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假傳聖旨

紀雲心思急轉,自己到底應該怎麽辦?紀雲畢竟不是土生土長的異界讀書人,骨子裏沒有那種根深蒂固的忠君思想。叛軍勢大,南詔根本無險可守,就算陷落,也非戰之過,沒必要死守。

但曆來成者王侯敗者賊,如若叛軍兵敗如山倒,朝廷能在極短的時間內控製住局勢那是最好。萬一叛軍勢力逐步增大,致使戰禍連連的話,日後清繳叛軍之後,勢必要追究因由。那麽南詔之地的煙花之禍,必定會算到自己頭上。

如此一來,自己的父母,以及秦府,必定脫不了幹係。異界盛行的一人犯罪,責罰全家的規矩,還真TMD毒辣,害的老子想跑都不敢跑。

既然不能跑,那就隻有抵擋了。可是南詔兵少將寡,自己又新修了道路,如何能抵禦眾多叛軍?把路毀掉?也是不妥,今天能毀,明天就能修。鎮南王怎麽會留一個隱患在身後呢?

毀不毀路,於事無補,既然如此,那就隻能占據更有利的地形了。

紀雲猛地踏前一步,沉聲說道:“劉五,速去備兩匹快馬,隨我前去黃岡。師姐,你馬上去找何堅,命他帶齊火槍隊的弟兄,前往黃岡聽令。”

端木水華張了張嘴,可看到紀雲堅毅果敢的神色,卻沒有說話,轉身飛速前往窯礦而去。

很快,劉五前來了兩匹快馬。紀雲和劉五飛速上馬,直奔黃岡而去。

兩匹馬風馳電掣,極為迅速。劉五馬術諳熟,騎得穩穩當當。紀雲可就慘了,以前倒是騎過馬。但騎得都是性情極為溫順的老馬,還是慢跑。如今騎著快馬,好似隨時都有可能跌下馬背,無奈之下,隻能死死地抱住馬脖子。

劉五大吃一驚,大聲說道:“大人,你不會騎馬?”

紀雲被快馬顛簸的七葷八素,破口大罵道:“靠,誰說老子不會騎馬?老子這不是騎得好好地嗎?”

劉五看著紀雲死要麵子活受罪,不由哈哈笑道:“大人,騎馬可不是你這般騎法。騎馬全靠腰身和腿上的功夫,大人兩腿用力,夾緊馬腹。身體隨著馬的起伏小顛,隨著馬的節奏,點一下支撐一下。隻要隨著馬的節奏來,就不會挨顛了。”

紀雲聽完講解,慢慢坐起實踐起來。不多一會,還真給他找到感覺,看上去騎得似模似樣的。其實,大多數的馬都有性格和脾氣。有時候還會很調皮,會欺生。如果它感覺到你不會騎馬,它往往會跟你故意搗亂,故意起勁的顛你。

反之,如果你的騎術很好,隻要不是特別野的烈馬,它都會老老實實的聽話。劉五挑出的這兩匹馬,都是馴熟的官馬,一旦感覺到馬背上的人貌似是個老手,隨即乖乖地聽話,不再搗亂。

天色傍晚的時候,兩人終於來到了黃岡。隻見黃岡府城門緊閉,城牆上排列著一隊盔甲鮮明的士兵。兩人來到城門外一射之地,便被上麵的士兵喝住:“城下什麽人?速速回頭,現在前方有戰事,閑雜人等回避!”

紀雲大聲喝道:“本官乃南詔知州紀雲,奉密旨特來接管黃岡,速命你們的長官前來!”

城牆上的士兵猶豫了一下,拱手說道:“大人請見諒,小人這就派人稟報校尉大人,隻不過在校尉大人來到之前,大人暫時不能進城。”

紀雲點頭說道:“這是你們職責所在,本官不難為你們,快去速速稟報。”

紀雲悠閑地跳下馬來,劉五疑惑地看了看紀雲,怎麽看大人跟沒事人似地,難道屁股不疼?屁股疼倒是小事,冒充人家長官這種事,未免太匪夷所思了吧?一邊想著,一邊也跟著跳下了馬。

過了片刻,一個年輕將軍大踏步登上城門,朝城牆下麵喝道:“城外何人?你說奉了密旨前來接管黃岡,可有憑證?”

紀雲高舉如朕親臨令牌,朗聲說道:“當今聖上英明神武,早就料到鎮南王會造反,所以命我坐鎮南詔,就近看管。如若鎮南王爺有什麽風吹草動,便令本官便宜行事。

如今鎮南王造反,黃岡知府畏而潛逃,本官受當今聖上重托,責無旁貸,理當接管黃岡事務!”

年輕將軍大聲說道:“大人可否將令牌一觀?”

紀雲點頭說道:“有何不可?拿去看吧!”

當下一個士兵從城牆上垂下一條繩索,把令牌縛了上去。年輕將軍仔細端詳了良久,連忙抱拳說道:“下官周正太,見過大人!甲胄在身,不便行禮,得罪之處,請大人見諒!”

紀雲哈哈笑道:“你職責所在,正該如此,有何得罪之處?如今看了令牌,該放我進去了吧?”

周正太連忙說道:“快開城門,你們都隨我下去迎接大人!”

周正太率人把紀雲和劉五迎接進城,眾人簇擁著紀雲前往知府衙門而去。一路上,紀雲看到街上一隊隊士兵不斷在街麵巡邏,街上並無一個百姓。

紀雲不由笑道:“事出突然,周校尉應對得當,實屬難得。”

周正太臉上一紅,苦笑道:“讓大人見笑了,唉,事出突然,知府大人又不告而別。剩下的文官一個個噤若寒蟬,那裏指望的上?屬下見眾多百姓驚慌失措,黃岡城秩序大亂,屬下迫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紀雲微笑道:“你這個應急措施還算不錯,暫時就這樣吧!”

周正太連忙說道:“大人一來,屬下便覺得有主心骨了!有什麽吩咐,但請大人示下!”

沉吟了一會,紀雲說道:“讓你的士兵向百姓宣傳一下,就說朝廷大軍隨即將至,朝廷已經派本官先行抵達。戒嚴解除。百姓乃是我們的助力,怎麽能讓他們成為阻力呢?”

周正太連忙說道:“是,屬下這就去辦!”

進了知府衙門,紀雲頓時被一股悲觀氛圍所包圍。文官無不麵如死灰,訥訥地說不出話來。便是護衛兵丁,也都是麵帶驚恐,精神萎靡。見了新上任的知府大人,也不怎麽感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