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玖道:“寧二老爺好女色,郡城裏倒是無人不知曉。”
秦玖這麽一說,盧郡守突然眼波一轉,“其實我這個人吧,也是挺開明的。咱們公事公辦,私事我絕不幹涉,你懂我的意思嗎?”
盧郡守突然冒出這一句可不是沒想發,後和寧二老爺商量了一下,決定還是先懷柔一下。無論是金錢還是女人,先看看他喜歡什麽?之後拉下馬了什麽事不好解決?
這主動走進他們的圈子,還是被動走進他們的圈子有什麽區別?總之要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就好。
這是繼砧板上的肉之後,一點也不血腥的事情。畢竟還有個秦嫁成在,一個整不好大魚沒釣上來,他們在陰溝裏翻了船。
請求感受到盧郡守放釋出來的所謂善意,就說:“郡守與夫人伉儷情深,移星不才,也願效仿。”
“哈哈,這個事可以,絕對是可以。”盧郡守雖然這樣說著,可他的後院真的那麽幹淨嗎,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就盧瑤的那些庶弟庶妹們,所以說明這個人口是心非。
盧郡守道:“不過話說回來,你家的酒是真的好喝,聽說出自青山,沈郡尉可能再弄幾壇來,這喂著八寶鴨來吃,絕對是上乘。”
秦玖道:“八寶鴨用這酒來喂,盧大人還真是大手筆。”
盧郡守嗬嗬一笑,“不然呢,到嘴的鴨子總不能讓它飛了。”
這是在告誡什麽?
寧二老爺回去說是換衣服,可是這會兒還沒有回來。桌上有茶有點心,還有一碟花生米。
盧郡守捏了桌上的一粒花米扔進嘴裏,嘎嘣脆的嚼了一個滿口香,吹著手上沾的一點浮皮兒說,“都說飯吃飽了吃不下,你看看,本官還是吃得下的。”
秦玖道:“那大人倒是好胃口。”
“主要是東西好吃。”盧郡守頗有深意的說,“你就說這個八寶鴨吧,我就覺得用你拿來的酒醃製它,烤出來絕對是外焦裏嫩。”
秦玖如果這個時候再不明白他什麽意思?就在官場上白混了這麽多年。這明顯是要拉他入水啊!
“你說你能弄來多少壇子酒?本官是把鴨子淹死在酒裏烤出來好吃,還是把它殺死了退了毛在醃製好吃。”盧郡守還在這裏想著,明顯也是給對方一個思考的時間。
秦玖表現出了一臉倦容,“盧大人好雅興,隻是這久真的不好弄。價格昂貴不說,數量也有限。”
盧郡守聽出了圈外之音,這是不肯入他的套了。就說,“沈郡尉這是胸有城府了。”
兩個人話說到這裏,明顯是談不攏了。寧二老爺是時候出現,走路的時候還弓著腰,手裏不知捧著什麽金貴的東西。
盧郡守故意的問了一句,“這拿的什麽東西這麽寶貝,不能假手於人?”
寧二老爺大氣兒都不敢喘,直到把東西放到了八寶檀木香閣方桌上,才直起腰來說話,“到後邊候著呢,不能動。”
“怎麽,往出倒騰寶貝呀?”盧郡守一語道破。
寧二老爺嘿嘿一笑,“咱這窮鄉僻壤之地趕不上上京繁華,能有什麽寶貝?不過是一尊黃金打造的菩薩像,著實算不上什麽珍寶。”
他話裏這麽說著,一把扯下菩薩像上的紅綢,滿目黃燦燦的光借著日光射了過來,真的是好不要耀眼。熠熠生輝泛著金碧輝煌,一尊栩栩如生的菩薩像,傳達著幽和寧靜的眼神,神態相當的安詳,與之相望奪人心神。
這實在是精心澆灌的一尊菩薩像。
秦玖鑒賞的是製作的工藝實在精湛,眼神裏有著欣賞之態。
而盧俊守則不然,望著這尊菩薩像是怦然心動,眼神看著寧二老爺都要說你好大的手筆,這釣魚用得著出如此貴重之物嗎?
一個是在官的,不管什麽事都願意用強硬的手段。而另一個是在商的,能用金錢**到的,也不用其他方法。
主要也是其他方法不好用,他看沈家小子與他祖父一般,都是一個癡情種。
女人不好使便用金錢了,他想著如果金錢不好用,回頭還有更多的等著呢。不相信拿不下這個小輩,結果,還真的讓他不為所動。就看了最初的那一眼後,不再有多餘的眼光拋過去。
寧二老爺道:“移星,不來鑒賞一番嗎?”
秦玖搖頭,“請恕在下眼拙,除了看出這是黃金打造的一尊菩薩像,其他的還真看不出來。”
寧二老爺覺得對方眼高,畢竟也是個世家子,手裏有藏著那麽多的財富,輕易的不被打動也有可能。
他狠狠心道,“這有什麽好鑒賞的?就是一堆金子罷了,且幫我看看這一株珊瑚,可能入了你的眼。”
隨著寧二老爺這麽說,一個嬌俏的丫頭捧著紅色的珊瑚走了進來。那紅紅的珊瑚很惹眼,可豔香逼人的女子好像出水的芙蓉,天然秀媚的一雙眼裏,都是映著紅紅的珊瑚。
此時看珊瑚還是看人,也能讓觀望者一目了然。
秦玖當真去看了珊瑚。紅彤彤的珊瑚溫潤又柔和,在日光裏千毫必現,晶瑩剔透的光由七彩的日光相互折射,就像是七彩的流光在緩緩流動,好不絢麗奪目。
盧郡守是在也堅持不住,用手仔細的摸索著珊瑚,在瑩潤感入手之後慢慢的下滑了。
寧二老爺淡笑不語,仿佛大家都在欣賞著珊瑚,沒看見有誰走了神了。
“把東西輕輕的放下,你可以退下了。”寧二老爺說著話,揮手讓俏婢下去了。
“哎呀,這酒喝的真上頭,可有偏廂讓本官稍作休息。”盧郡守做突然酒上頭的樣子。
寧二老爺極其配合,喊著剛才要出去的俏丫頭,道:“你給大人引個路,看著屋裏少了什麽就添置什麽,不用回來請示誰了。”
俏丫頭微笑點頭,“奴婢知道了。”
盧郡守更加知道,這屋裏缺什麽,當然是缺少這個俏丫頭。
盧郡守身影漸漸消失,寧二老爺突然說道:“賢侄啊,你說你在上京做著好好的官兒多好,回到咱這地方你還不知道?哪有什麽前程可講?”
秦玖看著他演戲,別人不知道這兩人穿一條褲子他卻知道,就說:“郡尉也是一方的官員,我自己倒是挺滿意的。”
寧二老爺苦笑了一下,“那是你對此地的政務了解不深,一旦你知道多了也會彌足深陷。”
秦玖不解,他這又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