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第二天天還未亮之時,蘇箬澀便易了容拾了許多銀票和碎銀閃身入了陰煜的房間。

還在床上躺著的陰煜,在感到有人踏入他的房間後,從床上飛躍起來,舉劍指著蘇箬澀,在看到那張陌生的臉後,殺意頓起。

看來她的易容術做的非常的好,連搭檔兩年的陰煜都無法將她認出來了。蘇箬澀心裏竊喜著,抬手揮了揮:“是我。”

待陰煜易好容後,蘇箬澀拉著他從窗口處跳了下去,迅速掩身在黑暗之中。

他們兩人的人皮麵具做的非常的精致和傳神,這個是碧夭傳書給她時順便帶的,此時他們兩人都是相貌平凡,大街上一抓就是一堆。

當蘇箬澀騎著一匹從頭到尾黑乎乎的馬出來後,陰煜愣住了。

雪刹滿臉不爽的用嘴拱著自己身上的毛,看向蘇箬澀的時候,滿眼的委屈,似乎是在控訴蘇箬澀,居然會這麽忍心對它那潔白如雪的毛作出這麽狠心的事情。

風花雪月四個人已經知道雪刹的外表,此時她就算是易容了,但騎著雪刹就會被人識了身份,所以……她威脅了雪刹,如果不想離開,就跳進墨池中洗澡吧。

蘇箬澀用了真氣將雪刹的毛撫幹,還添了香料,蓋住了那濃濃的墨香,此時的雪刹,除了那雙天藍色的眼睛,其餘的都是黑色的。

她笑著拍了拍雪刹:“你現在的黑毛其實更帥喔,更酷一點。”

雪刹低鳴了一聲,心裏暗道:老子才不信你的鬼話,明明是我白白的毛,才體現我的儒雅。

可惜蘇箬澀聽不到雪刹心裏的聲音,直接跨上了雪刹,和陰煜騎馬漫步並列的前行。

“怎麽大半夜的就拉著我上路,不用和他們打招呼?”沉默了半晌的時間,陰煜突然冒出了一句話。按照以前的陰煜來說,別人的事情他從來沒有一分一毫的在意,他現在居然會說出“與他們打招呼”的話,足以證明他已經把那群夥伴當做了朋友。

不過也對,那群人啊,都是用心換心的,也難怪陰煜會在意了他們。陰煜,你終於能敞開心扉,接受除了我以外的朋友了,能不感到寂寞了吧。蘇箬澀開懷一笑:“很多眼睛看著我們走進了那間房子,第二天一早我們又換了個麵容出去,不引人注意才怪呢!他們那群人,隻怕早就走了。”

清冷的月光照在她銀色的粗布長裙上,偶爾吹來一襲暖風,將蘇箬澀如瀑布般的長發吹揚,她明媚的笑容在陽光下顯得更加動人,平凡的麵容竟然也透露出令人窒息的美。

這樣的笑容,在陰煜心裏漸漸融化,他心想,無論樣貌如何改變,她骨子裏的那份氣質,也能讓她美的不可方豔。

馳馬奔騰,為補償近幾日浪費掉的時間,他們兩人飛快的趕路,途中經過一個小鎮,就買了些粗食和水,掛在陰煜的馬背上,肚子餓了就坐在馬上吃,這日子過的真是勞累不已。

陰煜那匹棕色的馬,真是辛苦死了,背了一大堆東西,又馱了那麽一大個人,還跑了那麽一大段路,還要被雪刹欺負,在經過了三天之後,小棕直接罷工了,任誰弄它,它都是直接站在那裏,一動不動。沒辦法啊,雪刹是匹寶馬,不願意背除了蘇箬澀以外的東西,又不願意背除了蘇箬澀以外的人,跑了那麽長的路對它的腳程又不算什麽,欺負小棕又是它唯一的樂趣,所以……一切都不能怪它的。

沒有辦法,小棕使小脾氣了,蘇箬澀也隻好決定原地休息,從小棕的身上將幹糧都移了下來,坐在地上和陰煜吃了起來。

他們兩人現在的打扮,是普通的江湖男女,去武舉大會湊湊熱鬧的,為了避免太過招搖,蘇箬澀和陰煜兩人都沒有去過客棧,吃的除了饅頭就是大餅。

看了看天色,已經將近天黑的時間了,小棕還是閉著眼睛不肯移動,蘇箬澀歎了口氣,隻好在外露宿一晚了。

陰煜已經探了四周的動靜,從一邊飄了過來,低聲道:“四周似乎有人留過的痕跡,前麵不遠有一間破廟,裏麵有碳火的味道。”

蘇箬澀望了望小棕,再看了看雪刹,起身拍了拍雪刹柔順的黑毛道:“你和小棕四處逛逛吧,找找嫩草喝喝水,隨便玩玩,明日一早在這裏等我。切記,不要給人發現。”

雪刹鳴了一聲表示自己知道了,它蹭了蹭小棕得身子,小棕居然睜開了眼睛,和雪刹一前一後得走了。

蘇箬澀望著兩馬離開得背影,心裏竊笑:不知道小棕和雪刹誰是公誰是母,它們兩隻之間……絕對有JQ!

陰煜一巴掌揮到她得頭上,打斷了她得YY,一手環過蘇箬澀得腰,施展輕功直接往前麵飛了過去。這間破廟得外觀實在不怎麽樣,就如同普通得小茅屋一樣,不過屋頂都是一片一片的瓦片疊成的,這麽一間破廟屹立在這偌大的草叢堆上,那扇大門半開的,風一刮來左搖右晃,還發出刺耳的響聲。

這麽一個陰森恐怖的房子,蘇箬**願露宿街頭,也不願意進去的,可是,她心裏卻有一個聲音告訴她,快進去,快進去……

唉,不管了,反正有陰煜陪在她的身邊,出了什麽事情他先上,一切都搞定!蘇箬澀在糾結半天之後,縮在陰煜的懷裏,一步一步小心的往前麵走了過去。

入了破廟大門,是一個寬敞“幹淨”的大院,為什麽說它幹淨呢,因為這個大院裏,除了厚厚的灰塵,就什麽也沒有了,連一棵樹都沒有見到。

再入了破廟的裏屋,隻見裏屋的中央是一座佛像,似乎年代久遠了,很破很破的佛像。

地麵上,有著一堆的茅草,茅草旁還有幾根骨頭,骨頭旁是已經冷卻的碳火。

蘇箬澀蹲了下來,拾起夾在茅草堆上的幾根頭發,輕聲道:“昨晚有人在這裏休息過,而且不止一個人。”

陰煜麵無表情的點點頭。

蘇箬澀無語的撇過頭,決定還是不和陰煜說話,反正說什麽他也隻是那個表情,將茅草堆往旁邊一踢,再用掌風將地吹幹淨,跑到陰煜的身邊二話不說就扒了他的外衣。

對於蘇箬澀這大膽的舉動,陰煜早就習慣了,任由她扒了他的衣服,無語的看著他的衣服被她用來墊在地上睡覺,無奈的搖頭歎氣。

陰煜此時身上直著了一件白色的裏衣,寬鬆的露出了胸部,胸露出誘人的胸線,讓蘇箬澀不自覺的閉上了眼睛。

怎麽說陰煜也是她的兄弟啊,她連在他洗澡的時候闖了進去,把他看光光的時候都沒有這麽害羞過,現在居然隻是看了他的胸部就開始心神蕩漾。美男果然是誘人滴。

正當蘇箬澀胡思亂想的時候,那邊正坐著練功的陰煜突然將她和衣服一起卷起,收入他的臂彎中,蘇箬澀的唇直接點上了陰煜胸前的肌膚。

“你……”蘇箬澀還來不及說些什麽,就被陰煜帶起飛了起來,蹲在了佛像的背後。

“有人來了。”

有人來了就有人來了唄,大不了就在一間破廟擠一擠啊,幹嘛要躲呢,他們兩個又沒幹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蘇箬澀心裏暗暗的想著。

外邊走進了幾個人,約摸七人左右,都是四十多歲左右的男人,看他們的外表,就知道絕對不是平凡人。

他們這群人,怎麽會縮在這麽一個小破廟呢?看樣子應該是在這個地方開會的吧,到底是……有什麽陰謀?

陰煜的手環的緊了些,勾了勾唇,用內力密語傳音道:“走在前麵那個一臉嚴肅板著臉的是無機門的門主陳少閔,他左邊那個很瘦很高的是羅鳴門的門主卓欽,和卓欽並排的那個笑的一臉春風的是酒沁閣的閣主千秋不醉,他們後麵跟著的依次是蓬萊殿的掌門華安清,璿凝門的門主丈夫徐凱,猝儒殿掌門安德堅,詭奴閣閣主少鬼。”他的聲音頓了頓,“他們幾個都是這次武舉大會十個裁判之一,不知道聚在這裏是什麽目的。”

武舉大會的裁判,私下聚在這裏……她猛的一抬頭,傳音道:“你怎麽知道這麽多?!”

陰煜一直都跟在她的身邊,很少有分開過,為何他會知道這麽多?陰煜隻是神秘的勾了勾唇,不再說話。

不知什麽時候,陰煜竟然喜歡上了勾唇的動作,動不動就看到他對她勾唇,不過不可否認,越勾越帥了呢。

再次把目光移到了破廟的門口處,他們七人此時已經坐定了,但沒有一個人開口說話,眼睛頻頻望向門外,似乎等著什麽人。

此時,那扇敞開的大門突然抖動了一會兒,隻見一個肥胖的身子踏了進來,身後還跟著一個清秀俊美的男子,還有一身暗黑華服的中年男人一起,走了進來。

蘇箬澀的身體突然抖動了起來,手不自覺撚成了拳頭,極力克製自己的怒火,克製自己衝上去的衝動。

那個肥胖的人,她一輩子都不會忘記!是他,害她們蘇家消失於墨點!是他,害她爹爹辛辛苦苦打理出來的生意消失!是他,害的她與原以瑾分開!是他,害她恨了原以瑾!

這個男人,就是化成灰,她也認識!

宋峰複,司馬老頭司馬徒,兩個朝廷人士,居然私會武林中人,這……究竟是什麽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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