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川雖然還是惱怒,但他還是把人抬上了馬車。本來並不宅吧的馬車因為豎躺著一個人,放著熏香茶點的小戟也收了起來,這讓一貫飄飄欲仙的人很是不爽。
安寧:“陸掌櫃這是打死人不償命啊。”
陸川一聽這話說話裏有話,分明是說他拿人命不當回事,不過這話也沒冤枉他,的確是有點。在他手底下做事機不機靈的他不怎麽太看重,但是他看重聽話。這一腳讓他踹暈過氣的人就是不聽話。
陸川:“你還護著他,如果不是他去罵你那禽獸男人,你禽獸男人心裏能憋個氣跟你幹仗嗎?或許你那禽獸男人還以為咱倆有一腿呢。”
安寧:“你別張嘴閉嘴的禽獸,我看你連禽獸都不如。”
陸川一聽這話太委屈了:“你知道我多想罵你的禽獸男人我都沒有去,他去給我罵了,我允許了嗎?”
安寧:這人投胎真是投錯了年代,這要是投胎在一個能夠頒獎的年代,絕對是鼎鼎的影帝。
“那我允許了嗎?我和他有恩怨,剛找到人我還沒能解氣呢,你一腳給我踹暈了。”
陸川一聽這話,她不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嗎?
安寧看透他的想法,“你一腳踹暈人是懲罰,我這個角度是不該說什麽。可罰完了人扔到街上凍死,那就是人性問題,我不想和人性有問題的人接觸。”
陸川聽著這句話呆呆的看著她,甚至動手動腳去彈了一下她的腦袋。
安寧快速躲開,這人並排坐著又來彈第二下。可是第二下他就吃了虧了,由於做的是門邊兒,被突然的一腳蹬了下去,直接下了車。
後邊的仆從還愣著呢,怎麽坐著就下了馬車?而後想著車裏有個女花容,定是這人嘴欠說了什麽惹著人家被一腳踹下車。
他們忍著笑,陸川疼的呲牙咧嘴,“寧安,你敢踹老子。”他算把這名字記住了。
陸川氣勢洶洶起來就要動手,但手過去也是請人下車。這到了悅來樓下了馬車,這被打的仆人被抬下去扔進了後屋。
這人馬車上就有醒的跡象,但他沒敢動,大概是害怕陸川讓他再睡一會兒,直到陸川被踹下去那撲通一聲,他才忍不住要看一看,然後看到冷眼看他的安寧。
不敢出聲的用頭磕著車板,祈求著安寧的原諒。
安寧也沒說什麽,下了馬車和陸川上二樓。陳剩子再次看到安寧,還說著抓回來什麽之類的話,喜形於色的就得瑟到安寧的跟前。
諷刺的話還沒等說呢,就瞧見他家東家那陰沉沉的一張臉對他隻寫這倆字,那就是滾蛋。
他識趣的還沒等走到門邊,陸川又喊他,“你等會兒。還沒吃飯呢吧?剩子去給我們弄點兒可口的飯菜。”
陳剩子隻高興的聽到了一半的話,後麵的話就不是對他說的了。
熏香氤氳而繞,陸川手敲著桌麵,引著茶盞,想著話題從哪說起?
安寧卻沒時間和他在這裏扯什麽,她站起身來說:“我給陸東家去添兩個菜。”
安寧做菜的手藝他還是知道的,上次的兩個菜確切的說是一菜一湯讓他回味無窮。
可是他把人磨來了不是給他做菜的,謙虛的說:“讓剩子去做吧,我們坐下來談談。”
安寧:“我做兩個自己愛吃的,同時也讓你看看菜肴還可以怎麽做。”
這口氣可真是大。看著人轉身走了,陳剩子對著背影就要啐一口。
“你給我咽回去。”陸川不悅的瞪著他。
陳剩子就不明白了,這人的身份地位什麽時候在他東家心裏長起來的?
“掌櫃的,你要幹啥?”陳剩子真就沒敢吐了那一口,可瞧著陸川惡心他連忙喝口茶水漱了漱嘴,然後嘿嘿的上前。
陸川:“她動搖不了你在這兒是大廚的位置,所以你不用忌憚什麽,我也早就跟你說過。”
“是是是,東家跟我說過我知道的,知道你惦記那一湖的魚,說那是個發財的買賣,可是燙嘴咱吃不下去呀。”
“能吃下去的,這不是來了嗎?”陸川說著提鼻子聞聞,“這辣香辣香的她弄的這是什麽?”
來到這裏就沒痛痛快快的吃過辣,安寧啟能錯過這個機會,尤其是心裏堵的那口鬱悶之氣,剛好吃辣可以打通她的氣血,所以辣香辣香的辣子雞塊來一份,麻辣鮮香的水煮肉來一份。
陳剩子給添了三個小炒,外加一份他值得炫耀的鹵鴨。
六個菜擺在了桌上陸川還說:“我以為你要去弄點燕窩熊掌呢。”
安寧:“你有這食材麽。”
陸川古怪的瞪她一眼,“縣城裏的人還沒這個檔次,不過我就納悶你個山野丫頭,你怎麽什麽都懂呢?”
安寧:“我懂的多,你看著煩了,那我現在就走。”
“哎呀,我是這意思麽,”陸川這正急呢,安寧坐下來開始吃飯了。
安寧吃飯的速度比較快,風卷殘雲吃的都是自己的兩份菜,可也是吃了幾分好。
陸川的筷子比她輪的快,堂堂酒樓的東家就跟沒吃過似的,跟她吃的那叫一個歡。
陳剩子看著自己那沒動的四個菜,傷心的撤了下去。
現在是吃飽喝足,安寧大吃過後狀態也不一樣,很是坦然的看著陸川,“我們來談一樁買賣吧。”
陸川:“你要和我做買賣,那你有本錢嗎?”
生意人就是生意人,別看他嬉皮笑臉的談起生意來隻看重點。
安寧:“別說你死皮賴臉看的就是我沒錢。”
陸川笑:“以前是看好你那手上的雪丸,方子你賣給我,我還能雇傭你。現在,我發現你製作的搖椅真的挺好,絕對是個發財的買賣。但這個東西你雖然製作的好,但你製作的不精,每一處打磨的不夠細致。”
安寧很淡然的問他,“那你是會做。”
陸川嘿嘿笑著搖頭,“目前我還想不明白竹子是怎麽回那麽多次頭還不折的。我覺得你應該是用火烤了,可我也讓他們用火慢慢的烤了,可都給我燒糊了。”
“嗯,所以呢?”安寧問。
陸川正了正身姿,“這兩個方法你都給我,我在雇傭你。但是活不用你幹,錢你也不少拿,你說怎麽樣?”
“你倒是把自己的好處算到家了,把給我的蠅頭小利也算計到了,還真是會做買賣的陸東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