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別看季宣和平均一年能賺個兩三萬，對於對麵世界的作者來說，連三流水準都算不上。好在係統很給麵子，評估後，給了個二流寫手的定論。
季宣和明白，這是他更新速度拖後腿了。以後隻要更新及時，收入還會更高。
末世十幾年的時間，季宣和隻完結了兩部小說，每一部都有兩百萬字以上，由於更新時斷時續，完結後收益反而比連載時要多。這也算是對他的安慰。
沒有盜版小說就是這點好，很久之前完結的文，都隨時可能被人翻出來，進而訂閱。完結的小說越多，年收益越高。
季宣和沒忙著將那些存在差價的物品解封，他現在最要緊的是調理身體。這個身體弱的一塌糊塗，抵抗力太差，想出門走走都得選個好時機，實在是有夠糟心。
季宣和在係統提供的服務中選擇網絡門診，隨便點了個醫師，對方同意之後，郵過來一個診療儀器，季宣和將身體搬進係統中，站在儀器光圈內，收集完數據之後，醫師回收了診療儀器，三下兩下就將診斷結果傳了過來，附帶兩張方子。
一張是中藥方，一張是西藥方。如果由對方直接提供成藥，花費更高。特別是西藥，錦朝並不流行，想要買到，價格高的很。
別以為可以占係統的便宜，那兩張方子隻能用在係統擁有者身上，若想給其他人用，每使用一次要付一次費用，除非一次性買斷，這個價格可就高了，季宣和付不起價錢。
原主每年補藥就得吃百多兩銀子，換成用醫師給的方子則花的銀子更多。不過效果也是顯而易見的，每吃一劑身體就能強一分。抵抗力上去了，生病幾率就低，額外的費用會降低不少。
季宣和先付了診費，又買下他需要的第一劑中藥成藥。他現在還太小，有藥方子也沒有借口拿出來用，不得不花費更多係統幣購買成藥。
中藥尚且如此，西藥更是讓人望而卻步，那個太貴，他買不起。看著係統幣嘩嘩的消失，季宣和好似心都在滴血，十多年才積攢下幾萬係統幣，轉眼就長了翅膀離他而去。他不斷安慰自己，有舍才有得，身體好了才有精神碼字。
本就不到十萬的係統幣，估計還沒等他痊愈就得花個精光，他必須開始碼字了。
進入寫手係統是要耗費精神力的，對於正常人來說一點都沒有影響，對於常年病弱的這具小孩子身體來說，負擔可就大了。
季宣和才碼了幾百字，就受不住出了係統，躺在軟軟的被褥上，很快就進入夢鄉。
第二天一早，邱管事就駕著馬車去縣城請郎中來複診。季宣和看似已經病愈，不請大夫看看誰都不放心。
來回一趟康平縣起碼要兩個多時辰，等邱管事帶著李朗中到家時，已經接近晌午時分。
李朗中醫術精湛，風評也好。這一年來，季宣和一直由他主診，基本是藥到病除。可惜醫術再好也架不住季宣和身體底子薄，抵抗力差了，什麽病痛都能纏身，今兒個病好了，明兒個又犯了其他病，就跟韭菜似的，割了一茬又一茬，沒完沒了。
李朗中把了把脈，又仔細查看了其他地方，捋了捋刻意蓄起的胡須，臉帶笑意道：“沒問題了，脈息比以往強了一些，看起來身體調理總算有了起色，少主君盡可安心。”
李朗中沒有多待，用了午食後就由邱管事送回醫館。
季宣和沒想到才吃了一劑中藥就起了效果，果然係統出品必為精品嗎？可惜太貴了，生什麽也不要生病，此話誠不欺我。
趁著歇晌，季宣和又碼了一些字，直到精神蔫蔫的，才安然入睡。
季宣和再度睡醒時，天色已不早，邵雲辰正就著透進屋內的日光，一筆一劃認真地抄書。
季宣和是識字的，邵雲辰會在他身體還湊合的時候抽空給他啟蒙。
邵雲辰自己都還小，啟蒙沒幾年，照理應當學識簡陋才對。誰想他習文的天分不錯，開蒙幾年就將常用字認了個遍，還通讀了四書五經，雜書也看得挺多。
當然四書五經之類隻是通讀過幾遍，想要理解的透徹，邵雲辰還沒到那個水平。這麽好的苗子居然嫁了人，邵氏一族背後歎息的人不少。
這些人就是缺少話語權，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這麽一株好苗子被無知婦人浪費了。他們尚有自知之明，隻敢在心中腹誹族中掌權者，對於邵雲辰的繼母王氏則少了些顧忌。
邵雲辰每天上午不是溫書，就是和邱管事學看賬本，下午則在內室抄書，晚膳之後給季宣和講講故事八卦之類，每天時間都排得滿滿當當。
季宣和身體不好，躺在炕上的時間至少占據半天以上，其他時間就翻看一些淺顯的名人傳記之類，再聽聽邵雲辰給他帶來的各種消息，精神充足就借口休息勤勉碼字，日子倒也過得充實。
“少爺，少主君，張莊頭來討主意，莊裏有些牲口已經可以出欄，想問問主子們如何處理？”邱管事不在，隻能由段媽媽負責接待。
“往年如何處理的？”邵雲辰見季宣和沒出聲，便將事情攬在身上。
去年他們過來的時候，這些雜事都已經處理完畢，這還是頭一遭碰上。
“這個莊子離季府不算遠，快一點一天半就能走上一回。故而一部分牲口運往雲州府，一部分風幹醃製作為年禮，年前送進府內，再有剩餘的就賣作銀子。”段媽媽進府到現在已有十來年的時間，如何回話自有一門學問，斷不會沒有打聽清楚就貿貿然向主子們稟報。
“宣和，咱們留一些自用，其他賣了，可否？”邵雲辰沒有看季宣和年紀小，就自作主張，畢竟這是季宣和的莊子。他嫁妝不豐，隻帶了幾百兩銀子和一些沉重的家具擺設，屋子裏的器具不少就是他的嫁妝。
這點銀子邵雲辰不準備置辦私產，季宣和身體如此弱，留著銀子也好救急。
邵雲辰外家敗落，已故母親常用自己的嫁妝貼補娘家，等他繼承時，已所剩無幾。要不是外家敗落，親父繼母怎敢如此作為？
好在外祖父外祖母他們在他出嫁前就已經搬離雲州府城，不然豈不是得嘔死？
“都有什麽牲口？”
邵雲辰和段媽媽聽著季宣和奶聲奶氣的話音，卻帶著不容人忽視的口氣，都感覺很是違和。兩人互視一眼，都讀出了對方眼中的詫異之色，什麽時候起，季宣和小小年紀就有如此氣勢了？
季宣和沒管兩人有什麽想法，原主才六歲，這個年紀正是性格逐漸形成的時期，隻要不是太過了，他完全不必為此擔心。
果然，兩人不過停頓了片刻時間，很快就接受了他不甚明顯的轉變。
“雞鴨鵝各幾十隻，羊有十幾隻，豬有十頭，還有兩頭肉牛。”段媽媽如數家珍般一一報來，清晰明朗。
“雞鴨鵝都留著，什麽時間想吃了，讓他們送來就是。留下五隻羊和四頭豬，年前再殺。另五頭豬和其他羊讓邱管事看著什麽時候賣合適就賣了吧。嗯，過幾天殺一頭豬，分些給莊戶，也好讓他們打打牙祭。”季宣和深知升米恩鬥米仇的道理，偶爾大方一回可以，次次都如此難免被人蹬鼻子上臉。
他在末世吃過這方麵的虧，好似他供著親朋好友天經地義似的，沒人感恩倒也罷了，有人竟然不念及親情友情，公然背叛，他又不是包子，哪是那麽好欺負的？哼，離了他，他們又如何能有這麽安穩的生活？人那，千萬不能犯賤，他們就作吧，不知道現在有沒有後悔把靠山都給作走了。
段媽媽盡心盡責，她以為自家少爺忘了，便提醒道：“少爺，還有牛如何處理，繼續養著？”
“等到上凍時再殺，現在殺了隻能醃製，還是鮮牛肉更好吃一些。”季宣和吃的調養身體的中藥避忌不多，偶爾吃回牛肉並無大礙。希望別再三天兩頭生病，治病的中藥忌口就多了，牛肉十有□□包含在內。
能時常吃到牛肉，還得感謝各路穿越前輩。錦朝隻有耕牛不允許隨意宰殺，肉牛卻不在此例。隻不過牛食量大，能養得起牛的農戶極少。
莊子裏有幾畝是薄田，糧食產量不高，去年季宣和夫夫接手莊子之後，邵雲辰翻了許多農書，幹脆讓莊戶在那幾畝薄田裏種上了苜蓿和其他牧草，使得莊子裏蓄養的牲口一下子翻了一倍。
“段媽媽，讓人糟雞糟鵝各做兩隻，你們六人分一半，剩下一半我和雲辰用。”季宣和挺喜歡吃用酒糟醃製的雞鴨鵝，可惜這邊的鴨子都是麻鴨，不是他之前吃的那種大白鴨，用麻鴨糟製味道不合他的口味，他便沒要。
他知道自己的身體，隨著療程的推進，隻會越來越壯，其他人可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