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夫皺了皺眉,剛想說大東家救的這是什麽人,結果藥堂裏發生了爭吵。

“你在威脅我相公嗎?”安寧出來就聽道寧安說:“郡尉大人再護著那農女也沒用,你貪贓枉法的證據已經被她放到了明麵上,那價值連城的物品若是被上報了,怕是郡尉大人真的要與她匹配了,不,恐怕是殺頭大罪。”

寧安沒想到安寧也在這裏,不過看著這個人出現,這個背後說人壞話被人當麵撞見的人也不臉紅,她道:“就為了襯托自己的身份,你讓那無知的孩子拿出那樣的東西。炫耀你的確是炫耀足了,可問,東西都是哪兒來的?”

寧安的意思很明確,那就是秦玖貪汙了。

這個事情她是想好好的利用,奈何秦玖躲閃盧瑤讓她看清楚,不是誰都能進了他的身邊。

眼瞎是個機會,可沒想到她厭煩的人又晃到了眼前,寧安冷冰冰的眼裏崩出殺意。

安寧隻以不溫不火的笑顏相對:“我有必要把這件事情告訴你嗎?”

寧安看著她那樣的笑容,不為自己的震懾還帶著淺淺的笑,腦袋一熱便說道:“盧大人已經把折子撐了上去。”

她得知了這個情況先告訴了寧二老爺,然後再把這個意思轉達給他爹。結果寧二老爺說了,遠水解不了近渴,還是得先告訴盧郡守。

畢竟是一方的封疆大吏,手上的權力足以震懾他秦玖了。

秦玖墨色的眼瞳泛著漆黑的光,牙齒刮了一下唇角後轉過頭去,明顯是他厭惡有人要挾他。

“那盧大人可得想好了,別被某些人給帶溝去。”安寧笑著這麽稱呼秦玖,“是吧相公,有些人腦子有坑。”

秦玖:“還是深坑。”

安寧笑道:“那不是能養魚了?”

寧安聽著這話,擺明了是罵她腦子裏有水,不然怎麽養魚。

這個小賤人,居然罵人不帶髒。她冷若冰霜的臉更加的寒霜了,“無知的農女,你會害了移星,你知不知道?”

安寧那兒的杏眼一雙帶著溫度,可她這就不然了。好像所有的人都薄待了她,讓她整個人如同一個冰,甚至沒有溫度可言。

安寧道:“你在說什麽?這是我的相公。還有,你能要點臉,稱呼沈大人就可以;別自我良好的往裏帶自己,聽著讓人作嘔。”

寧安:“她是誰的相公,還真就說不好,總之你看著,你隻會是那個暖床的人。”

暖床的人是什麽?可以是個妾,也可以是個通房。

安寧道:“我不必看著,有眼睛都知道我們是夫妻。”

所以有些人是眼瞎麽?

寧安深深的感受了她的嘲諷,一股無名之火突發,“你果然跟你娘一樣賤。”

安寧雙眼為眯,果然寧家和她母親有牽連。

秦玖擔心安寧受不住,畢竟妓子的女兒還不如一個農女,那是會被人嘲笑死的。

“寧安,別忘了你是誰?”秦玖提醒她,你們是一個藤上的瓜。

寧安看秦玖都急了,更加的肆意妄為,她道:“看來移星你知道她身世,那何必隱瞞呢?她就是一個跟人跑了的女人生的下賤貨,不然怎麽會無媒苟合。”

秦玖聽她快速往下說,來不及阻止的時候都要捂著安寧的耳朵,結果……

“寧兒不是寧大老爺的孩子?”秦玖下意識問道。

寧安不自在的聽著那聲寧兒,多麽像召喚自己的名字,可終究不是叫自己的名字。

她依舊冷冷的看著安寧,“憑她也配做我爹的女兒,所以沈移星你看清楚,她就是爛女人生的破爛貨。”

啪,一個嘴巴子打在丁安的臉上,有著火辣辣的疼,有著滿天的星。

寧安原地轉了幾個圈,要不是她帶來的丫鬟手機也快扶住她,這東倒西歪的都不知往哪兒磕。

“你敢打我家小姐?”寧安的婢女平時狗仗人勢,也跟著瞧不起一個農女。哪怕這個農女嫁了一個大人,她除了嫉妒還是瞧不上。

安寧拍拍手,“好久沒有我的霹靂掌了。”

秦玖擔心她們說出不該說的,這要是連個妓子的孩子都不配做,那他的寧兒又是怎樣的出身?

秦玖:“我們走。”

寧安捂著自己的臉,用依舊發懵的腦袋發號施令,“來人,把這個打了本小姐的賤女人綁起來。”

寧家有家仆,主子走到哪都是前呼後擁的。此時她一聲令下有人便衝了進來,要直奔安寧而去。

秦玖:“誰給你們的膽子敢碰官夫人?”

這些奴仆衝了一半便有人急刹車,使得後麵衝上來的人力道過大,一個個撲通撲通的摔倒。

寧安:“你們是寧家養的仆人,用不著聽哪個管那人的話。”

秦玖:“那麽寧小姐哪來的勇氣?敢碰我的夫人?”

寧安:“你還聽不明白嗎?”

她在大庭廣眾之下沒說明白,這是給秦玖留的一點點臉麵。畢竟這時代要了一個娘有汙點的女子,也同樣是不光彩的。

秦玖心裏也有疑慮,“你的話就真麽?”

他嘴上是這麽說的,可不想讓安寧在這裏多逗留,拉著人的手便往出走。

“沈大人你怕了?”寧安道。

秦玖毫不理會往前走,倒是安寧有些遲疑。寧安好像真的知道她的身份,準確的說是她娘的身份。

對,此時的她雖然對這個地方沒有濃烈的歸屬感,但她就是安寧,自然也是認娘的。

安寧就要問個所以然,結果秦玖狠厲的踢開一個奴仆,邁步往門口走去。

寧安冷笑著,已經被打得腫脹的臉露著猙獰的笑,“沈移星,你還要這個女人嗎?她有多見不得人,讓我說給你聽聽吧。”

到如今她也沒說出安寧的娘是與人私奔的,就想留下秦玖單獨說說這事。

秦玖回頭,眼裏泛著狠厲,“你敢。”

“她敢。”安寧突然接話,拍了拍秦玖的肩,“我是我我娘是我娘,沒有人可以代替我。”

安寧看出了秦玖的恐慌,這種恐慌不是對她的嫌棄,而是世道對她的嚴苛。

秦玖:“真要知道?”

安寧點頭,“大不了我是大姑娘生的。”

她無所謂的說。

寧安:“你怎麽能說出這樣的話?你知不知道這是多大的羞恥?”

寧安聲嘶力竭的喊著,就要把恥辱的帽子給安寧扣上;甚至她這個小妾生的都比大姑娘養的要好。如今安寧如此不當回事兒,那就是不知羞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