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玖冷硬的麵柔了幾分,“好。”

“那個姓秦的,別以為這麽就完了,你不走休想安生。”

安寧看向鄭婆子:“不安生,好啊,我倒要看看怎麽不安生。今個你鬧了也給你們鬧了,再來我都不打你們的腿,我去衙門裏告你們騷擾民宅。”

這裏應該有這法律吧!

趙抬石背上的翠花笑了,那淒慘的臉笑的好像厲鬼,她問安寧:“住個山頭真當是你家了。我們人人都來的。”

“來看我男人。哈哈,”安寧:“還扯著別人打掩護,翠花你真行,就是她們的爺們知道了,是不是願意和你狼狽為奸。”

“什麽奸,你才是那個被奸的。”鄭婆子推著翠花低聲道,“你被打這樣,正好回去讓人看看。”

秦玖耳朵尖,那在別人耳語間的話他是聽的真真切切。

那些人也不在墨跡了,一溜煙的全走了。

“說了什麽。”安寧看到鄭婆子說了什麽她們才閉嘴走的。

秦玖:“說給什麽人看看。”

兩人對視一眼,明顯是去瞧瞧。

安寧回屋來,“一寶,我們一起下山去走走。”

楚竹猗看著回來的秦玖,有一絲難以察覺的失望。他低眉垂眼,“好。”

安寧把瑩寶抱過來,小家夥就夠巴巴的看著秦玖,那水萌萌大眼睛忽閃忽閃掃過來,誰也架不住。

秦玖上前,啊,沒走動。

他低頭看著楚竹猗,小家夥不知道是不是……就是有意的隔了一下,招呼著妹妹轉移了視線。

“走吧。”安寧把瑩寶打理好,又看看楚竹猗摸了藥的手已經吸收幹掉,就讓他帶上手套和老虎帽,一切妥當一家四口下了山。

秦玖看著楚竹猗那老虎帽,千金裘的皮料縫製。就是上麵應該有飾物,不知道怎麽掉了。

她又看安寧,是失憶了不記得自己的孩子,還是眼界有限呢。還有她說有丈夫有孩子,難道被她狗男人都給帶走了,就丟下她。真是個可憐的女人!

被定義可憐又眼界有限的安寧,壓根沒把一塊皮料的裘放在眼裏,至於可憐是真可憐。

懷裏抱著的手裏牽著的,還有眼裏有憐惜望著她的,通通和她沒關係。

四個人下山奔翠花家,走的卻不是正院是後門。在柵欄門還打開的情況下,他們是不請自來。

翠花家裏人頭攢動,冬日裏窗戶緊閉也有聲音傳出來。

“我們都說了,什麽難聽我們說什麽,翠花都聽到了吧,數我說的最難聽。”這是鄭婆子的聲音,不知道跟誰邀功。

“我也罵了,還被打掉一顆牙,你們看怎麽多賠我呢?”

“多賠什麽,我可比她那嚴重多了。”翠花捂著臉嘶了一聲,“你問問陸東家,能不能多給些。”

“問什麽陸東家,爺我這是自掏腰包給東家分憂。”一個瘦小男人不悅道:“你不是說十五個銅板就能搞定,錢我給你了人都沒走,爺我的錢不能打水漂。”

這人說著神手跟翠花要,那邊鄭婆子也不滿:“好你個翠花,你給我們一人三個銅板你自己留了大頭,你可真夠黑的。”

翠花:“罵罵人就有三個銅板,你們不幹當時說啊,我也沒強求誰。還有你,看不到我都挨打了,你要回錢去,我白挨打了麽?”

“還有我。”張寡婦道:“我丟了一個牙啊。”

男人:“不管,事是翠花說的能成,沒成我哪能給錢。”

趙抬石一旁坐著,聽著鬧哄哄的事說翠花:“都是你招的好事。”

翠花:“我拉回來好東西時你怎麽不說。”

趙抬石不言語了。

那男人卻道:“別說你家的事。我這事沒辦成,錢不給我我是不會走的。”

“我也不走,我掉了一個牙就為了三銅板麽?”張寡婦不服,翠花是受傷了但都是皮外傷,她掉了一顆牙怎麽和她一樣。

二狗娘一看也跟著來耍賴,“不走,都不走。”

翠花看著就來了火氣,“好,都想多要點,那你們去找安三娘那野男人,在罵的狠一點就給你們加一個銅板。”

鄭婆子躍躍欲試,可那兩人卻沒動。

翠花:“慫樣,我被打了也沒怕那安三娘。”

“是怕安三娘麽,你沒看到她相公那冷的冰山臉。要不是看在錢的份上,我當時就走了。”

安寧和秦玖聽著對視。安寧:哪有那麽冷了。

“二狗娘,那男人是冷麽?”張寡婦道:“那就跟個要命的小閻羅,我可不在去。”

翠花也不是真要她們去,如今都實話實說了她也好打發人,“不去是吧,我就不留嬸子了,我這還得養病。”

“你養病,我看你是要兩頭吃吧!翠花,你敢我們走好急著找你爹給你做主是不是,可你不想想安三娘她有錢麽?”

翠花:“這個你們掙不了,她沒錢她有地,想白打我門都沒有。”

男人看著這幫鬧呼呼的女人,道:“翠花,你被打了是你的事,錢你不給我那把陸東家那拿來的幾個破筆給我吧,你拿著也沒用。”

翠花真就要來了陸川的東西,看這人要那沒用的筆就答應了,可是她沒都拿,給了對方三個禿毛的筆,“那咱們兩清了。”

翠花給他筆這人就走了,翠花嘟囔,“我怎麽感覺他拿出十五個錢就是為了那些筆呢。”

“你管他。”張寡婦道:“你在給我一個銅板吧,快到年了你張叔得跟我要。”

翠花聽著她那潛台詞,要是這一個銅板不給,那墳裏的張叔就得跳出來跟她要。

“給了給了,都趕快走吧。”趙抬石十分的不悅,近來他的脾氣一點都不好,翠花都沒敢耽擱,給了錢打發她們走了。

“瞅你幹的什麽事。”趙抬石數落著自家妻子。

翠花還是那話,“你就說我搬回那些東西好不好。”

趙抬石:“跟個陌生男人要東西,你跟安三娘有什麽區別。”

“我跟她區別大了。”翠花聽他提安三娘就來氣,“有些人嘴裏嫌棄的不行不行,可是看見人家眼睛就直。”

趙抬石:“誰直了,你說你自己呢吧,眼睛都快粘在她那野漢子身上,卻往別人身上潑髒水。”

翠花:“趙抬石你不要臉,你等著,我讓我爹做主,我讓她安三娘毛都不剩。”

翠花說著出院奔她爹家就去了。

安寧:“我們也去。”

秦玖:“賠地去麽?”

安寧:“我給你掙名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