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改革
紀雲最近非常忙碌。水果收購工作已經進入了後期，完全步入了正規，當然用不著紀雲盯在現場。紀雲現在忙著走村串巷。一來是看看百姓家裏狀況怎麽樣，有沒有得到改善，還有沒有窮的吃不上飯的。二來則是遊說百姓，農忙的時候可以編織竹籃賣錢。
百姓心裏自有一杆秤，自己在心裏合計一下，很快就能計算出利潤來。若是依照大人的安排，一年下來，怎麽也能存個三五兩銀子。這麽一來，百姓自然是幹勁十足，更是打心眼裏感激紀雲。
這天，紀雲正在村子裏走訪，卻聽到一件新奇事情。卻是在水泉村的西山上，常年都會流出氣味難聞的黑色**。紀雲聽了心裏一震，不動聲色地和百姓說了幾句話，便帶著端木水華告辭而出。
端木水華好奇地問道：“師弟，你今天怎麽了？以前你可是要跟老鄉們聊很長時間的？”
紀雲強壓內心的激動，笑著說道：“師姐，你先和我上山看看，我懷疑他們說的黑色**是一種東西，不過在沒見到之前，我也不敢斷定。”
兩人爬上了西山的山腰，果然見從石隙裏沁出了一種粘稠的黑色**，氣味難聞。紀雲小心地用木棍挑出了一些，自信聞了聞，又用火折子做了一次燃燒試驗。
端木水華躲得遠遠的，捂著鼻子問道：“師弟，這髒東西到底是什麽？是你猜測的那種東西嗎？”
紀雲興奮滴說道：“正是，這種**叫原油，可以提煉出石油，用處可大了！隻不過，隻不過……”
興奮了一陣，紀雲忍不住又泄氣起來，依照這個世界的科技水平，是很難提煉出石油的。再說就算提煉出了石油又有什麽用？難不成自己還要繼續發明發電機汽車？這個可不是一朝一夕的功夫能夠完成的，還是從長計議吧。
晚上回到知州府，剛吃過晚飯，魯家裁縫店的掌櫃鄧海前來拜訪。
紀雲見鄧海臉上有怒色，便不動聲色地問道：“鄧掌櫃不是在忙水果生意嗎？怎麽又空閑到本官這裏來？”
鄧海歎氣道：“小人正是因為水果生意上的事，才來找大人幫忙的。州衙裏新設了個商部，可這個商部，唉！”
紀雲心裏忍不住起了怒氣，難道這個商部剛剛成立，便滋生了貪汙**？看來還是自己的手段太軟了，看來是要嚴厲整飭一頓了。
“怎麽了，難道是商部的人刁難你，要收取賄賂？”
鄧海連忙搖手說道：“不是不是，大人誤會了！商部的人道是廉潔奉公，隻不過，隻不過辦事效率太低下了。就說辦一道出關手續吧，就需要五個人審核，一圈轉下來，至少要三四天工夫。可是我們實在耽擱不起啊，三四天的功夫，走水路能運出二三百裏路了！”
原來是這樣，典型的官僚主義。這個的確是要想辦法解決，現在隻不過是剛剛開始，還好矯正，一旦習慣成自然，就不好糾正了。
紀雲點頭說道：“本官知道了，鄧掌櫃但請放心，這件事本官會盡快處理。”
鄧海感激地說道：“多謝紀大人，紀大人的恩德，小人一定會如實匯報給九小姐。”
紀雲一笑，端茶送客，把鄧海打發了出去。
鄧海走後，端木水華歪著腦袋歎氣道：“不好玩，一點都不好玩！我本來以為當官很威風的，沒想到當官會有這麽多麻煩事。不管什麽事都來找你！要是換成我，我才不當這個勞什子官呢！”
紀雲笑道：“你說的那種是貪官，隻知道往裏撈錢，百姓的事不管不問。當貪官當然容易，但是想當一個清官，還要是肯為百姓幹實事的清官，哪有這麽容易？”
第二天，紀雲找到鄧海，向他要了一張即將發貨的清單，抹黑了臉蛋，換了身下人衣服，親自趕往了商部。
第一關把關的是個書生，雖然書生氣十足，態度倒是不差。羅裏囉嗦問了一大通話，然後說道：“情況基本屬實，你且把清單放在這裏吧，待本官仔細審核一番，明天上午你再來取。”
紀雲怒道：“大人，你都說情況基本屬實了，怎麽還要等到明天才能來取？水果不能久放，我們實在是耽擱不起啊！”
那個官員怒道：“你這廝是新來的吧？好不懂規矩！審核一天，還是短的，看你如此著急，莫非是清單裏麵有貓膩？不行，這單先放在這，本官要多審核幾天。”
紀雲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胡亂在臉上抹了幾把，沉著臉說道：“TMD，你小子看看老子到底是誰？老子是知州！難道新建的商部都是像你這麽辦公的？都像你們這種效率，還讓不讓人家商家活了？”
紀雲這邊正在大聲訓斥著那個負責人，外麵的官吏聽到動靜，紛紛圍了過來。等聽到裏麵的人竟然是知州大人，頓時慌了神。有個激靈的小吏，連忙去找通判宋青山去了。
沒過多大一會，宋青山匆匆跑了進來，看到紀雲一身布衣，滿臉油汙的扮相，想笑又不敢笑。極力忍耐著笑意說道：“不知知州大人因何事發火？說給屬下，屬下來教訓他們！”
紀雲怒道：“哼！你看看你辦的好事！這都是選的什麽好屬下，給人家辦個出關憑證，都要花四五天的時間！四五天的時間，水果能耽誤的起嗎？這樣，青山，你馬上找人來，把這商部中間的牆壁全部拆除。以後不論辦理什麽業務，務必當天完成。還有州衙裏也照此辦理，明天本官親自檢查成效。”
說完，紀雲怒衝衝地離開了州衙。
第二天，紀雲一早就來到了州衙，發現宋青山的辦事效率還是相當不錯的。州衙內所有的衙門全部通開，大家都是在一間大房子裏辦公，一抬頭就能看得到所有的官員。
對這樣的格局，眾官吏顯然還沒適應，都大眼瞪小眼地相互觀望。紀雲微微一笑，沒作什麽指示，轉身離開了州衙。
這種布局，乃是後世公司的辦公室格局。大家都處在一個辦公室裏，一來便於溝通，二來相互監督，就沒有人敢偷懶。
紀雲一向認為，好的製度更勝於人才。有一個好的製度，哪怕屬下官員都是庸才，隻要能嚴格按照製度辦事，就不會出大差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