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月娥百思不得其解,但是作為沈家的媳婦還是有表麵上的平和。

看盧瑤如此的目光便假好心的去提醒安寧,有人窺視她的丈夫。

安寧見這個隨時能見風使舵的人,便順著她的目光看去,便瞧見了盧瑤的眼神。

蘇月娥:“瞧見了吧?盧郡守的掌上明珠盧瑤,是筠嬸最先想聯姻的大家小姐;結果不知道他一家那腦子是怎麽長的,看著移星有落馬的跡象不同意了。如今是刑部的匾,後悔遲了。”

安寧淡然,“你也說他後悔了,那麽後悔的事情肯定沒有餘地。”

“你可真是心大。”蘇月娥脫口而出,“你別忘了她的背景,人家爹爹是當官的,怎麽說也是一方的權臣。如果看中了手下人想要提攜,你這下堂妻那是肯定的。”

安寧看她說的信誓旦旦,怕是在貴人圈裏就有過這事兒。可能對方不像她是農女出身,但小門小戶被逼成了下堂妻,或許這樣她才會這麽說。

可安寧曉得其中的道道,秦玖作為郡監的事沒張揚,隻有他的一套盤算。瞧著那邊盧郡守和他推杯換盞,表麵上看還真像這麽回事。

安寧道:“爹死娘嫁人的事兒,真要是發生了我也沒轍呀!”

蘇月娥小聲的道:“你怎麽這麽有恃無恐?”

安寧不語,就在兩人說話間,她發現那個和自己長得像的寧安出去了。

而這個人出去的時候,正好秦玖也出去了。

蘇月娥眼睛隻盯著盧瑤,其他的什麽也沒發現。

安寧就說:“我拿來的鹵味怎麽樣?”

先吃著占著她的嘴,免得腦洞大開什麽都想。最主要想的也想不到軌跡上,全是無聊之後的八卦之言。

蘇月娥:“鹵肉香著呢,不過你也別光顧吃,可得把移星看緊了,不然有你哭的。”

蘇月娥一邊吃一邊說著,就看安寧在那裏一個勁的喝水,這是被自己說上火了。

她更加的開心,就該這個樣子才對。

安寧:“寶貝,要不要出去?娘想小解。”

安寧旁邊就坐著楚瑩,小家夥早已經坐不住了,聽她這麽說就移動身體想出去。

“到底是身邊沒婆婆,也沒個人提點一下。”安寧剛剛站起來,就看到對麵有一雙犀利的目光,向她投來。

安寧嘴角微微一勾,“這位老夫人,我婆婆汝安侯夫人我見過。鑒於我是無父無母的孩子,沒有給我任何的約束。所以提點這件事情,已經省略了。”

寧老太君一聽這話,分明是在提點她多管閑事。

安寧的確是有這心思,所以說完領著瑩寶就出去了,絲毫沒給對方麵子。

寧老太君看向手帕交的沈老夫人,其實兩人已經多年沒曾往來。原因便是沈氏的兒媳改嫁,最笑話她的莫過於這個人。

寧老太君卻不見外,為了一探某些事情主動上門,對著寧安的那張臉一對比就知道這人是誰?

心裏仿佛有根刺被紮疼,她說,“就這麽個刺兒樣,你不立立規矩?你沈家多年的家風哪兒去了,真的是兒死誌散嗎?讓這麽個禮數卑下的人在你麵前猖狂。”

沈氏聽著這話真的是氣血上湧,不過眼下覺得對方說的沒錯,她也想好好教訓教訓這個人,但是家裏誰允許?

秦玖就說,再為難他這媳婦家門都不進了,她不想鬧成這樣,想讓時間去證明,讓周圍的人去證明,她一個鄉下的人如何與鶴立雞群的人匹配?

就不冷不熱的說:“移星看得上,我之當心疼孫兒。”

寧老太君察言觀色後卻不相信這話,看來是新來的小婦人在家裏邊地位不低。

這個本該叫她外祖母的丫頭,竟然如此不簡單。

“你也忍的。”寧老太君有些煽風點火的意味,說道:“也許沈陽全這些年護著你,沒讓你經曆什麽風雨;瞧瞧也不是什麽好事,你連一個孫媳婦都震懾不住。”

沈氏聽著這話多少熟悉,多少年前自己的兒媳婦改嫁,她就是這麽冷嘲熱諷的說話。索性她也不裝了,沈氏說:“兒媳婦我是管不住,也讓你瞧了多年的笑話;如今小輩我是不去管了,陽全說了,過好我們的餘生就好。”

這是沈氏在她麵前最能拿得出手最能說話的一件事,便是自家相公疼愛自己,舍不得她為一些小事費心。

寧老太君不語甚至有些噎得慌,她的丈夫可不這麽好。就說自己那不聽父母規勸的三女兒,因為他們不同意別和人走了。

就這麽一件事情她的丈夫差點沒打死她,說她生了一個小賤人讓他丟大了臉。她為此拚命的去彌補,所以寧家的三姑娘染了風寒暴斃了,沒人知道其中的內幕如何。

寧老太君自顧自的端起酒,看著杯中褐色的酒液,說,“你家倒是跟著上京啊,聽說這瓊漿玉釀鬥酒十千,不提前一年預定都沒有。”

沈氏不解,她有多少年沒去上京城了,就因為兒媳改嫁在那裏,她認為丟人不去。如今說不知道好像跟不上時尚,且今天來的婦人不少,和別人舉杯的同時寡淡的和她說了句,“移星能買到,從他祖父回來就一直在喝這個,都不喝青酒了。”

寧老太君暗自詫異,上京城買不到的東西沈移星能夠輕易的弄到,這是因為什麽?王侯將相都得排隊,他家卻一直在喝著。就今天這個宴,少說也得十個大酒壇了。

“你家有這好酒,你都不曾相贈。”寧老太君自然而然說著。

沈氏微微促眉,兩人是多年的好友不假但是這個好友根基不牢,幾年前的嘲諷已經碎了她的心。便是如今能坐一起也是麵子上的功夫。且如今無有利益往來,怎麽張口就要東西?

沈氏不想白送,和此人相處多年已經相處一個道理,東西贈給她容易反饋回來難;且對於她的示好有一種莫名的仇恨,時不時還對她這個釋於善意的人,流露出她嫉妒憎恨的惡。與之如此,不如不贈,就道:“給你問問多少銀兩?”

寧老太君哼了一聲,“是誰指天日涕泣的說,誓生死不相背負。我是真信了。”

沈氏道:“生死不相負,我的確是做到了。”

寧老太君說不出什麽了?

這會兒安寧正好進來,嘴角掛著莫名的笑甚至是忍俊不禁。

沈氏就招呼她,“這酒多少錢?”

安寧:“鬥酒十千,也就是十兩銀子一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