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秒後沈瀟瀟重新睜開眼,尋找著光亮的來處,原來是對麵樓下的轉彎處有個女人正在拿著個小鏡子向她這邊晃過來。

沈瀟瀟皺起眉頭,細細打量去心中一緊,原來不是別人,正是小雅。更讓沈瀟瀟心中緊張的是,在小雅懷裏還抱著一個孩子。雖然距離有些遠看得模糊,但也可以確定那孩子就是個繈褓嬰兒,莫不是她的孩子?

沈瀟瀟一雙手緊握成拳,眼中滿是焦急,忙回身跑到辦公桌前拿起電話。

“小雅,那是我的孩子麽?”

她言語中難掩的慌張,她的孩子沒有死?

小雅真的沒有殺了她的孩子,那這麽說,她有機會把孩子奪回來了?

“應該是吧。”小雅特意模糊地回答著,“不過想要她,你先放了娜姐。”

“小雅,隻要你能把孩子給我,任何條件你隨便……”

沈瀟瀟話還沒說完,另一頭便掛斷了電話。

她放下電話,當即便轉頭看著地上跪著的娜姐。

娜姐故作淡定的迎上她的目光,麵不改色。

沈瀟瀟思量幾秒,忙又拿起電話,撥通了樓下保安的電話號。

“現在立馬去對麵樓下找一個抱孩子的女人,她懷中的孩子是用粉色紗布包裹著的。她穿什麽衣服……”沈瀟瀟一時啞口,穿什麽衣服她忘了,一心隻在孩子身上怎麽可能會在乎小雅穿了什麽衣服呢。

“算了別管穿什麽衣服了,隻要是用粉色布包孩子的,都給我攔住。”

她有些瘋狂地朝著電話另一頭大喊著,心裏眼裏隻有那個孩子。

樓下保安們不敢怠慢,立即離開了保安室全員出動,他們在沈氏分公司門口找那個用粉色布包裹著孩子的女人。

可這會兒小雅早都離開了,他們怎麽可能找的到。

“沈瀟瀟,放了我吧,要不然小雅不會饒過你的孩子的。我的命不值錢,但顧少小女兒的命可不是一般的金貴。”

憑娜姐的智商怎麽可能猜不出來發生了什麽事,連忙說著一些話為小雅敲打邊鼓。

以前覺得小雅沒有殺死沈瀟瀟的孩子,實在是婦人之仁,沒想到事已至此這個孩子竟然成了她們最後的籌碼。

這世間的事,果然難說的緊。

“我殺了你能怎麽樣?小雅敢殺了我的孩子麽?除非她不想活了。”

沈瀟瀟是真不甘心,讓她就這麽放了這個女人,她打心底裏拒絕。

“不會,她也要留著那個女孩做籌碼呢。但是你別忘了,折磨一個剛滿月的嬰兒可是有很多辦法的。斷手斷腳,或者用刀尖劃開她白嫩嫩的小臉。畢竟是個女孩呢,如果臉上留疤一定對她未來的前途有很大影響吧?”

娜姐陰陽怪氣地說著,事已至此伸脖子也是一刀,縮脖子也是一刀,她何不壯著膽子賭一把?

“啪!”

沈瀟瀟一掌拍在桌子上,心裏翻江兒倒海的怒意終究還是被腦海中印象裏她小女兒那張可愛的臉蛋壓了下去。

“你走吧。”

她坐在椅子上,修長的手指揉著眉頭。

那孩子,她甚至都有些忘了她具體的模樣,畢竟生產後隻見過一麵。

她虧欠那個孩子太多,所以但凡有一點可能讓那小寶貝受到傷害的事情,她都不會去做。

娜姐聽到這句話嘴角揚起了劫後餘生的笑意,猛地從地上站起來,邁著大步跑出了沈瀟瀟的辦公室,生怕她反悔。

得到這麽個好機會,不跑還猶豫什麽?

沈瀟瀟深吸一口氣,整理好心情又撥通了小雅的電話。

“小雅,我們好好聊一聊,你想要什麽?”

為了孩子,沈瀟瀟盡可能的放低姿態。在沒有得到孩子之前,所有事都要先放一放。

“想要好好活著啊,我能想要什麽?”

小雅陰陽怪氣的語氣,同方才娜姐的態度一模一樣。

“可以,這很簡單,你想要多少錢,我都給你。就算是你開個天文數字,我也會努力借錢給你湊齊的,隻求你別傷害我的孩子。”

沈瀟瀟怎麽會不明白,小雅現在是狗急跳牆了,她不能逼的太緊,萬一小雅破罐破摔對她的孩子怎麽樣了,她會後悔一輩子。

“沈瀟瀟,別跟我來這套,你當我傻子麽?如果把孩子給你了,我即便是有再多錢又怎麽樣?我有命花麽?”

小雅冷冷地說著,即便是沒有親眼看見她,沈瀟瀟也可以想象到她現在是什麽樣的表情,畢竟做了這麽多年的閨蜜,這點了解還是有的。

“我還是要警告你,千萬記得告訴顧庭霄別耍花樣,孩子現在在我手裏。如果我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她就得給我和我兒子賠命!顧少若是不怕她缺胳膊少腿,就盡管叫人來抓我。”

小雅是真拿出魚死網破的打算了,這幾句話說的,句句狠辣。

“小雅,我從來沒想過要傷害你。”

沈瀟瀟語氣誠懇,眉頭緊皺,修長的手指死死握著電話。

“但我可一直都在想著該怎麽傷害你。”

小雅根本不吃沈瀟瀟這一套,話音一落,便掛掉了電話,根本不想聽沈瀟瀟接下來會說什麽。

聽著話筒裏傳來電話被掛斷的‘嘟嘟嘟’聲,沈瀟瀟腦子都快要炸了!

她有預感,小雅那時候懷中抱著的就是她的孩子。

可眼下該怎麽辦?

“沈董事長,外麵來了一個……”

小助理話還沒說完,某少那挺拔的身型便推門走了進來。

“知道了,你先去忙吧。”

沈瀟瀟沒什麽心情,擺了擺手把小助理打發了。

“怎麽了?還生氣呐,夫人,為夫真錯了,以後再也不敢了。”

顧庭霄停步到辦公桌前,一身黑色的定製西服帥氣有型。

當然了,這也是他為了討好夫人現做的。

他發現了,那些想討好他夫人的男人,在追求他夫人時穿的都是西裝。

不管是姓白的,還是姓江的,都穿一身西裝在他夫人麵前晃來晃去。

“顧庭霄。”沈瀟瀟一臉認真的抬起頭,修長的手指摸上他拄在辦公桌上的手,神色嚴肅。

“夫人,我在。”

顧庭霄收起方才的玩笑態度,他夫人向來不會在玩笑時擺出這副神情,若非是故意逗他,便是出了什麽大事。

“我們的孩子,沒有死。”

沈瀟瀟怎麽能不把這件事告訴顧庭霄,他是孩子的父親,是這世上除了她外最關心孩子的人。

“是真的麽?”顧庭霄身形一晃,喉結滾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