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變天 第二十一章 蒔花館

蒔花館乃是皇城四大風月場地之一,鎮館的乃是大家百合。自打上次百合與白牡丹擂台爭豔中,百合大家勝出後,蒔花館生意更是紅極一時。隱隱有皇城四大風月場地之首的風範。

自從上次百合大家勝出後,百合的身價更高了,尋常人士更是輕易難得一見。聽說百合大家已經有了意中人,已經做好了洗手嫁人的準備了。所以才潔身自好,輕易不肯露麵。

男人都是賤骨頭,越是得不到的東西,就越覺得高貴,就越是想要得到。

若是萬一能得到百合大家的賞識,能與之春風一度。把名滿皇城的第一大家騎在身下輾轉承歡,光是想想就刺激的人受不了。

每到夜幕降臨的時刻,蒔花館的生意就出奇的好,去晚了,可是連座都沒有。

這天晚上,夜幕深垂,估計已經是北京時間八點多鍾的時候。

蒔花館內燈火輝煌,絲竹之聲盈耳,好生熱鬧。

一個年輕公子穿著高領的絲綢長衫,衣領高高豎起,頭上戴了頂大大的書生帽,遮掩住了大半個臉,很矜持地走進了蒔花館。

一個身穿蔥綠色長衫的丫頭笑盈盈地迎了上去,款款福了一福說道:“對不住了公子爺,蒔花館現在客滿,暫停接客。”

年輕公子不由皺了皺眉,伸手揉了揉鼻子,不滿地說道:“你們開門不就是做生意的嗎?本公子有的是銀子,為什麽不做本公子的生意?”

丫頭微微蹙起了眉,眉目間閃過幾絲不屑,不過很快就消失不見。小丫頭似笑非笑地說道:“公子爺是第一次來蒔花館吧,來之前難道沒打聽過蒔花館的規矩?

蒔花館每天隻招待前一百位客人,一挨客滿,任是天王老子來也不接待。”

年輕公子皺著眉頭說道:“噢,蒔花館還有這規矩?本公子來這裏,也不是來尋歡的,是要找一個人。你們的百合姑娘在不在,我要見她。”

丫頭眉毛上揚,說的話也就不怎麽客氣了:“每天到蒔花館來等候拜會百合大家的多了去了,人人來都想找百合大家,百合大家豈能招待的過來?抱歉的很,百合大家今晚不見客人。”

年輕公子忽然神秘一笑,意味深長地說道:“百合大家現在正在會客?勞煩姑娘把這個送給百合大家一觀,說不定百合大家會見本公子的。”

完,年輕公子把一個香囊塞進了小丫頭的手裏。

丫頭看了看手裏的香囊,再看看香囊下麵一張百兩銀票,滿臉歡喜地把銀票揣進了兜裏,笑盈盈地說道:“那我就辛苦一遭,把香囊送給百合大家瞧瞧。不過事先說好,百合大家不見你,可不管我的事,這銀子是不退的。”

年輕公子笑道:“姑娘但請送上去,不管百合大家見不見我,這銀子都是賞你的。”

丫頭一笑,轉身向樓上走去。

過不多時,小丫頭滿臉驚訝地走了下來,把香囊還給年輕公子,驚奇地說道:“百合大家要見你,請公子跟我來。”

年輕公子跟著小丫頭走上樓去,留下滿臉驚訝的眾人,在樓下紛紛猜測年輕公子的身份。

蒔花館內的布置,與年輕公子對青樓的認知大相徑庭。

蒔花館內的布置,相當雅致,完全沒有普通青樓那種俗不可耐的感覺。

走上蒔花館的頂樓,來到最裏麵的房門前,小丫頭笑道:“這裏就是百合大家的住處,公子請進。”

房門開著,垂著絲簾。紀雲掀開簾子走了進去。

房間內布置的淡雅出塵,略略幾點裝飾,並沒有絲毫的富貴氣息。一個白衣女子正坐在梳妝台前打扮,長發及腰,神態寧靜。

紀雲掀開簾子的動靜,驚擾了正在梳妝的女子,回過頭來,對紀雲微微一笑。

這個女子淡眉秀目,麵容清麗脫俗,微微一笑仿佛盛開的百合。紀雲一呆,頓時把想說的話給忘記了。

百合微微一笑說道:“聽說紀大學士從來不涉足風月場所,今個兒竟然來了我蒔花館,真是我蒔花館莫大的榮幸。紀大學士請坐。”

尷尬地摸了摸鼻子,紀雲迥道:“百合大家,今天晚上,你這麽沒有客人?”

百合麵色一整,正色說道:“紀大學士,百合想要見誰,完全是百合的自由。自從上次紀大學士高中狀元誇官之後,百合就再也不見外客了。紀大學士,不知當時小女子送給你的香囊可否每日帶在身上?”

這個香囊上麵,有股淡淡的百合花的清香,可以提神。紀雲還真是每天都帶在身上。

聽到百合問這個,紀雲窘迫道:“百合大家誤會了,今晚來蒔花館,其實是想找一個人。聽說八皇子今晚也到了蒔花館,我還以為在百合大家這裏呢!”

百合眉目間掩飾不住地失望之色,自嘲地說道:“是小女子自作多情了,小女子還以為紀大學士是專程來找我的呢!八皇子是在我蒔花館不錯,不過殿下並不是衝著小女子來的。

殿下現在正在和宋心怡小姐在一起,紀大學士想見殿下?小女子給紀大學士通報一聲。”

紀雲微笑道:“如此有勞了。”

百合去了不過一盞茶的功夫,便走了回來,笑著對紀雲說道:“殿下聽說紀大學士拜會,高興的不得了,請紀大學士移駕到隔壁一敘。”

紀雲聞言跟隨百合來到隔壁房間,百合在門口通報了一聲,並沒有跟進去。

紀雲走進房間,見房間內有一男一女,正是張世昌和宋心怡。

張世昌看到紀雲,連忙起身迎接,宋心怡卻是坐著未動。

張世昌先笑著說道:“剛才聽百合大家說紀大學士想要見我,世昌心裏真是高興壞了。外人都敬仰紀大學士的才識、氣度、品德,世昌則更加欣賞紀大學士的癡情,甘願為了一個女子而不惜與全天下為敵!

世昌也是性情中人,不過卻做不到如紀大學士這般豁達。世昌早就想交紀大學士這個朋友,不知在紀大學士眼裏,世昌夠不夠格?”

紀雲目不轉睛地看著張世昌的眼睛,張世昌坦然以對。紀雲忽然哈哈大笑道:“好痛快,世昌,我就喜歡你這份痛快勁。好,你這個朋友我交了!

咦?原來宋先生也在這,學生好久未見宋先生了,十分想念。本想去拜訪宋先生的,不期在這裏碰上了,學生紀雲,給宋先生請安。”

宋心怡神態忸怩,深深低下頭去,不敢說話。

張世昌哈哈笑道:“紀雲,心怡是我的紅顏知己,以前我們就算約會,都是偷偷摸摸的。不過現在我已經不在乎了,我就是喜歡心怡,不怕全天下的人知道。”

紀雲點頭說道:“世昌,你這句話說的合我的口味。一生得一知己足矣,既然碰上了,就要大膽去追求,勇敢地去愛。遮遮掩掩,算什麽男子漢大丈夫!”

宋心怡似是不堪紀雲的調戲,忽然起身羞澀地跑了出去。

張世昌苦笑道:“心怡什麽都好,就是這點不好,太容易害羞了。”

紀雲差點沒雷到,就宋心怡這樣的,還太容易害羞了?我倒!不過我今天找你可不是為了扯這個的,還是說正事要緊,抱琴還等著我回去呢!

紀雲正色說道:“殿下,紀雲有一事相詢,請殿下明答。殿下想不想當皇上?”

張世昌臉色瞬間變了變,很快恢複了正常,想了一會說道:“若是別人這麽問,我會說不想。不過既然是你紀雲問,那我就實話實說,想。”

紀雲點頭說道:“想就好!殿下,如果你信得過我的話,按照我說的去做,我保你兩個月之內打倒三皇子,登上太子的寶座。”

張世昌心碰碰地跳的厲害,雖然極力掩飾,仍然按捺不住眼角的喜意,口幹舌燥地問道:“紀雲,我信你,你說需要我怎麽做?不過他畢竟是我三哥,能不能不動他,而又使我登上太子的位置?”

紀雲冷笑道:“但凡做大事者,必須以菩薩心腸,行霹靂手段。心慈手軟永遠成不了大事。我來問你,一旦給張建成當上了皇上,你的心怡怎麽辦?你是乖乖地把宋心怡送給他以自保呢,還是和他撕破臉皮,公然反抗?

當然,我說的隻是其中一種情況。就算你送出了一個宋心怡,你身邊還會有無數的宋心怡。隻要你存在,就會使得感到不安。嗯,殿下回去好好想想,等想清楚了再來找我。”

完,紀雲站起身來就要走。

“紀先生且慢,我願意一切按照紀先生的辦法去做。”看到紀雲要走,張世昌也急了,連忙起身攔下了紀雲。

紀雲順勢坐了下去,微笑道:“這樣就對了,殿下。其實我的辦法隻是擊倒張建成,而不會要了他的命。我這人心善,怕見血,輕易不會要人性命。”

張世昌在心裏狠狠鄙夷了一下紀雲,在南詔的時候,黃文錦是誰殺的?還是當街行刑,就在你州衙門口?那時候你就不怕血了?還有你派出五百豆兵,殺了鎮南王五千精兵,那時候你怎麽不怕血?

原來火槍隊的事情,被紀雲嚴格封鎖了信息。就算是黃岡的守軍,也隻知道火槍隊是紀雲的親衛,並不了解火槍的詳情。對外則統一說是紀雲施展法術招來的豆兵。

張世昌微笑著說道:“紀雲,我都直接稱呼你的名字了,你怎麽還稱呼我殿下呢?”

紀雲微笑道:“失誤失誤!世昌,想要扳倒張建成,首先你需要這樣……然後再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