澀覺得,她的心髒承受力其實還算不錯,在這片陰風陣陣的野墳場,偶爾能看到白色的影子跟隨在身後,那白色的紗兒隨風而動,一點一點的向她靠近……
這場景,是何等的壯觀,何等的驚人啊。
蘇箬澀幹脆停叻下來,站在那棵高高的樹上,灰色的粗布衣裳在此時也顯得尤為美觀,她用手撥了撥散亂的發絲,語氣有些不耐:“大俠,您跟著小的,有何事指教?”
“嗬~”一陣空靈的笑容傳來,聲音挺有磁感,可惜在這個野墳場顯得陰深了些,“這就是你對待救命恩人的態度嗎?”
好吧,雖然他是她的救命恩人,但也不帶這樣嚇人的吧,有什麽事情剛剛她主動跟他道謝的時候他又裝啞巴,她時間緊迫趕著找人的時候他又跟在後麵裝鬼,現在還拿著救命恩人的身份壓她。丫的,本姑娘一不高興了,把你吊起來倒掛樹上三天三夜!
當然,這純屬個人YY,因為那白人實力太強。
蘇箬澀端起了笑臉,一臉諂媚的笑道:“恩人呐,您這是說哪裏的話呢,小的這命可是您救回來的,您瞧瞧,讓小的如何報恩?”
說完這些,蘇箬澀自己都想吐了,不過還是小命要緊呢,她可不想才被這白人救了又被他殺了。
白人似乎沒想到蘇箬澀會出這招,身形微微滯了一下,隨後又是那種帶著冷空氣的笑聲:“我沒有其他意思。”
蘇箬澀抬眸看他,眼睛赤果果的詢問:那是什麽意思?白人大俠又不說話了,保持這沉默。
大俠,話說這沉默是金,沉默是銀,但是您老沉默之後還是沒看到金銀呐,您就好好說句話成不?
不過,蘇箬澀是繼續媚笑,甩甩袖子提氣飛到白人大俠的方向,坐在了樹枝上:“大俠,您怎麽稱呼啊?小的現在有急事,改天小的去報恩,可好?”
白人大俠很裝.逼的不發一言,連動作都沒有變,隻有那白花花的軟綢衣裳隨風飄啊飄,就在蘇箬澀想直接一走了之的時候,白人大俠終於轉過了頭:“你是要找被那些人迷暈的男子?”
青樓的人果然厲害,沒想到連陰煜這丫的都被迷倒了,呆會去嘲笑嘲笑他。蘇箬澀心裏竊笑:“是啊,大俠,您知道在哪嗎?”
白人大俠的眼睛似乎是看著她的,臉上一層又一層的白紗逆著風將他的頭裹的……那個感覺有點像木乃伊。
又是過了良久,那個風啊,吹完了一陣,這才聽到白人大俠的聲音:“他在那邊的樹下睡覺。”
原來這貨不是裝逼,而是反應實在遲鈍,當然蘇箬澀不會說出來,她不會歧視他的:“多謝大俠,我去尋他了。”
“孤男寡女,單獨相處?”這次他的反應又快了。
蘇箬澀愣了一下,意識到他的話語,伸手摸了摸還在臉上的人皮麵具,笑了笑:“他是我家夫君。”
這怪人,該不會對她這個平凡的女人感興趣吧?或許他長得很難看,所以……她打了個哆嗦,燦燦一笑:“大俠,小的尋夫君去了,您老就忙您的去吧。”
說完,她忙抬起了腿,準備迅速施展輕功跑路,但是……她的肩膀上搭上了一隻爪子。
順著那手的力道,蘇箬澀轉過身去,盯著肩膀的爪子,發現這手指還是挺美的,修長白嫩,在白衣的襯托下貌似更白,跟牛奶似的。
現在不是研究他手的時候……蘇箬澀緊張的看著他,生怕他一個激動就獸.性狂發,陰煜還在那邊躺屍,這會是沒人來救她的。
“你好像很怕我?”白人大俠似笑非笑,語氣竟是玩味。
蘇箬澀嗬嗬傻笑一番,咧了嘴道:“怎麽會,大俠真愛開玩笑,小的這命是您救回來的,我怎麽會怕您了。”
突然,白衣大俠往後一個華麗的空翻,手中長劍出鞘,眼前一個黑影劃過,然後她就被納入一個懷抱,白光一閃,兩把劍就碰撞在了一起。
蘇箬澀的身體被帶著一上一下,耳邊全是劍聲碰撞,摩擦,再就是眼前的風景變得非常迅速。
“陰煜……你能不能先把我放下,然後再跟他大戰個八百回合?”在刀光劍影之中,這感覺雖然比坐過山車還要刺激,但是小命最要緊。
陰煜揮了一掌,震了一地草屑,他轉身施展輕功將蘇箬澀平安的送到了地麵,然後陰沉著臉看著白衣大俠:“登徒浪子!”
蘇箬澀一臉黑線,看來陰煜是把白衣大俠當做給他下迷.藥,然後借機非禮她的人了,這是個誤會……
但是她解釋的話還真沒法說出來,瞧瞧飄在天空劍劍相交的兩個人,打的劈靂啪啦,不亦樂乎的,整個大小樹都隨著兩個人的動作搖晃不已,甚至還有幾顆樹直接倒顆下去。
蘇箬澀看著迎麵倒來的大樹,忙施展輕功閃顆過去,沒想到腳下居然踩碎了一塊骷髏,驚的大呼了一聲。
陰煜和白衣大俠迅速停止了動作,齊齊飛往蘇箬澀,異口同聲:“什麽事?”
蘇箬澀搖搖頭,無視身後的破碎骷髏,挽過過了陰煜的手臂,將自己的身體靠在他身上:“陰煜,這個……白白是救我的那位。”
好吧,你不告訴本姑娘你的名字,本姑娘就隨便給你取個名字!白衣大俠反而大笑一聲,舉手投足之間竟然散發優雅的氣質:“在下白白,你可以叫我白公子。”
靠,還真叫白白!蘇箬澀眼角一抽,這貨既然不想說出自己的真實姓名,她也不強求,不過是萍水相逢罷了。陰煜冷著臉將蘇箬澀攔腰抱起,朝白白點點頭:“多謝白公子。”
正當陰煜想帶著蘇箬澀離開,白白卻抬劍攔住了兩人,道:“兩位,我想去參加武舉大會,可惜不知路,既然我救了這位姑娘一次,我就厚著臉皮跟著你們了。”
這樣說了,他們兩個還有拒絕的理由嗎?早知道攤上這個人,她還不如自己先和那些人拖一陣子等著陰煜來。
“白公子……”蘇箬澀該想著如何婉拒。她這次暴露了身份,那麽另一批追殺她的人也會知道,雖然這個白白武功很厲害,但是……對於她不知底細,一個連真名都不敢透露的人,她是沒有任何的信任。
白白掀了掀衣袍,長劍很帥氣的掛在腰側,淺笑:“你可以叫我白白。”
黑線……蘇箬澀艱難道:“白公子,多謝你救了我,但是我是有相公的人……”
陰煜摟著她的手緊了緊,不再多說一句,直接提了氣抱著蘇箬澀往雪刹和小棕正等著的方向。蘇箬澀是窩在陰煜的懷裏,斜眼望去,還可以看到身後那個白衣飄飄的影子,不禁嘟囔道:“都怪你,害我們攤上這個怪人,真不知道他是看上這張平凡的臉那個地方。”
陰煜心情也不是很好,剛剛才想去方便一下,突然就聞到一陣香味,還來不及摒息便已經倒了下去,之後醒來急著找蘇箬澀,卻發現她正被一個白衣人非禮,他急急上前打了一通,卻得知這個男人竟然是蘇箬澀的救命恩人,想動手也不能動手了。
“或許是你這粗布下麵掩藏的身材讓他看上眼了吧。”他說的很沒誠意。蘇箬澀扁扁嘴,一臉無奈:“看來我們還是要要忍受和他在一起的日子了。”
陰煜冷冷一哼:“我不能忍受。”
白白很有時機的飄了過來,幽幽然然的道:“不好意思了,麻煩你忍受了。”隨即又笑了起來,“不能忍受也無所謂,那就離開吧,我和姑娘一起。”
還沒開口打消白白對她的不明念頭,蘇箬澀的鼻間傳來了一陣不明的清香,欲濃欲淡,在鼻間環繞。
身體突然一僵,眉頭緊鎖了起來,蘇箬澀揚起了頭,將一顆藥丸塞進陰煜的嘴裏,從他懷中下來:“陰煜,你中毒了。你們先在這裏,我過去尋些解毒的草藥。”
陰煜道:“我跟著你去吧,這裏岔路多,你會迷路。”
鼻間的香味越來越濃,蘇箬澀不耐的吼道:“如果你還想留命保護我的話,你就最好不要亂動,剛剛跟白公子的戰鬥已經激發了你的毒!白公子,麻煩你在這裏替我看著他,不準他離開!”
不等兩個人回答,蘇箬澀將輕功運用到了極致,飛快的往前方趕去。
一直到香氣消散,蘇箬澀這才停下了腳步,站在一塊禿石上喘著氣,眼前一個紅衣飄飄的女子悠然從一棵樹上跳了下來,麵容絕美,表情清冷。
蘇箬澀從禿石躍下,半跪在女子麵前:“箬兒見過師傅。”
這女子不是別人,正是蘇箬澀的冷漠師傅,碧夭。
她方才聞到的香味,就是她們師徒之間的交流辦法,她知道師傅要見這才借口陰煜中毒單獨跑來見碧夭。
貌似從蘇箬澀回到蘇家以來,她們師徒二人已經許久沒有見過麵了,唯一一次聯係就是碧夭書信讓她去武舉大會。碧夭今天居然下山了,不知來找她會是為了什麽事情。
碧夭淡淡的看了她一眼:“起來吧。”
“師傅喚箬兒過來,所為何事?”蘇箬澀柔柔的笑了,眸中原本的深沉被一抹亮麗的色彩代替。
碧夭是她在這個世界相處時間最久的人,也是教她最多的人,在碧夭的麵前,是她最放鬆的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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