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打著傘,看著前麵的姐妹,“是打人,夫人,她是在打人麽?”

官夫人也挺詫異的,看著自家丫鬟一會兒起一會兒趴,張著雙臂看似去撓人,可哪有她下手的地兒?

那個鄉下婦人看似是被欺負,可她跳跳腳的功夫,自己的丫鬟就趴在地上;分明是她動了手腳,可她們又看不出個所以然來,隻看到自己的丫鬟狼狽的在往前撲。

撲倒的時候惱羞成怒再起來,抓人,結果被絆倒。對,當事人清楚怎麽回事?她居然連連的被絆倒。

“夫人,救我。”這人在顧得抓人,連忙向她家主子求救。

安寧嘻嘻一笑,“怎麽了,不揍人了,你還沒打到我呢?”

丫鬟連連搖頭,“不打了,我不打你了。”

她嘴裏說著可憐巴巴的話,但是眼神裏卻藏著恨。

安寧蹲下來,“小妹妹,記住了,做人別欺人太甚。”

安寧說完起來,等著那官夫人過來和他理論。

結果,那官夫人頭頂著傘蓋,丫鬟也不要了,和另外一個丫鬟是快速的跑了。

地上的丫鬟立馬咧了嘴,哭的那叫一個傷春悲秋。

安寧拍拍手,想著下午來接楚竹猗,或許和她們還能見麵。

就是那時候會是個什麽場景?

看來得和秦玖說說這事,不行嚷嚷起來時讓他帶著孩子先走,免得有些人的風氣影響了孩子。

安寧回家,居然沒看到秦玖也沒看到瑩寶,真不知道這爺倆瘋哪去了。

他們瘋哪去了?

此時的秦玖正麵對著一個老者,有五十歲的年紀隻上不下;和秦玖有兩分像,對坐在秦玖的對麵。

“舟車勞頓的您也辛苦,吃吧!”秦玖說著夾了一筷子的菜,話是對老者說的菜是喂給瑩寶的。

老者看著,布滿梯田的一張臉都快皺到一起了,他說,“移星,你真要這樣下去嗎?”

秦玖混不吝的一笑,“誰給您的信?是我娘嗎?”

“你娘沒說,她回沈家就一病不起。我是在她和排位前訴說你的事時,才知道你行的荒唐事。”

秦玖不以為然:“我娘可真會告狀。”

“移星,你是不是被刺激到了,以為以後都要當泥腿子。當今的陛下不是個昏君,他隻是一時的氣憤,用不了三年五載能讓你官複原職。你就別在這嘔氣,還娶一個帶孩子的鄉下女人,她就是沒孩子也陪不上你,你快迷途知返吧!”老頭苦口婆心的勸導。

這人正是秦玖的爺爺,沈老爺子。當年也是這個人開明放自家媳婦走,甚至讓她帶走了孫子,還改了名換了姓。

不過孫子在他嘴裏永遠姓沈,永遠是沈移星。

“您現在勸我有點晚。”秦玖給瑩寶剝了白灼大蝦,“你看孩子現在都叫我爹,他們多可愛。”

“再可愛又能怎麽著,那也不是你的種。”沈老爺子氣的胡子都撅了,“移星,你爹就留下你這一個孩子,你不為他開枝散葉別人會說你大不孝。”

秦玖:“我會讓她留下我的種,開枝散葉的時候我給您抱去。”

沈老爺子搖頭,“你正妻還沒進門呢,抱什麽孩子?”

秦玖裝愣充傻,“不是你說的嗎?讓我開枝散葉。”

“那也不是和她,她怎麽配得上你?”

秦玖聽著這話笑了,“祖父,她已經是我的女人了。”

“那又怎樣?你把她先放在鄉下,回頭等著瑤瑤進門了,你在納了她。”沈老爺子覺得自己在這塊挺開明的人,一定能勸通他。

你看,我也沒有棒打鴛鴦,甚至同意她進門。

秦玖:“還真是齊人之福。”

沈老爺子聽他莫名來了這麽一句,還以為自己說動了他呢,“移星,你如今不比兩年前;以往多少盯著你的人家在你落官之後,都悄悄的取消了對你的關注。但盧家當真是有情有義,尤其是瑤瑤啊!求著父母成全你們。所以這情分你要還。”

秦玖嗤嗤的一笑,“這恩情真是不小,那敢問祖父和救命之恩比呢?我當以何來還?”

沈老爺子道:“救命之恩大於天,祖父從來不讓你做忘恩負義之人,所以該報答的不要吝嗇。”

秦玖:不吝嗇,不吝嗇

“我把自己還送給她了。”

沈老爺:“……”

就是吃了稱頭鐵了心嗎?

安寧在家等不到爺兩個回來,心裏惦念著自己做出的紙讓別人拿去賣高價,還惠及不到本地人,心裏說實話不怎麽舒坦。

於是就不等秦玖了,她拿著五百的銀票就出了家門。

縣城裏,處處透著的都是古老氣息。賣著各種雜貨的鋪子倒是有,但絕對達不到琳琅滿目。吃的喝的用的循規蹈矩,白糖就是白糖,絕對變不出一個糖人來。

這哄小孩子開心的東西怎麽能沒有?

還有各種的糕點果茶,來來來吧,想的手都癢癢了。

但還是那句話,一口絕對吃不了胖子,她在這來日方長。

安寧滿大街的轉,我要是找一個合適的鋪子在這縣城裏賣紙,帶著再賣些竹筆;對了,現在她的毛筆品種多了,主要的是帶毛的東西養的多。勤快的秦玖都要拿來試試,最後多了羊毛筆,兔毛筆,雞豪筆和匯合兩種剛柔不同的動物毛製成的兼毫筆。

安寧跟著還填了一樣,就是胎毛筆,這種的數量筆比不過其他的筆數量多,但積攢下來也不少。一般孩子的頭發都能做三支左右,頭發好的那就是十隻左右。

起初,他們的父母不願意,安寧也不過多的解釋,一頭發一貫錢;這些人才高興的說身體發膚受之父母,當父母的做的主。

以後還有父母領著小孩子來,但不是胎毛她便不收了。於是他們也意識到,小孩子剪頭發趁早,不然沒得收。

安寧左轉右轉,最後在青平路看到了一處房,就和自己家離得不算遠,但青平路是前街,她居住的是後巷。

安寧看著這屋倒是寬大,就是年久失修了門麵有些破敗。她去旁邊的鋪子問了一下,說是這間房的主人已經好久沒回來,但是托他左右鄰居幫著賣。

安寧謹慎,問了這時候買能過戶嗎?

賣雜貨的嬸子也是個精明的,笑著說,“姑娘,是你要買嗎?”

安寧至今不會紮婦人發髻,也不計較別人怎麽稱呼她?直說,“是我要買。”

那嬸子上下打量她,姑娘倒是個水靈姑娘,但是看著不像大家大戶有錢的姑娘。

她說:“這房麵積大,價錢不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