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瀟瀟連忙用手比劃問:“山上,難民營?”
難道那個男人沒有騙她?山上真的有個難民營?
女人不知道她說什麽,隻要用手在地上畫。
她畫了一個山,又再山上畫了房子,然後用手不停地點著房子。
沈瀟瀟這才相信了,山上真的有個難民營。
結果忙活了一天,她還是要回到山上的難民營,嗬,真香……
“謝謝你!”
沈瀟瀟用英文道了謝,然後便轉身離開,邁步向山上走去。
別說,這山上還真有許多房子,而且還有人在這裏種了些蔬菜。
一家挨著一家的簡易房子,雖然比較簡陋,但也算給逃亡的難民們一個家。
沈瀟瀟哭,八年前怎麽沒有這種難民營,若是有這種地方何必她們到處跑。
她站在一棵樹邊,扶著樹,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一口氣上山可真累啊,若不是心中想著趕緊看到顧庭宵,這山她恐怕是要爬上一天。
沈瀟瀟的一雙腿像是斷了一樣,沒有任何知覺,方才走到半山腰的時候還酸的不行,這會兒已經麻木了。估計歇一會後,這一雙腿都要腫起來。
她是真累壞了,像條狗一樣,哈赤哈赤地在那裏喘個不停。這若是被她母親知道,她月子裏這麽折騰,隻怕要心疼的一直哭。
片刻後,她周圍就已經圍過來了很多孩子,漸漸的一些大人也湊了過來,可是沈瀟瀟根本聽不懂他們的本地話。
“你找誰?”
終於有個會英文的女人湊了過來,看樣子不大的年紀,應該是念過書學過英文。
“我找他。”沈瀟瀟連忙把手機上顧庭宵的照片給女人看,臉上滿是喜悅。
太好了,終於有個能溝通的了。
“你找他有事麽?”
女人並沒有帶沈瀟瀟去找他,反而不解地問了一句。
沈瀟瀟毫不猶豫地回答了一句:“這個男人是我愛人。”
“不可能!”女人當即反駁,“我們從來沒在他身邊看見過你,他怎麽可能是你的愛人呢,你到底是誰?”
“他真的是我丈夫,是我愛人。”沈瀟瀟焦急的解釋著,“麻煩您趕緊帶我去帶他。”
“是你單方麵喜歡他吧?”
女人又試探性地開口,眯起眼睛,黃色的眼眸中浮起敵意。
“這不重要,求求你帶我去見他。”
沈瀟瀟真的累壞了,她快要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一口氣上山真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若不是盼著能快點見到顧庭宵,她這會都快要癱在地上了。
“他離開了,不在這裏,你去別的地方找吧。”
那女人冷冷地回答著,然後便轉頭和難民們說了些什麽,那些難民聞言立馬滿是敵意地走了過來,趕走沈瀟瀟。
事已至此,沈瀟瀟不得不退到半山腰,靠著大樹休息。
此時天色已經晚了,冷冷的寒風吹進她的衣衫裏,逼得她下意識打了幾個冷顫。
而不遠處,那個趕走沈瀟瀟的女人站在暗處觀察著,見她沒有回去的意思,這才安心地轉身離開。
她回到避難所裏,從她屋子裏的烤地瓜裏挑出了一個最大的,然後欣喜地來到位於避難所最後麵的大房子前。
“咚咚咚。”
她輕輕地敲這門,嘴角滿是笑意。
“誰?”
裏麵傳出一個男人低沉的聲音,當然、說的是英文。
“顧先生,我來給您送東西。”女人掐著嗓子,聲音很甜。
“進來吧。”裏麵男人很隨意的回答著,不是顧庭宵,還能是誰。
“顧先生,這是我烤的地瓜,你嚐嚐,這個是所有地瓜裏最大的。”女人討好地說著,把地瓜放到顧庭宵的辦公桌上。
“嗯,還有別的事麽?”
相比之下,顧庭宵那張冷峻難以近人的臉色,倒沒趣的多。
“嗯……”女人猶豫了片刻,走到顧庭宵身側,“顧先生,天冷了,我那屋子裏好冷。”
“冷就多添些柴,明日我會叫人幫你多劈些木頭。”
顧庭宵依舊看著手中的書,從她進門到現在眼都未抬,那敷衍之意就不用說了。
“顧先生。”女人有些急了,這男人到底是真不明白,還是裝不明白,“我的意思是……我今晚想和你一起住。”
畢竟是國外女人,實在忍不住了,索性就直接說出來。
顧庭宵聞言皺起眉頭,放下手中的書,抬眼迎上女人的目光,那陰寒的眼神愣是叫麵前女人心中一緊。
“顧先生,您是我們所有人的救命恩人,我喜歡你這樣有能力有魅力的男人。當然了,我也覺得我能配得上你,我讀過書會醫術還會英語,而且我才二十歲,我很年輕,我們很合適。”
女人性格比較開放,她也不喜歡磨磨唧唧,喜歡就要去爭取,不然她也不會將沈瀟瀟趕走了。
“安吉麗。”顧庭宵的言語中已經夾雜著幾縷怒意,“我希望這是你最後一次在我麵前說這種話,若是有下一次,你將永遠離開我的避難營。”
他不需要女人!不對,他需要女人,是隻需要那個叫沈瀟瀟的女人,其餘的人在他眼裏都不是女人。
“顧先生,我不明白,您……”
“離開我的房間。”顧庭宵一臉認真地下著逐客令。
安吉麗雖然不甘心,可也不得不轉身離開。
顧庭宵看著門被重新關上,他再次拿起桌上的書,手指輕輕地翻開。
紙張很自然地就停在了夾著照片的那一頁,照片上印著沈瀟瀟燦爛的笑容。
顧庭宵修長的手指摩挲著照片上沈瀟瀟那白皙的臉蛋,他的嘴角也隨即浮起笑容。
他能笑,半山腰的沈瀟瀟可笑不出來了。
她千辛萬苦走到這裏,難道就被一個女人攔住了?
不行、不能就這樣算了!
沈瀟瀟揉著有些浮腫了的雙腿,休息了一會,直到一個小時後,她感覺身上有那麽一丟丟力氣了,便連忙重新站起身來。
大風大浪都過來了,在這小陰溝裏翻船了怎麽行?
她重新上了山,手中握著大成子給她的武器,這一次不見到顧庭宵她絕不走。
但這一次,她不能再像剛剛那麽被動了,
沈瀟瀟摸黑鑽進了一家屋子裏,這個屋內住著的是一個男人,沈瀟瀟收起了木倉,拿出匕首直接抵在他脖子上。
木倉那種東西,她終究還是用不慣!
“啊!”
男人嚇的吼叫了一聲,沈瀟瀟也不會他們本地話,隻能死死地握著手中匕首,硬生生地拽著他走出了屋子。
他方才的叫吼聲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包括還在看照片的顧庭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