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廚子好生為難,他道:“這個不能煮的又香又糯了。”
秦稼成道:“不可能,我夫人就吃過這個,說的又軟又嫩,他不會騙我的。”
李廚子要解釋,又不知道怎麽解釋,於是看向了宋有根。
宋有根跟著解釋了一句,“將軍,尊夫人那時來的時候我知道,正是玉米上漿的好時節,所以煮出來的玉米又甜又糯。而你手裏的玉米已經成熟了,就不能煮著,又甜又糯。”
“成熟了。也沒用鍋煮啊,這是我們沿途買來的,根本就沒煮過怎麽能熟?”李青這個沒見過莊稼東西的主,隻知道這東西能喂馬,還不知道這個東西的熟是怎麽個熟。
禹帝一再收斂著他那殺人的目光,甚至不想承認這是自己帶出來的人。
秦稼成就問李青:“你的劍術成熟不成熟?”
李青聽他這麽一問,才恍然大悟。一拍自己的後腦勺,頓時也紅了臉。
禹帝陛下和大將軍帶來的人,哪一個又敢嘲笑?不過他們也明白,這就是上京城的人,根本就不懂莊家院裏的事。這不話稍稍一提點就明白怎麽回事兒?
宋有根招呼著三位貴客,來的正是悅來樓。此地的悅來樓正是陸川那個精靈鬼開的,他發現了此地村民富有,人人都有營生戶戶都有買賣,幹脆他做那管飯的人還能掙一筆。
事實證明他的決策是英明的,這裏是天天爆滿。三層的樓如果不刻意留個包房,那都是沒有位置的。
悅來樓留了最好的位置,這裏靠著窗能進收青山村的美景,所以在這裏吃飯也很雅然。
禹帝坐在這裏,還能聽到朗朗的讀書聲。
不由得問宋有根,“這裏有族學?”
宋有根,“陛下,咱們這不是族學。是青山五村的孩子必須接受教育,六歲起進入學院讀書,成績優異的再保送到縣裏,一步步從童聲走到秀才。”
禹帝沒想到,萬萬沒想到。被朝堂上的諸臣看不起的泥腿子,竟然如此的不同。
“誰提出的孩子必須念書?”
宋有根沒有回答呢,秦稼成說了,“是你們會長吧?”
宋有根點頭,“對,是我們會長說的。她說不指望我們的孩子念書考中狀元,最起碼能做到讀書開智。”
秦稼成對於這樣的回答太滿意,至少比好高騖遠的說要考中狀元好的多。
這是一種微妙的心理,結果不知那小女子是高瞻遠矚,還是真的淡泊名利。居然促成這麽多的孩子讀書,還能夠讀好書,這就是難能可貴了。
宋有根說完這些話,就發現場麵一度沉默。他作為此地的地主,隻有拿出此地才有的美味佳肴給眼前這位吃盡天下好物之人開胃,不錯,大蝦也不做紅燜,合著滿黃的大蟹子,蝦耙子等等美食做清水煮,原汁原味的端上來,吃的那叫一個鮮。
最後還有東西沒讓他們失望,那便是他們期盼的軟糯糯的玉米。
“話說不能做,怎麽做出來了?”李青忍不住問道。
宋有根道:“這都是預留下來的。不去玉米的這層綠衣放在深窖裏保存著,三個月內也不走漿。”
說著讓人拿來玉米,和發黃的玉米一對比,幾個人才明白怎麽回事?
吃飽喝足,宋有根陪同皇帝陛下視察這裏,走在這花香鳥語的小路上,處處猶如畫卷一般;路邊有潺潺的水清可見底,還有不怕人的魚兒躍出來,窺探著水外邊的世界。
禹帝站在一棵繡球樹下,說:“這裏的路麵好幹淨,是有人打掃嗎?”
宋有根道:“是的,陛下。咱們這裏有環村工人打掃。每個星期都要用鹽水清掃一遍,既殺菌又能保持環境。”
禹帝搔了搔耳朵,“用什麽水來打掃?”
李青以為禹帝陛下沒聽清,他道:“陛下,小的聽是鹽水。奢侈啊!”
誰不知道這時候鹽有多貴,有的地方根本就吃不起鹽,這地方居然用鹽打掃街道。
宋有根:“咱們平時這麽打掃不算奢侈。要是入冬的時候那時候有點費,這一場雪下來就得用鹽消融,不然就會結冰不利於出行。”
秦稼成詫異的問,“是這裏一下雪了,就要用鹽來消融嗎?鹽還有這個作用?”
宋有根,“是的。咱這青山村不同於別處,全村的人都要做工,您說不把這雪消融掉了,大家你出我進的都容易摔跟頭。會長就說,鹽這東西取之不盡用之不絕,就不心疼了。”
禹帝聽著這話看向了秦稼成,聽沒聽到你那兒媳婦說的啥話?鹽用起來不心疼,這個村子要多富有啊!
宋有根帶著禹帝陛下三人組,去了山上的一處湯池。
別看現在這個季節微微有些涼,可這處湯池就格外的暖。是冒出的山泉水,哪怕是大冬天的冰雪覆蓋,這裏的水也不會結冰。
後來開魚湯那會,也把這個湯匙給開了出來,有著一道天然的屏風正好隔斷,一邊男子一邊女子的洗浴,就好的很。
禹帝駕臨這裏,這閑雜人等自然早就支開了。
禹帝看著山中潺潺的流水,還有一個看不懂的東西在撥著水,那揚起的水花真是漂亮,可這吸引不住他的眼光,問著宋有根那是什麽?
宋有根道:“陛下,那是我們會長設計的水車,有這東西天天不停的運作,才能把水運到村子裏。”
宋有根介紹到這裏,就看著有一女子過來,把糧食一樣的東西倒到了一個磨盤上,沒一會兒就收了。
“還能磨米嗎?”秦稼成問道。
宋有根答,“是的大將軍,會長說水車能夠帶動墨盤,就不用牛車磨麵了。”
“這可比牛車磨的快多了。”秦稼成和禹帝可不是對這些生活常識一點不懂,立馬看出了其中的區別。
禹帝由衷的誇讚:“真是物盡其用。”
宋有根笑了,“這還不算啥,咱們會長還會更神奇的。”
禹帝禁不住問道,“更神奇的是什麽?”
宋有根:“陛下知道咱們這山坡北麵可是養著好多的牛羊,還有家豬野豬,兔子山雞家雞大鵝鴨子的;這東西多了糞便也多,我們會長便集到了深坑裏,完全的用石頭覆蓋之後留了一個孔,稍稍引出一些一點燃,還能做飯的。”
三人聽的瞠目結舌,泡在溫暖的湯池裏,目光所及是青嫩的草,可空洞的眼神裏覆蓋的是看不到的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