陸知微的粉絲瘋狂評論:

“我們家知微最喜歡女孩子了!她從來不搞勾心鬥角的女人雌競!”

“不像葉晚棠,把猥瑣男當個寶,還蹭知微熱度挑釁知微!”

“高下立判了家人們,祝葉晚棠第一輪就被淘汰!”

“祝葉晚棠第一輪就被淘汰!”

童千澈唱罷,主持人按照慣例,讓她自己介紹自己。

“我……我很喜歡唱歌。”童千澈一開嗓就是哭腔:“我們家很窮,我爸爸媽媽常年在外麵打工,把我一個人留在老家,我想他們的時候,就唱歌排解孤獨……”

後台的葉晚棠滿臉問號。

很窮?

爸爸媽媽常年在外打工?

把你一個人留在老家?

你這句話裏,有半點可信度嗎?

編故事比慘是吧!

陸知微還假裝不知道,語氣同情:“好慘的千澈,一定是過度的思念,才讓你的歌聲這麽動聽。”

葉晚棠旁邊的謝嵐嵐默默搓了一下手臂上的雞皮疙瘩……她被惡心到了!

一番虛情假意的對話後,童千澈確認加入陸知微的導師隊伍。

童千澈下場,另一位歌手登場。

他唱了一首搖滾老曲,換來女導師的轉身。

又是一番溝通後,他確認加入女導師的戰隊。

如此循環往複,參賽選手一個個篩選過去。

有人驚豔全場,換來四位導師都轉身;有人拚盡全力,沒得到一個導師的認可,隻能遺憾離場。

兩個小時過去。

直播間有人問:

“葉晚棠呢?我等半天了!我就想知道她的實力到底有多牛逼,憑什麽這麽自信!”

“是啊,她要是唱的一般,可就坐實她是走後台進來的了,我噴死她!”

有人回答:“據可靠消息,葉晚棠被節目組安排在最後一位出場,因為她現在名氣大,壓軸能讓大家看到最後,保持收視率。”

“……節目組有夠心機!”

等啊等,等到最後一位選手登場。

主持人看了眼提詞卡,語氣強撐興奮:“最後一位,是咱們本季《華國好聲音》的奇襲選手,讓我們掌聲有請,葉晚棠出場!”

實際他一點也不興奮,原因很簡單——大夥都知道葉晚棠是本季好聲音的“奇襲”選手,毫無驚喜感和危機感可言。

沒有比這次更爛的奇襲人選了,主持人這樣想。

舞台隨之暗淡下來,空靈詭譎的前奏響起。

啪。

舞台上方亮起一束燈光。

燈光下站著一個身穿緊身皮褲和夾克外套的女人,女人留著波浪卷發,帶著誇張的圓形耳環,低著頭,拿著話筒慵懶哼唱:“啦,啦啦,啦啦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