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轟動一時的找人,那真是要絕對三尺也要給你刨出來。

城門口白胡子的老爺爺老奶奶,剛剛接受了檢查走出來,就聽到一個護院一樣的家丁說道:“這麽翻找都找不出來,難道真如我們大人所說,這就是一個妖孽。”

布滿皺紋的老者聽著,本是老態龍鍾的眼睛裏露出了精光,問那家丁,“你們大人是誰?”

三三兩兩的護院出來找人,也沒注意誰問出的這話,順著聲音一看是個老者,就不耐煩的說道:“我們安大人也是你能打聽的。”

“安大人,哪個安大人在血口噴人?”老者問。

護院一聽這話立馬揮起沙包大的拳頭,“你個老不死的在說誰?血口噴人又怎麽了?信不信我一拳打死你都無人問津。”

這真是狂妄至極。

老者憤怒還要理論,結果他的老婆子把他拉到了樹蔭下,看著上京裏裏外外進出城的人,好像春筍一般冒了出來。

“找人找的挺積極,就是什麽心態的都有。”秦玖還在生氣呢,自己如花似玉的媳婦怎麽能被人說成妖精呢?

這兩人正是秦玖和安寧,應了竇如筠的心兩個人完成了大婚,讓父母覺得他們這才算是完成了婚事。

而秦玖隻認一紙婚書,能夠配合父母完成大婚,完全是對老人心態上的認可。沒有婚禮的婚姻,總是一種缺憾。

至於安寧,想法更加的奔放,秦玖你人給我了我珍惜,三妻四妾她滾蛋。

秦玖知道她的想法,走到哪都如影隨形。

“老皇帝虎視眈眈,非要拉著我來做官,看吧,捉妖團隊都出來了。”安寧也有著小牢騷,垂著自己的腿好像真是個老年人。

這事秦稼成和安寧說了,安寧表示願意發展買賣,可對於做官心氣不大。

秦玖知道她這個媳婦有懶惰的性子,也承認自己是個沒大誌向的人,這一點秦玖完全可以作證,他說,“知道你誌不在此,如果當初不是為了孩子為了我,你能在深山裏藏著,可能一輩子都不出世。”

安寧看他,昔日的帥哥讓她畫得老態龍鍾,仿佛兩個人真走到了這個時間線上,有著安泰祥和。

秦玖也看著安寧,“都說美人有骨,你老了卻有著優雅耐看。”

安寧像是想起了什麽,真到了這把年紀和他說嗎?不,就現在吧!

漫漫的人生路還很長。

安寧幽幽的說了一句,“安家老頭,真知灼見。”

秦玖看了看她,“他在誹謗你。”

安寧:“不見得。有件事一直想跟你說,我是安寧,也非是安寧。”

秦玖在風中豎起了耳朵,“你說什麽?”

安寧道:“好好消化一下吧,也不是很難理解。”

秦玖聽著這話笑了,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安寧:“這麽難以接受?如果真的這般難以接受……”

安寧後邊的話還沒有說,向來在她麵前不講話的秦玖道:“我還以為你這輩子沒有勇氣跟我說。”

安寧一下子炸了毛,“你能接受,你幹嘛還流淚?”

秦玖:“因為你信任我了。”

就在剛才別人還說她是妖精,可在這個節骨眼上她承認了自己是誰?這對秦玖有著完全的一種依托。不說百分百的相信他不會傷害自己,至少接受不了分開也不會傷害她。

秦玖喜極而泣,是因為被接受。一直以來他都覺得這個小女人藏著秘密,一直想聽她親口說,她夢裏喊的爸爸媽媽是誰?為何會讓她此的牽掛,在午夜裏激靈靈的醒來,有著擦不幹的淚。

“能和我好好說說嗎?”秦玖表示他要聽。

安寧仔細的想著自己的過往,那是不屬於這個時代的一切。

有著九年的義務教育,那是不管多窮都能去上的學;有著他聽著最好的科技,兩個人不必麵對麵卻能相見;有著沒有翅膀卻能翱翔於天空,他問了那就飛機。還有如魚兒一般下入海水的深層,他知道了那東西叫做潛艇……

安寧和他說了很多很多,看著路上的人來來回回,卻沒有那種熟悉感。

安寧慢慢的流下了淚,有著錐心一般的疼痛。

秦玖把她攔過來,用手輕輕擦去她的淚水,“寧兒,我懂你那種的落寞。我十來歲隨著娘來到了上京,遠遠沒有你的隔世之感,可我也有著蒼涼的落寞。無論與誰好像都隔著一層,那交不了心的感覺空****的。”

秦玖說出了安寧的心理感受,也許感知不及其一,可安寧那活潑的性子來了,不矯情的擦了一下眼淚,“活在當下,珍惜當下。我如今也是當娘的人了,可不傷懷了。”

秦玖刮著她的鼻子,“你的好青山村的百姓看得見,都悄悄的燒製著你的小像,感恩在心裏他們都覺得輕,背後啊,偷偷的叩拜著你。”

安寧婉兒一笑,“我怎麽不知道?回頭我一定給他們沒收,供養這麽大的功德可不是我能受的。”

秦玖:“好好好,你的一句話比什麽都管用。”

安寧:“陸川和齊月怎麽還不出來?”

秦玖道:“你的嫁妝太多,將軍又不讓你存放在那,他們可不是的弄上一會兒!”

安寧按了按秦玖一直說話有些抖動的胡子,“將軍嘴上說著和我們不生分,這明明就是和我們生分。”

秦玖:“將軍有將軍的考慮。你那嫁妝單子驚死個人,回頭讓某些朝臣惦記上,就能充了軍餉。”

“將軍不願意你的錢財打了水漂,哪怕咱們要給,也不是別人眼紅算計去的。”

安寧明白了這其中的一切,說:“這麽說公公還是向著咱們。”

秦玖聽她換了稱呼,才道:“將軍人挺好的,給了我人生正確的教導。有時擔憂照顧不好我落人口舌,從不肯讓我跟他出征打仗,就秦嶺都與他走過兩回,我也算是被保護的孩子。”

安寧跟他會心一笑,“如果公公將來有難事,這點銀子咱不吝嗇。”

她的嫁妝擔子驚人,那是送禮的人太多。從青山村一路發展而來的人,都在盡著自己的一份心思。

正所謂聚沙成塔,這才有了嫁妝單子驚人,可也因為這個嫁妝單子,見財起意的人如狼一樣的盯著他們。

“去看看樹下的那兩人,這麽大年紀的阿公阿婆如此膩膩歪歪,真是有傷風化。”安遠夏說著,率領著家兵就圍了上來。

秦玖和安寧正說著話,就感覺頭上有烏雲遮住的感覺。

秦玖看去,來的一夥人騎著高頭駿馬,為首之人穿著官袍,用著毒蛇一般的眼睛狠狠的盯著安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