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著剛剛那兩個人震驚的表情,蘇箬澀不自覺發出轟然大笑。

趙銘銘那丫的表麵看上去還真純良,其實骨子裏就是專利用小姑娘的人,跟原以莢那丫頭差不多,就知道用甜美的笑容令人放鬆警惕。

趙銘銘明顯也是知道了她的身份絕對不一般,所以也大著膽子向她借醫書,他一臉純良,也讓人不由自主的就會去幫他。

蘇箬澀突然喚住他們兩個,笑的一臉奸詐,聲稱自己能治好那個黎國王子也隻是臨時起意開個玩笑,她不過是喜歡練製毒藥,並沒有學過行醫的本領,怎麽可能會治的好黎國王子的病。

那趙銘銘可是當真了,一聽這話就讓她替黎國王子治病,蘇箬澀哪裏會治病,自然是含糊帶過。

糾纏了幾番後,她便和趙銘銘分開了。在分開後也答應過他,定會想辦法替黎國的王子找到好的配方,順便從趙銘銘的身上敲詐了些銀兩和一塊貌似很貴重的玉佩。

至於她會幫趙銘銘的原因嘛,那就是她發現了一件很好玩的事情。

回到鳳寧宮後,便傳來原以瑾的聖旨,令蘇箬澀在太後的生辰時出席。

話說太後的生辰宴上必定是熱鬧非凡,她的確是有想去玩玩的心思,沒想到原以瑾竟然在她萌生這個念頭後馬上傳來旨意,不得不感歎這個男人真的很懂她的心。

不過,既然要出席太後生辰宴的話,那她得準備一些什麽獨特的禮物才行啊。

隻是,太後會缺什麽東西呢?看來這次的禮物是有的挑了。

喚來雨意拿出筆墨和宣紙開始策劃禮物,看送什麽能讓太後喜歡,避免其他女子以此論事。

編排現代的舞曲替她祝壽?她嚴重懷疑,現代舞曲在太後眼裏會不會成為傷風敗俗的舞蹈。

扭扭央歌?順便教太後扭?她嚴重懷疑,太後不僅不會跟她學,反而會說她敗壞皇室顏麵。

挑原以瑾送她珠寶借花獻佛?會不會太俗氣了?

刺鏽?她不會。

蘇箬澀甩下毛筆抱頭苦惱,天啊,究竟要送什麽東西才算是好的呢。不如去問問原以瑾?

思來思去,她便喚來雨意準備去禦書房找原以瑾討論。

“主子,送什麽東西都無所謂,隻是一片心意罷了。皇上此時大概是沒有多餘的時間照顧您的。”雨意一聽她的去處,便福身阻止。

蘇箬澀攤了攤手:“是了是了,我也不去打擾皇上,我自己想想吧。”

雨意安靜的退至門口處。蘇箬澀歎了歎氣,呼出白色的氣體打在手心,抬眸隨意的瞥向外麵,再看著自己的手心,忽然一個點子在腦海裏形成,她有主意了!心動不如行動,當即她就召喚出綿綿,往禦花園走去。

一直到了晚上,雨意跑來禦花園尋找她們兩個,她和綿綿才從禦花園回去,不過收獲已經足夠了。

用過膳後,她正準備沐浴,洗盡一身的疲勞,然後和綿綿聊聊近日不見的思念之情,沒想到她什麽都沒有開始做的時候,她的計劃就被一個人打亂了。

“主子,沈充容有事求見。”綿綿的聲音自內殿的門外響起。

沈充容?是誰啊?貌似她並不認識什麽充容吧?怎麽還會有人找上鳳寧宮呢?

人家充容親自上門拜訪了,她一個小小美人也不好擺架子啊,隻得將脫去的衣服再穿回身上,散開的頭發隨意挽起,用一支寶藍色的珠釵斜插其中,便匆忙趕去正殿,還不忘囑咐綿綿再去準備一份熱水。

一走到正殿,就看到一名女子孤單的屹立在那,身旁也不見任何宮女,她站立的姿勢很優雅,如若清傲的孤梅。

一見到蘇箬澀,那沈充容微微抬眸,隨後低頭朝蘇箬澀行禮。

蘇箬澀被這一禮怔住了,就呆呆的望著低頭的沈充容,直到綿綿在她的身後悄悄的推了一把才回神。這個沈充容究竟想做什麽,即使皇上怎麽寵她,也不可能讓一個充容向她行禮啊,怎麽說都於禮不合。

沈充容倒是不太計較什麽,那禮一行完,便抬起了頭,清麗絕俗的臉龐,那如水一樣溫柔的氣質,素色的衣裙,果然是個美人啊。

“沈充容此時前來鳳寧宮,有何事?”眼前這個女子分明眼生的很,也猜不到此人此舉的目的。沈充容的聲音也如同她的人一樣,溫柔恬雅:“箬美人,二娘有想和您說。”

蘇箬澀疑惑的看著她,不太明白她說話的意思,她和沈充容素未相識,還能有什麽事情可以談,但是她還是很有禮貌的點頭應道:“什麽事?”

沈充容遲疑的看了一眼蘇箬澀身後的綿綿。綿綿很識趣的低頭退出去,順帶上了正殿的大門。

酉時在這裏已經算是比較晚了,正殿火光點點,偌大的地方就隻有她們二人,反倒顯得有些陰森。

綿綿也退了出去,沈充容並不急著說,反倒有些反客為主的姿態,抬起袖子,彎腰朝蘇箬澀的身後作出一個請的姿勢:“坐。”

蘇箬澀挑了挑眉,還是順著坐了下來,再看沈充容的時候,有一種居高臨下的感覺。

隻見沈充容從容的從衣袖裏拿出了一本書和一塊玉佩,略帶猶豫的走到她的麵前遞給她。

蘇箬澀臉色微微一暗,手撫上那塊玉佩,雙眸微眯,唇角蔓上冷然的笑容:“你,這是什麽意思?”

“難道箬美人不明白?”這句話從沈充容的嘴裏用溫柔的語氣說出來,有些刺耳。

嘴角的笑意加深,她美眸在昏暗的燭燈下閃爍異樣的光芒,身體朝後傾了傾,單手撐在扶手上,將下巴枕了上去,在將眼睛細細的盯著沈充容:“你有什麽事就明說吧,甭拐彎抹角了。”

興許是被蘇箬澀的目光嚇到了,她垂了目光微微一笑:“那箬美人就請恕我無禮了。”

回答她的僅僅隻是冷哼

。沈充容淡淡道:“這書是我的侍女從一個使者手上拿到的,至於玉佩嘛,也是從那使者上拿到的,很不巧,今日我便看到箬美人同那使者相見……”她又抬起了頭,“箬美人對這些可有印象?”

放忒娘的狗屁!蘇箬澀心裏忍不住爆了句粗口,這丫的明明是睜著眼睛說瞎話啊:“這玉佩,不是在我房裏,你怎麽會拿到?”才說了這句話,蘇箬澀忍不住自打嘴巴了。

果然,沈充容在聽她這麽問的時候,柔和的眼眸含著淡淡溫柔的波紋,右手抬起輕掩唇角:“箬美人,怎麽使者大人的玉佩會出現在您的房裏呢?”

看著沈充容那溫柔恬靜的臉龐,她的心裏產生厭惡之情,她和沈充容並不熟識,也沒有豎敵,卻因為沈充容今晚的舉動,把她們之間的矛盾引發了。如果背地裏做了什麽事情,不怎麽嚴重她可以表示不在意,但是現在當著她的麵赤|裸裸的讓她打耳光,那是不可能的。

眸光中的冷意更加的濃厚,她站起身,身高就處於優勢,俯下腦袋靠近沈充容的臉,距離近的有些曖昧,她的笑容冷然而媚惑:“沈充容,你知道嗎?我蘇箬箬的做人尊旨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後果自負!”後麵四個字,她則是故意用那陰森森的語氣說出來。

沈充容的嬌|軀被嚇的一抖一抖的,麵容還是保持著平靜而溫柔的的笑容。

見她不說話,蘇箬澀也沒有耐心再陪她,轉身便準備離開:“如果沒有什麽事情了,我先回去睡覺了。”

她說走就走,人都已經走到了入內殿的門口,沈充容才急急的喚住:“箬美人,您就不怕這兩樣東西……”

蘇箬澀猛的收住腳步,半側身子回眸看她。見蘇箬澀停住了腳步,以為是被她威脅住了,她連忙追了過去,拿著兩樣東西還想繼續說些什麽。

蘇箬澀唇角洋溢著大大的笑容,聲音也越發的低沉:“怎麽?你是想拿這兩件東西給皇上還是給太後,將這事情宣揚出去,搞的眾人皆知?”

她的反映出乎了沈充容的意料之外,讓沈充容不免有些泄了底氣:“箬美人,我沒有這個意思,您瞧,我拿回這兩樣東西就是為了避免那些閑話啊。您放心,此事我會守口如瓶,絕對不會再提起。”

守你娘的大頭鬼!她和那使者又沒有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讓沈充容這樣一說,沒有什麽都成了有什麽,蘇箬澀不禁擰起了眉頭冷笑:“是喔,你對我這麽好,我是不是要感謝你呢,再送你些東西當做封口費呢?”

“二娘不敢。”沈充容低頭恭敬的說著,“如今箬美人深得皇上的心,二娘也不求什麽,隻希望能夠在皇宮有一席安身的地方。箬美人……您看啊,皇上總是夜宿鳳寧宮,也冷落其他宮的各位姐姐,我細想了許久,似乎眾位姐妹沒有什麽惹了皇上不高興的……如果有什麽地方惹箬美人不高興了,我願意賠罪,希望箬美人您大人有大量,就成全我們。”

這是變相的威脅麽?明明是她自己不受皇上的寵愛還要拉著後宮所有的女人來說事。變相的諷刺她是狐|媚女子,勾|引皇上迷的皇上神昏顛倒。

蘇箬澀輕笑,長長的指甲挑起那張貌似溫柔的臉:“沈充容的意思是……我慫湧皇上不待見你……們?”

她退後了一步,低垂著頭:“二娘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