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玖一聽這就是他娘的手筆,給他畫了好多的畫像四處散播。拜他娘所賜,第一次和殺手交鋒時人家就知道他是誰?

看,現在不認識的一個人都知道他的過往,可他不知對方是什麽人。好在那眼波出賣了她,不是個探子之類的。

秦玖一時有些撓頭,“既然你知道我是誰?那也應當知道我眼下也不是什麽侍郎大人,所以別再這麽叫我。”

女子原本還有些膽怯,聽他這麽說便想起了這事兒;可不麽,不是什麽大人了。

她原也不認識秦玖,甚至到現在也不知他姓字名誰?認識全憑一幅畫。

原來她是汝原郡守府裏的丫鬟,因為聰明伶俐那是一路“過關斬將”,做成了嫡小姐的丫鬟;她為此很是高興,盡心盡力的伺候著小姐。別人說不出的奉承話她說的出來,別人嫌丟臉的事她不在乎,給小姐舔腳吱一聲她也會做。這是一個為自己前途,什麽事都能做的人。

尤其是郡守夫人曾和小姐說,出嫁的時候帶著她。她知道這意味著什麽,所以小姐相看夫君的時候她偷偷的跟著看了。

但不敢多打聽,怕犯了小姐的忌諱。

她這次看到的人不錯,她家小姐也滿心歡喜,正想著上京去相看呢;結果郡守大人不同意了,說這人掉了官職。

他家小姐雖然滿意這個人,但是沒了官職也不熱衷。反而諷刺的說她,“這回你們相配了。”

韓英誠惶誠恐,不知道什麽時候忘了形,竟然被小姐知道。想要解釋自己沒那麽膽大包天,可這位小姐容不了她了,甩了她幾個嘴巴子將人攆走。

她也不敢觸黴頭,告了假回家躲幾天,等著小姐氣消了再回去;所以鬱鬱寡歡的來找他哥。

韓五知道了事情始末,覺得自家妹子眼皮子太淺;同樣是十六七的女子,看安三娘作著何等之事。

於是領著妹子來長見識。

韓英長見識了,她怎麽也沒想到會碰到小姐相看的人。

秦玖不理會她的激動,畢竟這種情形曾經也看過。

“你話說完了走吧。”秦玖語氣生冷的開始趕人。

韓英聽著這話,心裏的激動消失了大半;忽然想著這個人是落佩的鳳凰,正如小姐說的現在他們很相配,鼓足勇氣說:“小姐嫌棄你,我不嫌棄。我叫韓英,我哥哥是韓,”

“你閉嘴。”秦玖冷冷的道:“少在我這說一些不著邊的話。”

韓英被嗬斥,隻是眼光直直的看著秦玖;若不是看這人長的好,她也不會來試一試,就提醒秦玖,“你都不是當官的人了,憑什麽嫌棄我?”

她看得懂秦玖的眼神,就是嫌棄。

秦玖一聽這話,還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

但,這是個什麽人?

秦玖連個眼皮都不給她,背著身影讓她滾。

韓英,“也不是官老爺了,你憑什麽管我去哪裏?”

她不是個普普通通的村姑,以往跟著小姐學了好多做派,很知道怎麽拿捏人。

她上趕著送上來這人瞧不上,那又何必附小做低。

“呦,這是誰呀?在我的山頭給誰臉色呢?”安寧要來弄一些幹草,回頭鋪在竹墊上瀝裝玉米,結果,她看到了什麽?

秦玖一直背對著一個人,那好像還是個女人。在穿戴上妖嬈些,可是近了聞到她的脂粉味,可真是夠嗆人的。

秦玖聽到她的聲音轉過身來,“你怎麽來了?”

說著話看安寧的胳膊,“不是讓你別亂動嗎?”

安寧一笑,“不動一動能看到這兒的風景嗎?”

“哪有風景,倒是有東施效顰。”

韓英聽出了秦玖的諷刺,諷刺她不是小姐,卻做小姐的做派。

對,一上山她要給對方一個好印象,所以處處學著小姐的樣子和他說話。

直到秦玖露出了嫌惡的眼神,她才有了本來麵目。

“她是誰?”安寧笑盈盈的問。

秦玖:“不知在哪裏得了我的畫像,說有一麵之緣。就過來搭話了。”

安寧還有點不相信,可是看那女子沒動,還紅著臉瞪著秦玖,看來他所言不虛。

“你哪裏人?”安寧問她。

韓英,“憑你也配問我的名字。”

她說完這話就走了,走之前還喊了一句,“泥腿子。”

這是刺激誰呢?

安寧淡然:“我泥腿子怎麽了?我吃你家糧了。”

“我家的糧喂狗也不給你吃。”

安寧:“嘿嘿,那我喂你吃。”

山上的小石頭隨處可見,安寧投過去直接摔了她一個狗吃屎。

安寧:“這狗啃屎吃的香不香啊!”

韓英爬起來,心疼的打了一下裙子上的土,“鄉野村婦,你給我等著。”

安寧點頭,“去吧,搬救兵吧!”

說完他看秦玖,笑嘻嘻的說,“怎麽,你有畫像流傳出去。”

秦玖一時紅了臉,“我也不瞞你,是我母親一直擔憂我沒成親;所以畫了畫像問親友,給我找合適的女子。”

“哦,是這麽回事。”安寧笑嗬嗬,“那找到合適的女子了嗎?”

“我找到了,所以不麻煩她老人家。”

安寧一笑,“父母之命,媒朔之言不顧了。”

“不顧了。”秦玖說,“母親曾教我不做忘恩負義之人,娘子對我有救命之恩,我便以身相許了。”

安寧笑:“你緊張什麽?你這麽說不對,事情有個先來後到;得是先有生養之恩才對。我給你生了一雙兒女呢。”

秦玖的確有些緊張,他沒能說服自己的母親,難免有些心虛。所以那會時時刻刻想著那對“兒女”。

倒是眼前人,真的沒有任何察覺嗎?明明她這麽聰慧。

安寧見他看自己,明亮的眸子勾著熠熠生輝,用自己不受傷的胳膊撞了一下他的前胸,道:“自己把衣服洗了,怎麽沒看你洗呢?”

秦玖看她媚顏如絲來,就知道她又來供火了。

偏偏自己的性子在她這就冷清不起來,而她愛撩撥自己,每每看著她那賤兮兮的欠樣,他就想狠狠的收拾她一頓。

可惜,這裏不是時候。

“走,回家。”秦玖道。

安寧:“你給我弄些幹草來。”

“幹嘛?”

“把竹墊上。”

秦玖聽鋪竹墊上:“你不怕紮。”

安寧咬了水盈盈唇,想說你想什麽呢。結果秦玖說,“你這是什麽惡趣味?”

安寧解釋:“我說把竹墊上,放玉米瀝水。”

秦玖紅了臉,為什麽每次都是他想多了。